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中有东西在召唤着他,花飞雪知道那是他的剑!明明就在前方不远去,却始终无法拨开云雾找到他的剑。
就在此时,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花飞雪的迷雾世界中闪现,那是一片火海,有人呼救,有人惊恐地哀嚎,也有残忍的撕杀,有些面孔他似曾熟悉。
“是黑甲重骑!”花飞雪突然从空灵之境惊醒过来,他的第六感知告诉自己,黑甲重骑已调头回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地就颤抖了起来!
黑甲重骑真的调头回来了。
花飞雪三步并作两冲回屋内,一把将小丫头抱了起来!那只猥琐猪的反应更快,嗖的一声跳到了花飞雪的背上。
笑话,猪只有那只叫花碗作为保命手段,而且还要是用一次就要歇十天的那种。老祖宗有训,感到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就要抓紧救命稻草,就算是死也有个垫底的。
“还是躲在大树底下好乘凉啊。”猪天真喃喃道。
花飞雪没有抵触这只猥琐猪拿自己当肉盾。
花飞雪正想带着这两个小家伙离开这里时,却发现屋已被围,同时花飞雪也觉察到屋内的那对爷俩反应很诡异。
这对爷俩能骗得了世上其它人,却瞒不过花飞雪的听觉和第六感知。
那个老头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酝酿着:真元!
真元只有超越修真之境第一境才能修练出来。
而且这老头体内隐藏着一股龙虎之威!他在酝酿着一击必杀的法术!
“这老头已经超越了借假修真之竟,气机却又有点迷惘。应该是刚晋升到明灯入道之境,还没有明灯!他的戒子有古怪!那法术就在这戒子中酝酿着,莫非这就是修仙者使用的法宝?”花飞雪的第六感知敏锐地感知道这些常人无法觉察颜观的东西。
不用问了,黑甲重骑就是冲这对爷俩而来的。花飞雪并不想趟这浑水,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纨绔少爷,知道这世间有很多令他感到愤怒难平却又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就是这世间的一只蝼蚁,百兽间的纷争,他不能被卷入丝毫。
见花飞雪带着那两个小家伙闪到一边去,丑相少年就不屑地嘲讽道:“胆小鬼,以为你不插手,就能幸免了吗。将死之人,都是这么可笑的吗?”
听闻只言后,花飞雪心中有一股怒火,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少年,若是将他放到世间独自行走,不出三天,就会暴尸街头或荒野,何必与他辩驳。
见那个瞎子侧视了他一眼后也没说什么,丑少年就哼了一声,也不予理采,只躲在老人身后。
天塌下来了,也有这个老人替他撑起!
“嘿,二世祖!”花飞雪嘿嘿一笑,也不再去理会这个丑相少年,那不正是当初的自己么?对于一面曾经的镜子,花飞雪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取笑别人,讨厌归讨厌!
老人也根本没有将花飞雪放在眼内,屋内多他不多,少他一个也不算什么。
一骑披着黑甲的红sè重骑出现在破屋前,骑上的人目光落在老人身上,说道:“哼,公北山,别藏头缩尾的了,污了你的帝王仙师之名。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老人的腰终于挺直了,淡淡自语道:“修仙之人本不应涉朝堂之上,我早就应该带着舞儿隐于山野间。只是我多了些私心,留恋这世间给我的虚荣而已。我本不想令众生受我的牵连,只是情非得已。”
说着,老人的目中闪烁着jīng芒,他体内的封印终于自行解开了,那一股气势足以震慑住在场的黑甲重骑,惊得黑甲重骑阵阵惊慌。
花飞雪的第六感知感觉到老人的头上似悬着一盏明灯,他的心也是一片通明,而他的脚下却似有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路,老人就站在路的起点,头上的明灯照着他脚下的路!
这就是明灯入道之境的‘兆’!
“该死的,你原来早已达到了明灯入道的明道之境!”为首的那个黑甲重骑士惊骇叫道,随后又镇静了下来,在一支黑甲灵骑前,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是微小的!
“麒麟变!”为首的黑甲重骑士一声暴喝下,体内的真元疯狂地运转着,源源不断地输到座下的黑甲重骑,瞬间与重骑合一!重骑身上的黑甲泛起阵阵赤光,马头上的护甲也化成了赤红sè的鳞片,还长出一个黑sè的尖锐撞角!
东胜神朝曾经掌握一件战争重器:麒麟军团!
独角麒麟重骑只是麒麟军力其中一支重骑兵!这件战争重器能屠杀修真者如屠猪!
这一支独角麒麟重骑也只是独角麒麟重骑兵团中其中一支九等重骑小队!
就在此时,这支独角麒麟重骑小队结成了令修仙者都闻风sè变的**杀阵!
修仙者重天威修法术,修儒者重天地阵法修体内一口气。所以儒修士的肉身看似簿弱,却比修仙者的肉身强大不知多少倍。
重骑长体内股荡着一口浩然杀气,长吼一声:杀!
这一支独角麒麟重骑所有骑兵的浩然杀气凝集在一起时,**杀阵内演变出一片六刃铰页!
花飞雪感觉这**杀阵此刻已经变成一台巨大的铰肉机,那六刃铰页一但转动起来,能铰杀陷入阵中的一切!
