费音道长道:“张……明泽,你过来”
我走上前,费音道长抓住了我的手,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神彩:“你身上有鬼浮屠?”
我头。
“你叫张明泽,张明泽,张明泽……”费音道长陷入了深思之中,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记起来了,你是李保华的徒弟!”
我也是惊奇不已:“你认识我师父?”
费音道长干咳了一阵道:“岂止是认识啊,咳咳,我在少年的时候,也跟随着师父被逐出过茅山派,因为一处异冢,结识了你师父,我们一起抓鬼驱邪,把酒高歌,算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啊!”
这倒是颇出我的意料之外。
费音道长接着道:“之后我们胜了北派,我就一直留在了茅山派,和你的师父,也常有书信往来,记得是十五年前,他第一次提起你的名字,他写信给我,他收了一个徒弟,叫张明泽,在信里,你师父对你夸赞有加,你将来必然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听到这里,我一阵阵的心酸,唉,什么狗屁大事业啊,师父身故我连凶手都没有找到,还谈什么其它呢!
费音道长接着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唉,自从我们南宗输了比赛,浪迹江湖,已经六年没有和你师父通过音信了!不过,让人欣喜的是,你已经炼成了鬼浮屠,你师父想必十分开心吧!”
我愕然看向鱼机,鱼机不停地向我做手势,我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费音道长还不知道师父的事情,我沉声道:“我师父已经不在了,而且……就死在茅山派!”
费音道长听到这里大惊,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我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不过没有提鱼机向我起的事情,毕竟这事只是他的一面之辞,提前捅出去反而不好。
费音道长枯树皮般的手拍打着椅子的扶手,表达着自己的感伤之意,叹息道:“唉,都怪我啊,如果上次法坛会我们北宗不败,事情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我奇怪地问道:“费音道长,你的意思是?”
费音道长道:“你师父在十年前就有炼鬼浮屠的心思,当时我们数次通信讨论过这件事情,我也曾给他提过一些意见,他来茅山派,十有**是遇到了难题,想要跟我商量,结果我却不在,让他遭遇了那样的惨事,唉……!”
如果这么的话,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师父死之前鬼浮屠还只是半成品?即然鬼浮屠是半成品,那我和吕婷又是怎么炼成的呢?
也许,这一切只有解了师父的死因才能够弄明白吧!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迷雾之中,找不到答案。
告别了费音之后,我的心里没有了那种交易的不悦感,费音道长是我师父的老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助他。
费音道长知道我对师父的死因起疑后,当即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慰藉死者英灵。
从费英道长住处出来,我一脸的轻松,原本,我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一帮盟友,离事情的真相又近了一步,而且,原本很多担心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吕婷拉扯了我一下道:“你的心情好像不错!”
我道:“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触及到真相了!”到这里,我慢慢地捏紧拳头道:“不论是谁,如果他伤害过我师父,必将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锣声响起,付纯道在最前面,后面根着七八名已经不问世事的长老,再往后就是付纯先与费音道长。
费音的身体十分虚弱,不时地咳一声,像是马要要将自己的心肝脾胃一起咳出来,这时候,文林发现了异常,我和吕婷,竟然都站在北宗一队。不过这时候拜神在即,也来不及提醒了。
拜过了祖师爷之后,文林走了过来问道:“张哥,嘉宾的位置在那边,而且……无需行这样的大礼”
还没等我回答,早有师妹帮我抢答道:“文林长老,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明泽哥哥现在已经是我师父的入门弟子,排位仅次于我鱼机师兄后面呢!”
文林现在惊奇之色,看着我问道:“这是真的吗?”
我头道:“没错,费音道长,或不,师父道术高强,有很多能够帮到我的地方!”
文林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那恭喜你了!”着一拱手就走开了,附耳在付纯先的耳边了几句什么。
付纯先的目光向这边望了过来,这家伙有又像是鹰隼一样的眼睛,冰冷而锐利,心理素质不高的人,只要被他一望,心里先怯了三分。
付纯先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这时候,付纯道转过了身来,穿过南北两宗中间的空隙,向着广场上走了过去。
广场上凌晨一开始就开始布置,这时候再一看,颇有几分仙家道场的气派,到处都是七彩的三角旗,阴阳鱼和仿古的案台。
台下是观众席,台上有两排坐位。不用,是掌门长老以及各位高权重之人的,台前的空地约有一百平,这里就是比试的地方了。
法坛会开始前,由付纯道致词,接下来是众位长老,无非是百年基业,以人为本的屁话,长老之后是费音与付纯先,发言完毕,付纯道面对着台下的一百余人,沉默不语,等到气压全场之后,这才道:“现在我宣布,法坛会正式开始!”
茅山南宗当先跳出一人,腰间挂着一把铜剑,还有几件法器,袋子里装着一把黄符,看向北宗时目露挑衅的神情道:“茅山南宗弟子何为刚,前来讨教!”着抽也铜剑,铜剑之上挑着一只鬼头。
原来这是一柄鬼头剑。
师妹就在上前,被一人拦住了,那人道:“师妹,让我来,上次我就败在了他的鬼头剑下,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回当年的场子!”着话站了起来,大步向着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