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的手和多年前一样好看。
他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曾经是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Lier啊。
苏雅心里微微叹息，如果五年前不是因为她，或许现在，Lier才是第一服装设计师。
“在我这里没有身不由己，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不管是李家还是L&X，任何东西与你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
李哲颇为自信。
他是L&X，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到他。
如果真的是要在苏雅和L&X之间选择一个，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雅。
“嗯。”苏雅点了点头。
她听见了，也了解了。
甜蜜如同抽丝一样，一点点从心里蔓延出来。
苏雅脸上笑容都是甜的。
看见苏雅低头，李哲把目光收了回来，手里却还紧紧抓着，“我会和你一起去的，如果你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和我说。”
李哲原本想说，如果你有什么搞不定的，可以和我说。
不过，他转念一想。
苏雅如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她已经成长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仰望的地步了。
她是明氏集团的艺术总监，也可能会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
李哲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换了一个措辞。
“会的。”苏雅笑了笑，没接话了。
保时捷在夜色中行驶，不久后，稳稳的停在了临江别墅。
雨已经停了。
苏雅推开车下去，看见李哲准备下车。
苏雅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如果李哲又送她，指不定今天晚上李哲什么时候回去。
她现在心很乱，只想自己静一静。
“嗯。”察觉到了苏雅的抗拒，李哲开车门的动作顿住了。
“那我看着你进去。”
这是一个小要求。
苏雅没有拒绝，按了指纹锁，关门的那刻，苏雅还朝李哲挥了挥手。
如此一番，她才上楼。
李哲没有离开。
他撑着车窗，慢慢的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别墅里的灯光亮起。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
那一盏灯开了，他沉浮一天的心都可以安定下来。
那是他的救赎。
车里烟雾缭绕，李哲笑容淡淡。
直到一根烟尽了，李哲才倒车离开。
回到房间，苏雅第一时间就是去拉开窗帘，果不其然，别墅外面的大道上。
保时捷还稳稳当当的停着。
苏雅心底一软，脸上浮现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等李哲的车开走了，苏雅才坐在电脑面前。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李哲的，一如既往的，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如同一个陈旧的梦。
坐了很久，苏雅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干脆拿起手机，给谷汇打电话。
电话没响多久，谷汇就接了起来。
“陌陌，怎么了？”
大概是才下班，谷汇语气里全是疲惫和麻木。
苏雅听了出来，原本想说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朋友很少，而谷汇是唯一一个。
哪怕是平时联系很少，但自己的爱情，苏雅总是想第一个分享给谷汇。
可是听见谷汇的语气。
苏雅幽幽的叹气，换了话题，道：“你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啊。”谷汇笑了笑，继而关心的问道：“听说苏氏集团今天车展出事了，你没怎么样吧？”
苏氏集团出事，是惊天的大新闻。
早在之前，谷汇也听说了，这次的车展是苏雅负责的。
听说出事，谷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雅。
“我没事。”苏雅摇头。
她的确没什么事，苏老董事长也没什么大碍，她父亲只是受到惊吓，早就好了。
“那就好。”谷汇舒了一口气。
“嗯。”苏雅点头，“你有事就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苏雅就欲挂电话。
可是谷汇的声音更快，直接问道：“苏雅，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谷汇觉得苏雅这个大忙人，不会打个电话只问她怎么样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她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苏雅释然的笑了，像是解释一样，道：“就是……我和李哲，复合了。”
“嘶！”
谷汇握着手机，浑身僵硬。
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凝固了起来，看不见半分笑意和疲惫。
灯红酒绿，霓虹灯连成一片亮色的天空。
谷汇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只是她语气没有多大变化，还有几分高兴。
“真的吗？”
“真的。”
真的。
为什么，她谋划这么久，为什么，离开了五年，他们还能在一起。
谷汇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
谷汇的手不断的握紧，语气却越发的高兴起来了。
“那很好啊，李哲那么喜欢你。”
谷汇咬着牙，才能把这几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你真的觉得挺好吗？”苏雅有些怅然若失。
她看着窗外，无意识到道：“我总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不一样怎么了，总有一天，你们会像以前一样，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可是我说不上来，我心里有些不安。”苏雅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道：“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傻啊你，我没有见过比李哲更深情的男人了，苏雅，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她。”
苏雅点了点头，还没来的说话，谷汇就急匆匆的道：“苏雅，我先不跟你说了，来了个病人，有空再聊。”
说完，电话被毫不犹豫的挂断。
苏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听着那嘟嘟的忙音，苏雅轻声笑了。
或许，她是真的打扰到谷汇了。
电话挂断，谷汇脸上的笑容彻底冷下来了。
她忍不住了。
她怕在说一下去，她会克制不住自己。
谷汇看着一望无际的河水。
风猎猎的吹起她的长裙。
“苏雅，这是你逼我的。”
“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抢走李哲，你知道我为了留在上海，留在他身边，多么不容易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谷汇咬着银牙，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苏雅换了睡衣，合上门，躺在床上。
手机里多了几条微信。
李哲：“我到家了。”
李哲：“早点睡觉，我明天去接你。”
李哲：“别太累了，晚安。”
李哲：“一切有我。”
每一句话都很简单，却像是蜜糖在心里发芽一样。
那些疑虑，不安，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苏雅握着手机，回道：“我知道，晚安。”
夜漫长，苏雅睡的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