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城放下了手机看着远处的湖水,现在已经进入冬季了,时间过得很快,真的很快;半个多月前自己还在游戏世界里教郑鑫澄刀术的使用,现在却觉得那件事情就像是半年前发生的一样,漫长到令人发指;
郑鑫澄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墨锦城也没有无聊到去背地里头看他在干什么;但是他的事情终归是压不住了,特调处总局不顾地方分局负责人的请求和解释,直接将他定义为叛逃人员,而且还上了丙级通缉令;对于这样的事情发生墨锦城虽然心里早就有数,但是这次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太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郑鑫澄被人通缉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迅速而且有些牵强;下重手的又不只是他一个,而且很奇怪的一点就在于当地特调处分局并没有把他的事情向上面的总局汇报,而且郑鑫澄这段时间的踪迹根本就是完全透明的,总局给出的通缉理由却是那次的长江流域死亡的三个特调处成员的是被他杀的;
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让人费解,但是墨锦城已经大致知道了原因…王晓晓的进制,看来这次的事情的幕后人非常的谨慎啊,郑鑫澄应该是在之前触动禁制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而且由此看来特调处的内部有内鬼,地位估计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鸿雁’运行的还行么?”
“数据的显示上基本没有什么异常,而且这段时间里根据‘鸿雁’提供的数据来看,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了这次事件的共性…”
“所有的异常波动信号最强的地方永远是在城市附近,而且每次相同波长的位置都不同,”在黑暗的房间之中,有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正看着眼前散发着温暖的橙红色光泽的柱形核心,温暖的橙光并不强烈,甚至是有些暗淡;散发着橙红光芒的核心中间有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伴随着特殊的韵律不断地收缩和膨胀,好像仍然在它的主人体内一样;
这间屋子的中心就是这个核心,甚至是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这颗心脏而建造的;周围铭刻的阵法和这个核心周围那一层玻璃以及屋子外面那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都展示了这颗心脏在特调处总局的重要性;
“‘鸿雁’前段时间出现了异常的颤动,哪个时候我发现了这次的事情中的另一个比较奇怪的共同点…”
看着那个大概有半个人大小的独立心脏,之前发声的那个人再次问道:“有什么发现就说,别拖拖拉拉的;”
“这次事件的受害者,那些被绑架之后没有回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灵体或者半灵体;截至目前为止,虽然没有在普通人群中引发太大的影响,但是全国失踪人数达到了三万左右;这些人中,半灵体达到了七成;”
“根据最近的波动减少情况来看,那些人的行动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我的推测,最多再有一周,那些人就会停止行动,到时候我们再想找到他们就麻烦了…”
“灵体和半灵体?这些人的胃口不小,之前出现异常波动的时候派出的小队有什么发现么?”
“队长,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另一件事,每次派出的小队都没有什么收获就回来了;除了一些因为撤退速度太快留下来的小东西和残留的空间波动之外没有任何的线索;他们在那些地方布置了一个临时性的空间传送法阵,在我们的人到达之前就将那些受害者转移了,而且还毁了那些临时法阵;”
“就算我们再怎么迅速及时的派出那些成员,最后最大的收获也只有那些没来得及清楚的法阵载体的碎片;可能…”有些难以开口的沉默片刻之后,还是说道:“我们之间可能有内鬼…”
“内鬼么…”那个站在‘鸿雁’的前面,看着这个不断勃动着的心脏,他的声音有些飘渺,“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么?我很早之前就说了,这样是错的;但是那些人谁听过?”
