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问题。
虽然其中有些照片的确是他放上去的。
可是他也顾及了苏氏集团，只放了一些接吻和牵手逛街的图。
他是外人，尚留了一分余地。
这么好想的事情，偏偏有人就是想不出来。
现场噤了声。
不过，苏叶舟的这个办法的确很好。
因为VCR一出，加上回答记者的问题。
不过半小时，网上的风向立马变了一个道。
先前骂苏叶舟骂的有多凶，现在去谴责罗思思的，就有多厉害。
苏雅靠在沙发上，穿过窗户去看向楼下的人。
李哲和苏叶舟都是生的极其漂亮的，此刻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最爱的人。
真好。
苏雅收回目光，继续刷着网上的评论。
敲门声传来，苏雅关了手机，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一半，她顿在了原地。
柯子枭精致的脸庞在灯光下越发的透明，妖冶。
“苏总监，好久不见啊。”柯子枭淡笑。
“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苏雅语气冰冷。
柯子枭没在乎，他绕过苏雅，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苏雅看着男人嚣张的背影，凉凉道：“你不怕我打电话给保安把你哄下去吗？”
“苏氏集团现在应该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吧。”柯子枭在长沙发上面坐下，抬头看着苏雅，道：“更何况，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你是来耀武扬威的？”
“我来找你聊聊天。”柯子枭淡笑。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好吧。”柯子枭微微仰着，拿了手机出来，熟练的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不是我和你聊，是程寂和你聊。”
苏雅愣住了。
程寂。
她又想到了那一天，程寂倒在地上，尖锐的金属物从他胸口刺出。
苏雅手有些抖。
柯子枭脸上笑意收了收，又是那一副冷淡的样子，道：“看在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对份上，你……”
柯子枭没说话了。
视频电话已经通了。
柯子枭的手还在空气中。
苏雅把手机接了过来，手机里面，是白色的病房。
程寂头发长了许多，倒在床上，见接视频的是苏雅，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是你。”
那语气，三分惊喜，三分惊讶，还有三分尴尬一分不适。
“我……”苏雅看了一眼柯子枭，柯子枭起身，点了一根烟，出了办公室。
见此，苏雅放松了下来。
“你哥哥他找的我。”苏雅笑道，默了又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就这样吧。一直躺着，接受治疗，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程寂跟着一起笑。
话落，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最近怎么样？”
“我也就那个样子。”苏雅脸上笑容有些假，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假。
最近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无法控制，更觉得疲惫和难受。
苏氏集团的车祸，苏叶舟婚礼上的闹剧，明迦还在医院。
一切都说不上好。
可是，又说不出口哪里不好。
因为，这一切不好的源头，或许都是程寂的哥哥。
“还好就行。”程寂看出了苏雅脸上笑容太假，又重复道：“还好就行。”
“你还会回国吗？”
苏雅想起了那一次不告而别。
“应该不会了吧。”程寂笑道：“不是每个人都是柯子枭，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
程寂话里有自己都说不出来的苦涩。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程寂没说话了，微微笑道：“别问我了，说说你自己？明氏集团对你还好吗。”
程寂没有回答，苏雅也没有追问，就着程寂的问题道：“明氏集团对我还好，反正也就那个样子吧。”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如果，我说如果，我回来的话。”程寂停住了。
苏雅也停下了，她知道，程寂的话没有说完。
程寂看着苏雅，犹豫的道：“我说如果，你愿意回黔城吗？”
“回黔城？”
苏雅语气微微拔高了一些，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
程寂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对不起。”苏雅摇头，她道：“我不可能回去了，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咬牙坚持下去的。”
“哪怕是付出生命吗？”程寂声音低沉，“你也不后悔？”
他是真的好想保护苏雅。
可是苏雅从来都不接受。
从来都不。
“我已经和李哲在一起了，如果……真的有报复的话，我也不怕。”苏雅脸上笑容明晃晃，那是她少有的笑容。
只是在提到了李哲两个字时，才出现的笑容。
程寂恍神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祝福你。”
“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苏雅认真的看着程寂，一一道：“你看看，帅气多金，还是影帝，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你。”
“可是那些喜欢里面没有你。”程寂低低的开口。
“苏雅，你别祝福我。”程寂看着苏雅：“你知道我心意的，以前我没有等到你，以后我也等不到你。”
“可是，你别祝福我。”程寂抬头，他眼里似乎有泪光，一闪而过。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个小偷，偷走了我所有东西，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抢走了，我一无所有了，他还要和我说，祝你发财。”
视频两边，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苏雅脸上的笑逐渐淡了。
“当年。”苏雅试着回想，可是，她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了。
“苏雅。”程寂笑道：“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也不会在回去了，如果你订婚了，如果那个人是李哲，你发一张婚纱照给我。”
视频被挂断了，苏雅没有听到婚纱照后面的话。
她捧着手机，陷入了沉静。
国外，高级病房。
程寂捂住手机，泪终于从眼中夺眶而出。
他胸口还全是绷带，那上面写满了他本来多爱一个女人。
可以为了她，连生命都不顾。
柯子枭没有听到说话声了，他推开门进去。
看着苏雅，道：“手机给我吧。”
苏雅把手机递了出来，微微侧脸，道：“他和你不一样。”
“我本来就没有觉得我们一样。”柯子枭弯唇：“他是为了你而活，我是为了别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