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鑫澄开始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有些奇怪,他发现自己开始下意识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举动,就像是曾经自己的小动作一样,或是口头禅或是习惯,这些举动在自己平时是从来不做的,但是现在…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再一次凭借着毅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手乱动,他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自从读取或者说掠夺了那个男人的记忆之后,他发现自己就开始出现了那些不正常的举动;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他很清楚自己最近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受到别人的指使或是心理暗示之类的东西,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对自己妹妹受到的伤害的复仇而已;
在之前特调处的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也见识到过类似的场面,或者说是情况;有一部分凶手或者说是受害人,他们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催眠,做出了犯罪的行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进行犯罪,或者说在受到了心理暗示之后到这些催眠爆发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举动都会异于自己平时的举动,在一些细微的方面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对,最近我没有别人下过心理暗示,之前也没有受到过类似催眠的情况…”郑鑫澄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之前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发现在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段时间内,并没有任何时间会出现可能会被人催眠或是下心理暗示的记忆;
但是也有可能自己这一段记忆已经被人为的抹去了,毕竟如果是那些超凡能力者的话,他们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还是有不少的,自己确实有可能在不经意之间被他们吓到心理暗示,并且抹除了那段记忆。
再次仔细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之中并没有断层;“这是怎么回事?”
摇摇头,先把这些念头甩到一边,他看着刚才那个被自己读取了记忆的男人,他现在还在地上昏迷,本来事情在自己读取他的记忆之后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就在刚才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特调处的成员了,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违法的;不管是私闯民宅还是袭击他人,这些事情都是触犯了法律的存在,现在可没有人在自己的身后专门为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现在这些事情可是还需要自己动手的…
“但是现在应该让他怎么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直接杀了?只要做是不是有些太…”郑鑫澄觉得现在自己有些麻爪,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虽然他现在的身手在普通人之中算是最上等的,但是对付那些真正超出常人范围的存在还是有些稚嫩;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只有自己和眼前这个还处于昏迷的男人,但是如果这个男人醒来以后去报警的话,警方一定会介入调查,到时候自然也逃不过特调处那些人的眼睛。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看来组长说的对,我还是太过于没有经验了…”真真正正的第一次做恶人的郑鑫澄觉得有些无语,要是换成别的人的话,估计会直接把这个人做掉,但是他没有那么狠的心,也没有那样的手段…
趁着还有时间,他仔仔细细的将刚才自己读取到的记忆进行了一次梳理;眼前这个人所做的事情算是真正的败类才会做的事情,他毕业于国内的名牌高校是一个非常有技术和能力的正儿八经的外科手术医生;
这样一个人在国内的医院应该是非常吃香的,尤其是在这座城市之中,因为在这座一线城市里,不管是任何一家医院的外科,每天要经历的事情都是非常多,要做的手术也不会太少;因为口碑和能力具存的医生在这样的地方绝对是非常吃香的存在。
但是这个人却嫌医院里开的工资低,而拒绝那里的工作,或者说他是在医院里上了两年班以后突然跳槽离开的,在那之后没有任何的入职记录;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短短几年时间竟然住上了豪宅,开起了豪车,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情人…
之前他并没有系统的调查过这个人,甚至不知道这个人和其他人之间的联系;因为自己是在正式脱离特调处之后才确认了这个人和王晓晓之间有联系,但是还好,这一切现在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因为郑鑫澄已经读取了他的记忆,在他的记忆里。这些事情是无法遮掩的。
这个人在跳槽离开之后,无意之中搭上了一条线,那一次玩儿的机会,他为一个帮派的首领进行了治疗;虽然是被手枪抵制脑袋进行的手术,但是他的专业素养毕竟还是很高的,很顺利的完成了手术之后,他被那个老大看上了;
之后这个人游走在各个黑色与灰色领域之中,为那些或是罪犯或是被通缉的人进行了治疗,在这一过程中,他的口碑在固定的人群中不断传播并且日益上升;
很玄幻的经历,但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确实做到了;成了那些人时的心头好,毕竟因为他们‘工作’的特殊性,这些人是不可能会进入正规医院进行治疗的,身份信息和其他的各方面东西都会使他们暴露;这样一群人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都是被警方通缉的存在,而像这个人一样的‘灰色医者’无疑是非常受他们尊敬或者说是欢迎的存在;多花一些钱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毕竟这群人比一般人更怕死,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所能获得的荣华富贵和获得荣华富贵的渠道比一般人更多;
美好的生活还没有享受足够,为什么要死?他们抱着就是这样的想法。
在这个黑暗的房间之中,他就这样等着眼前的男人醒过来;不断的梳理了自己之前获得的记忆之后,他发现这个男人和王晓晓一样,也是在几个月前突然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但是他的地位好像没有王晓晓在那群人中的地位那么高,因为是外围人员的缘故吗?还是说他没有像王晓晓那样给那群人提供足够多的‘贡品’?