伸出手轻轻地放在那个柱形法阵的玻璃护罩上,感受着那些光芒的温度,“这些年来我们做的真的是对的么?我们特调处最开始的目标是什么?那些人做的事情还算是为了那个目标么?那个维护人间界的平衡,维护世间的繁荣么?那些人…”
“算了,内部确实该清理一下了,‘九州’里面倒还是干净,接下来的事情绝对是硬仗,这次的幕后主使;我有预感,他绝对是彻底出乎了我们预料的存在…”
郑鑫澄这段时间的复仇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与其说是不顺利,不如说是非常的糟糕,完全没有任何进展的样子;
王晓晓意识海里那个禁制实在是没有办法轻易触碰,至少他现在的能力完全没有办法破解那个禁制来进行最深层的记忆读取;他觉得非常无奈,因为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进行折磨来尝试让她崩溃,或者让她吐出一些人名,但是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因为他发现他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威胁都是软弱无力;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开始弥漫在他的心头,而除此之外,自己妹妹受害时的那种无力感再次出现了,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那种自己什么也做不到的感觉;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他拿这一个女人毫无办法,他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也没有办法让他认错,这个女人非常聪明,他懂得利用自己是一个女人这样的优势来和自己谈条件;无力,愤怒,暴怒,纠结,这样的情绪不断在他的心中缠绕,编织,缠绕,并直就像一个蜘蛛网一样紧紧压制束缚在一起。
直到那一刻,看着那个女人无所谓的态度,他心中的暴虐一下子被点燃了,就像一个炸药桶一样瞬间爆炸…
不得不说,王晓晓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在和眼前这个男人不断地兜圈子;社会一直是一个非常残酷的地方,但是这个女人却在很早的时候就接触到了社会,她比别人多了一个优势:年轻,不像别的人一样一头撞在那个地方就只会认死理的撞碎那南墙才会回头;她非常善于学习,在哪里吃亏,在哪里爬起来,然后不断的报复;
就这样,她非常懂得人情世故,也非常善于分析别人;这是一种天分,这不是靠着那些学习心理书籍得到的知识,而是她在这个社会上早早的开始摸爬滚打学会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吃透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会对女人下手,也不会有那么多龌龊的心思,他能做的只有不断的折磨自己,想办法让自己变得虚弱,摧毁自己的心智,但是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想想自己的曾经,面对自己父亲公司即将破产时的那种无力和绝望,看着那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不断活动自己躯体时的那种恶心感觉;当自己认为那个男生真的爱上自己时,他却把自己推进了一群肮脏的男人中间时那种绝望,还有什么比那种更绝望的事情发生吗?
自己也曾经崩溃过,也绝望过,最后自己还是挺了过来;她傍上了一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之后,再次看到那个男人时,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卑躬屈膝的谄媚,微笑着想要讨好自己,想要打以前的感情牌,他想要依靠自己搭上李氏集团那条大船;
但是那只会让自己想象其他的恶心,他的残忍以及他将自己抛弃时的那种决绝,她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将那个人推荐给李氏集团的人,将这个满身肮脏污秽的杂碎推荐给李氏集团,为什么?因为曾经像一个货物,像一个垃圾一样将自己丢弃吗?
那个时候这个女人的心里就已经有些变态了,她笑颜如花的将那个男人邀请进了某个房间,在他再次开始迷恋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将那个人五花大绑,然后就是开始不断的毒打,直到将这个男人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晕了过去…
当那个男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哪里呢?好像也是像现在一样在某一间旧厂房里;自己开始没日没夜的折磨那个男人,砸到他的指头,砸碎他的膝盖骨,拔掉他的牙齿,在他的眼睛里面插上钉子,他竭尽所能的将自己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的痛苦不断的还给他,划破他的喉咙,撕毁他的声带;最后将他从椅子上放下来,使这个人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不断的请求宽恕自己,成功地摧毁了这个人,毁掉了这个人的一切,毁掉了他的一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那种感觉很爽;肆意的玩弄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肉体,一个人的精神,将这个人彻底摧毁,将他变成一堆杂碎;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很爽!
但是相较于现在自己经历的事情呢,自己的经历的事情又算得上是什么?这不过是像自己当年所经历的磨难在经历一遍而已,而且这个人非常的心慈手软,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像当初那个男人一样对自己做出什么非常过分的举动…也许算得上是那个男人的简化版?