这真是无妄之灾啊,花飞雪只能哄着猪天真说道:“嘿,小天真,该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了。你是一个了不起的救世英雄猪。”
猪天真知道花飞雪在掂记着它那只叫花碗,心里便乐滋滋的,关键时刻还得靠一只猪啊!这就说明人不如猪。
不过想到那只叫花碗动用一次杀手锏后他就要萎上十天半个月,就有点郁闷了,如果这只破碗能一天用上十头八次该多好啊,那位姑nǎinǎi也得乖乖地跪在自己面前唱征服啊!
正待**杀阵准备发动时,老人动了!
有数枚殒石从九天之上被引落,直接轰在**杀阵的六个阵眼中!
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猛了!
花飞雪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量罩住了,在殒石砸落**杀阵时没有受到丝毫波及!
**杀阵被天降的殒石砸得支离破碎!
可是独角麒麟甲的防御力太强悍了,独角麒麟重骑只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人和座骑只受了一点内伤而已。
小村庄的半数房屋被巨大的冲击余波瞬间震塌!
若不是九成九的破坏力被**杀阵承受了,一座小城也会被瞬间摧毁。
老人并没有迟疑,放出一只灵兽,将身后的少年带上灵兽后就突围而去。
花飞雪在这瞬间感觉到那个少年那双视苍生如蝼蚁的眼神!
痛苦的呻吟、挣扎的嚎叫、惊恐的哭泣在夜空下响起。有的人在梦中被断梁砸碎了脑代,有的被倒塌的墙体压住了,有的被碎瓦割破了眼睛、脸、肠子……
幸存的村民纷纷出动,尽力去抢救自己能抢救回来的兄弟姐妹。
**杀阵被破后,倒在地上的独角麒麟重骑缓过一口气后,就再次站了起来!
目标逃掉了还可以继续追,但独角麒麟重骑进入天罗洲的消息不能传出去,不然会有很多本土势力对他们身上的独角麒麟重甲感兴趣。谁都想得到东胜神朝曾经所掌握的屠戮重器。
骑兵长只有一个念头:杀!不留一个活口!
屠城,在他们的信念里都是翻手之间,人命不足道尔!
“驾!”骑兵们一声斥喝,便分散阵营冲进了忙于救援的村民之中!重骑激活了独角麒麟甲后就如一座高速移动的战争堡垒!
独解麒麟重骑跟本就无需多余的动作,直接就撞进人群及建筑之中,所掠过之处人与物皆被撞得支离破碎。
被撞碎半边身体的男人在地上在哀嚎着,失去了母亲的小女孩在绝望中哭泣着,随后又被无情的铁蹄踏碎……
花飞雪面前站着一骑独角麒麟重骑,望着这支独角麒麟重骑,花飞雪的眼睛有血丝在渗着!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痛!
纷阳郡在天怒下瞬间消失在自己眼中的破碎画面又再闪现在脑海之中。
众生皆苦,活着本不易,有三灾九难,还有无数的不如意。
天地本无情,人却非草木,如何能做到践踏一切?
该怒吗?花飞雪很想一剑杀尽天下恶!只是恨自己弱!站在那一骑独角麒麟重骑面前,就如一只挡在战车前的螳螂!
“你是否对这世间失望了,是否感到我们很残忍?那就捡起这把剑吧,来刺向我,像个男人一样,该怒你就尽情地释怒吧!”那个骑士长将腰间的配剑扔到花飞雪面前。
“剑?”
面对世间的种种恶,过去那些天真的幻想已破碎到无法重组。
若心中没有一丝天真,活着又有何追求呢?权与yù?
拥有凌驾于苍生的力量,一定就向反过来屠向苍生吗?
“人活在世上挣扎,只求三餐温饱一窝蜗居。我庆幸我的眼睛瞎了!让我看见了我看不见的东西,能静静地感悟着别人无法平静去感悟的东西。”花飞雪终于拨出了那把属于他自己的剑!
他的手中只有一根竹杖,剑却在他的灵魂中,那是一丝不灭的天真。
“我本善良,不与人为恶,也不好杀。但这世间有人不与我为善。世间的疾苦,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救治,只能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需要之人一点慈悲,尽我的所有力量为自己及自己身边的人挣取多一点生机!对这世间恶的愤怒,对美最后的一点存信,这就是我的剑!”
人体有jīng气神,花飞雪的神,明了!
体内的血气迅速沸腾起来,体力为jīng!一股真气在不死劫体、不灭剑魂间游走,这就是气!
当jīng气神剑合一时,花非雪就是天地间的一把剑!
这就是花飞雪的剑,一把未经打造的jīng纯剑坯!
“嘿,好一把剑坯,可惜你只是挡在战车前的螳螂!”骑兵长张狂一笑,提起大砍刀就策骑而上!其它屠杀完毕的独角麒麟重骑骑兵则在围观着,在看他们的首领玩弄着一件小玩意。
花飞雪却诡异一笑,钻进花飞雪胸口的猪天真很有默契地抛出一只叫花碗,大叫一声:“看碗!”
不以为然的骑兵们突然懵了,那只破烂的叫花碗扔到空中就突然变成一口看似可以装天的巨碗!
那还是一只普通的碗吗?答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