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不想了,他摇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才他轻微的动弹了一下,应该是快要醒过来了…
片刻之后,倒在地上的男人睁开了眼,后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冷漠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他下意识的扭头,看见了一张明明不熟悉但是却让自己内心觉得非常恐怖的脸…
“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可以吗?”想了想以后,郑鑫澄还是决定先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说看,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最好是能用钱堵住他的嘴,至于钱哪来的?这件事以后再说…
然后在这个时候…“阿巴阿巴阿巴……”
眼前那个刚才还在昏迷的男人突然说出了这一传让他无法理解的语言,并且口水顺着嘴角滑了下来…
“……???”郑鑫澄犹如吔屎了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这人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鄙视自己的智商吗,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被自己打晕之后就变成了傻子?
“别给我开玩笑,快点说说到底什么样的条件,你可以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一把锋利的长刀横在了那个男人的喉咙之间,郑鑫澄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下意识地觉得眼前的男人在拖延时间,很有可能在之前自己认为他还在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并且通过什么手段向自己的同伙传递了信息…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仍旧是一脸的痴呆,现在甚至还嘿嘿的笑了起来;郑鑫澄看着眼前这个嘿嘿直笑并且还在拍手的男人,发现他的是眼睛之中并没有之前的神采…
“这…真傻了?”
之后经过了一系列的测试之后,他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了之前的任何记忆,甚至说这个人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变成了白痴一样;不对,就已经是一个白痴了…
“算了,还是先离开吧,这里不能久留…”
回到了厂房之后,郑鑫澄觉得之前怪异的感觉更重了…
他看了看自己下意识提在手中的手提箱,之前他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这个东西,甚至说这个东西都不是他的,这个东西是之前被读取了记忆那个男人的;他发现自己好像继承了那个男人的习惯一样,那个男人每次外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带上这个工具箱,这里面有他需要的手术器材…因为每次他外出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要去替某个大人物治疗…
摇了摇头,看了看那个是被绑在床上的女人前一天自己给她造成的伤势现在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有部分伤口已经开始出现了溃烂的迹象;虽然很恶心,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去,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潜意识之中就好像这个人是咎由自取一样…
再次经过一番无聊的对话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确实是说不出什么东西了;应该是她脑袋的禁制在发挥作用,自己现在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不亚于魔鬼,好几次她看自己的眼神都透露着惊恐,那种惊恐,他很清楚是从内心最深处才能发现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能伪装出来的,看来是之前自己对她的暴虐举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王晓晓确实是怕了,她害怕站在自己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一次对自己做出什么超出常理的举动;你见过哪一个人对一个需要审讯的对象会采用铁锤么,现在可不是当年那段时间的战乱时期,刑侦人员为了获取情报,对于捉到的俘虏不择手段;
拿铁锤生生将一个人的小腿砸碎,你以为你在进行什么?拍电影吗?你要是敢拍出这样的片段,那么在上映之前,妥妥是要剪掉的,不然连第一次审核都过不了…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做到了。而且是对自己动手了,现在小腿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还在告诉自己,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男人了,他变得非常陌生,非常恐怖;她有预感如果自己再这么按照自己之前脑内编排的剧本下去的话,那么一定会死,而且死的很惨;
她现在希望的事情就是在伤口溃烂恶化到无法医治之前离开这里,所以她现在无比热切的配合这个男人的审讯,但是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自己唱不了口。对于那些自己想说出来的关键情报,明明自己已经张开了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不想让眼前的男人以为自己在故弄玄虚或者是耍着他玩,那样的痛苦她不想再一次经历了…
“看来只能按照组长之前的方法想办法将这个女人弄得彻底失去意识,或者变成一个白痴了;”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紧迫感,他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估计已经被发现了;很快警察就会介入这件事情,那些安插在警察之中隐藏起来的特调处成员也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自己的行踪就会暴露…