她并不认为这个人是一个合格的审讯专家,甚至并不觉得这个人有资格对自己进行闪光,就算自己变得再虚弱又怎样,自己所经历的磨难,经历的痛苦,将自己的心智锻炼的无比坚韧,这个人还没有那样的实力和能力获得自己的认可或是征服自己,他没有那样的能力,也不配…
郑鑫澄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占不到任何便宜,而且她的眼神和那种姿态都像是在轻蔑自己,这种密室让自己很无奈,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或者说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来驳斥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晓晓知道自己再一次赢了,赢了这个男人,就算自己变得再虚弱,他也是拿自己毫无办法,他不可能将自己杀了,因为自己心中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她又知道那群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样的手脚,一旦违背了那群人的意思,自己的下场将会非常惨;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变态了,因为现在的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享受自己眼前这个曾经喜欢的男人拿自己毫无办法,又恨不得弄死自己的样子,本来就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去,哪怕自己变得虚弱,也知道会有让这个男人向自己求饶的一天,直到…
那柄铁锤的落下…自己身上传来了骨头碎裂曲折的声音…那一声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惨痛的嚎叫声,从自己的喉咙中猛然不受控制的爆发…
郑鑫澄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个女人了,那种暴虐的情绪一直积压在他的心中;就算获得了这个女人的所有情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来对付这个难缠的女人;直到刚才…
一股不知名的怒火不断的冲击着,席卷着自己的心头,最近再也忍受不住了。从旁边的建筑台上顺手抄起了一把铁锤,在那个女人再次提出想要让自己离开的时候,狠狠的砸在了那个女人的迎面骨上…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也许有一点变数,但是这个变数在预料之中…郑鑫澄发现自己掌握了这个女人的弱点,疼痛,对,这个疼痛可能是任何人的弱点,任何人的最无法忍受的东西…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剧烈的疼痛瞬间摧毁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自认为坚强的心智;在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经麻痹,肉体崩溃;那并不是单一一次的疼痛,而是连续不断,那个人拿起铁锤,不断的砸自己的腿,好像要将那条腿彻底的砸断,甚至粉碎一样…
事情出现了变动,她不受控制地张大了自己的嘴,一声声的惨叫从自己的嘴中发出;她以为自己的心智足够坚硬了,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完全不可能;她知道自己失败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只能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自己唯一知道的那个联络人的名字…
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郑鑫澄发现自己再也没有获得过别的线索;看了看眼前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的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明明是没有任何工作和收入的普通人,但是却开得起豪车住的起豪宅;而且好像还和那些团伙有着不明不白的联系…
“说你还知道些什么事情?关于那个人的指使之外还有什么样的联系?或者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的联系人?”
这是一个医生,一个不算太好的医生,但是他的外科手术的水平却是被很多人认可的;偏偏就是这个被人认可的医生,竟然没有任何的工作可言,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艰难痛苦的捂住自己身上的伤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也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现在唯一想要干的事情就是尽快逃离这个人的魔掌;他跟随一些教练学习过防身术,自身卫生受还是不错的,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就像小鸡仔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打倒在地,而且那把刀锋利的好像能够割开钢铁一样…
“说来这种事情也在我的预料之中,现在职工情况还是直接动用能力的比较好…”
眼睛不受控制的增大,刚刚这个人说了什么?他刚才说能力?难道这个人是那样的人群中的一员?不可能自己难道被官方的人注意到了,不会的,自己平时隐藏的那么好,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更多的东西,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便直接冲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他不受控制的昏了过去…
郑鑫澄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好像变得有些奇怪,自己好像在掠夺什么一样;他读到了这个男人的一生,他的全部生平,他的事迹…
甚至他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就是这个人一样活过了他的生活,活过了他的日子;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迷茫的感觉,自己到底是郑鑫澄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神智,虽然那种感觉让他感觉非常的奇怪,但貌似并不是什么坏事,自己彻底的获得了这个男人的记忆,也知道了一些其他的联络人,既然王晓晓身上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那么就先去其他人那里瞧瞧…
“没有任何线索,为什么这些人的记忆里并没有那种禁制?但是他们好像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联络人与其说是联络人,不如说这些人就是一群打杂的…”
绕来绕去,事情还是得从王晓晓身上的禁制寻找突破口…
“所以说他的能力名字叫做虚言,对吗?”
“这还真是…”
墨锦城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提醒他一下好,但是他没有想到郑鑫澄已经觉醒了自己能力的第二阶段,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的情况下觉醒了…
“掠夺和夺取;适应吗?”这个能力其实是一个非常恐怖的能力,他可以夺取任何人的记忆,甚至是将自己变成那个人,夺取了他人的记忆之后,自己就可以使用其他人的能力,语言文化;甚至是特殊的技巧…
但是这个能力并不是没有弊端的,当你夺取了过多的记忆以后,你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种多去记忆的方法,非常的简单,但是也非常大,你不可能自主的选择你想要夺取记忆的那一部分,而是一股脑的全部列都过来,一次两次还好,但是如果时间长了的话,那么妥妥的精神分裂是跑不了的,甚至会将那些人在自己的脑海中塑造成一个全新的人格出现…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那一些我知道的想说出来的,但是说不出来的东西,我们谁都没有办法,不是吗,你还想要怎样?”王晓晓头一次感觉自己彻底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她怕了,非常的怕。
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绝望让自己非常难受,但是自己却又无力反抗…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找我了,我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说啦。我的两条腿都已经断了,你可以就这样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