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一时的青衣女侠就这么凄凉地死去,在场的不少人都唏嘘不已。
“明明有活路可选,偏偏求死。”白长风扯扯身上染了血迹的衣袖,右手双指并拢,点了一下左手,止了一下青衣女侠刚才拼死一搏留下的伤口的血迹。
随后他拿出一个乳白色刻有山水画的瓶子,他往手上一倒,一颗黑灰色的丸子便出现在右手。
也不见他有所动作,这颗药丸便化作粉末,被他敷在了伤口之上。
廖阳见状,走到白长风面前,笑道:“白兄,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先前的承诺,你是否该兑现一二?”
“那是自然,白某一言既出,自是驷马难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得趁着采花女贼重伤未愈,早日剪除。为武林除害,应得放在首位才是。廖兄侠骨丹心,深明大义,酬劳之事,不如容后再说。”
白长风恭敬地作了一揖,大有深意地说道。但他的内心是否将武林利益摆在首位便是不得而知了。
廖阳黑色而暗沉的脸抽动了数下,一腔怒火急欲发作,却是在围观一旁的弟子示意下将愤怒压了下去。
一些愣头青或许不明白白长风话里的意思,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他的话说白了就是不愿将宗门心法《清风诀》交给自己,这个老狐狸闭关出来后越来越老奸巨滑了。
“按照白掌门的说法,这采花女贼一日不除,你是一日不会实现承诺啦。”
廖阳胸前的毒蛇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它嘴里的信子越吐越快,眼神也变得迥异非常,狠辣地戾气如泉水喷薄而起。
但廖阳杀气又收敛得很好,没有丝毫迹象可循。
见廖阳没有妥协之意,白长风深知此刻冒然起冲突十分不智,于是他试图开展自己的安抚之策。
“廖兄此言差矣,我并未有将你的要求抛诸脑后,只不过强调仁义道德当先而已。况且本门武功《清风诀》重要非常,我又岂会随身携带?莫非廖兄要我亲自教授?不过,《清风诀》我也不过初涉皮毛,委实不能托大。不如待他日廖兄闲暇有空登门拜访再拓一本给你如何。”
白长风脸带笑意,所说之话有理有据,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破绽,这让廖阳脸色一沉。
“早就听说白长风厚脸昧心,江湖盛传的伪君子、假小人,如今看来却是江湖谣言了。老夫求经心切,倒是误会白掌门了,还请白掌门海涵。他日登门拜访,还请掌门交出我想要之物。不然,清风派门徒下山一个,我便毒杀一个。我毒药门门规如此,还请掌门谅解。廖某告辞。”
廖阳摸摸自己心爱蛇王尖滑的头,平息了一下它身上的怒火,便要作势离去。
““廖兄,慢走,我就不送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若是想和解恐怕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此事已经无法善了了。
不过白长风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算计,这毒药门做事向来心狠手辣,很少约束门下弟子,因此招惹了不少仇家。
待时机一到,自己一呼百应,铲除毒药门拿到《百毒心经》绝非难事。
加上自己一但散播青衣女侠死于廖阳手中,采花女贼一定亲自上门为她报仇雪恨。即便不能灭除毒药门,也能为自己之后铲除毒药门削弱他们不少力量。
就在白长风为自己的计划啧啧得意之时,一飘渺悠远的话瞬间中断了他的想法。
就凭这声音所蕴含的深厚内力,来人功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白长风心里一惊,莫非采花女贼伤势已好上门报仇来了。
但当白长风仔细品味后,他发现这声音稍微浑厚一些,不太似采花女贼,就自己之前与其的对战经历来看,白长风越发断定此人绝非采花女贼。
在廖阳转身离去后,前来凑热闹和捡便宜的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除了一些隐在暗处的邪派人士和预防意外的清风派门徒外,这片山腰就只剩下枯败的树木和漫天的飞雪。
“阁下是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
尽管心里有所猜测,但心中的忌惮白长风依旧没有流露分毫。他像往常一样向叶远这位神秘人敬礼问候,脸上也摆出一副生怕接待有所不周的样子。
雪地上悄然出现脚印,但是消失的速度快的离谱。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的体验,这场雪越下越大了。自己这种内力深厚的化境高手心里居然陡地升起寒意,内心产生了害怕之恐。
未待他有所察觉和反应,一个身着平民服饰的蓝衣少年便出现在距离他不过数尺有余之地。
一旁的邪派人士目瞪口呆,因为这个看似平常而又普通的少年出现的速度超出了正常武林高手的轻功之速,他们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位十岁出头的少年不好惹。
看来今日的任务有点悬。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派?”
叶远轻触空中飘飞的落雪,手掌轻微合拢,这些精致而美丽的雪花便化作一根根强悍有力的银刺,每一根都蕴含着非比寻常的力量,看上去挨上一记不死也得残。
叶远的举动充满无礼和挑衅之意,这令白长风一阵苦笑,看上去像了十分无奈饱经风霜的老头。
这个少年身高只有自己的五分之三,看上去俨然一个不超十岁的稚嫩孩童,可就他的表现来看,功力似乎在自己之上。
只有一种可能了,他练成了江湖上邪派的吸功大法。
对方形势比自己强,不能力敌只可智取。
面对叶远的傲慢提问,白长风暂且放下颜面,摆低了自己的姿态,心里盘算着怎样出其不意重创叶远,好得到传说中的吸功大法。
“老朽是清风派的掌门白长风,相比小兄弟略有耳闻,不知小兄弟师承何派,武功卓绝,丝毫不在老夫之下。”
白长风自信自己吹捧和利诱战术一针见血,直击少年的舒服之处,定能让他放松警惕,有机可趁。
毕竟对方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论心智,绝无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白长风几乎看到了叶远飘飘然的样子,然而这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很好,我会踏平清风派。你是自裁还是我动手?”叶远手指微微移动,空中的银刺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显出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白长风嘴角抽搐,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踏平自己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