“正好有了这些器具,这些手术器械说不定可以对我有什么帮助…”
他翻了翻手边的工具箱,发现了一些医用麻醉剂,这些东西都是医院中使用的,而且售卖是违法的,但是这个男人却有;因为什么?毋庸置疑,看来他上面那些大老板有渠道弄到这些东西…
试用了医用麻醉剂之后,他开始尝试进入这个女人的脑海,但是还是没有作用;加大剂量之后依旧如此,看来这个禁制不能是单纯的让人失去意识之后就能破解的;
很熟练的从工具箱的夹层之中拿出了一小瓶注射液,轻车熟路的用一个小针管将它吸取出来,然后扎进了王晓晓的静脉之中;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药剂,这种药剂的作用就是抵消之前注射进王晓晓体内那些医用麻醉剂的效用;虽然说出来可能让人有些不信,但是确实这样单一的医用麻醉剂的话还是存在解药的…
但是做完这一系列举动之后,他却突然愣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学过医学方面的知识,而且这工具箱之中的大部分药剂明明之前没有见过,但是自己却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什么时候用最合适…
而且关于静脉这一方面,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学习过,只知道如何快速制服敌人并且让敌人失去战斗力的一些关键部位或是神经状结构密集区域…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还是原来那双手,但是现在却好像有一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看着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王晓晓,他决定先把这些事情放在一边,尽快的从这个女人嘴里撬出自己所需要的情报才是正道;他想起之前自己看过这个女人的情报,她整过几次容,也做了结扎手术;也许自己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
在那个女人惊恐的眼神之中,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在她的小腹之处比划了几下之后,划开了一个口子,但是刚把口子划开,他就突然生出了一种懊恼的情绪;没有注射麻醉剂进行局部麻醉,这样的话手术结果不会太好…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像是有两个人在脑海中对话一样,他不断的自责自己的错误,并且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女人做的结扎手术好像是有结扎环,如果把那个结扎环取下来的话,应该是在她的…”心里默默的想着,随手拿起一块烂布塞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明明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不算手术的手术,但是却好像非常熟悉的样子,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她的身体,然后一层一层向下延伸,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错了…应该向左一公分左右…”郑鑫澄猛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冷汗刷的一下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僵在了那里,他不敢回头,他很清楚,刚才听到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很熟悉,就是之前变成白痴的那个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个人没有变成白痴,而是在骗自己吗?那么那个人的演技开始有多好啊,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又为什么要提醒自己?难道自己的警觉性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连有人悄悄地摸到自己身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吗?
无数个疑问瞬间在他的心头炸开,他不敢回头去看,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甚至就有一把手枪正在自己的后脑勺,一旦自己稍有异动,自己的脑袋就会开花;但是转瞬之间他又反应了过来,不对呀,自己刚才来的时候绕了路,而且非常小心的观察过的自己的身后,没有任何跟踪,这个人是怎么躲过自己的观察,跟踪来到这里的,难道是那个手术箱子里有什么追踪器吗?
冷汗不断的滴下,伸进她体内的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甚至有些拿不住手中的器材,他刚才下意识的按照那个声音的指示向左移动了一公分左右的距离,再次划了一个缺口,那个银光闪闪的东西就在自己的眼前,已经被手中的器械夹住了;
拼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用眼角的余光往自己身后看,那里是一片黑蒙,没有任何踪迹或是人的影子;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他猛的转过了头…
身后是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但就在这个时候,被绑在台子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待到自己转过头时,那个女人已经昏了过去,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这是…”他看到了手中的夹子上夹住的那个小一小的金属圆环,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他娘的直接给她拽出来了?”!!!∑(°Д°ノ)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