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需要适应，就像苏雅花了四年的时间去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他回来了。
苏雅也需要适应。
适应有一个人，可以帮着她一起承受所有的苦和痛。
苏雅的笑打破了沉默的月色。
“李哲，你不是小孩子。”
明明李哲比她大，这样却像比她小一样。
苏雅忍不住发笑，一天紧绷的心情也终于算是放下了。
“你放心，我不会在离开了。”苏雅紧紧握着李哲的手，她眼里全是坚定，“我曾经想过，如果我知道答案，还会不会选择去努力一次，那时候我的答案是不去做挣扎，因为只是徒劳，可是今天，这一刻，我的答案不一样了。”
李哲看着苏雅。
她短发上面飘着的是他洗发水的味道。
干净，清香。
如同她整个人一样，哪怕黑夜里没有灯光，他也能看出来，那个女人，是他此生挚爱。
李哲喉咙动了动，心脏好像都快跳出来了。
他嗓音低沉，问：“那你现在到答案？”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又找回了主动权。
还是那个神秘的低调的李哲。
“我选择赌一把。”苏雅笑道，虽然眼底还是失落，可是快乐比失落多。
“哪怕是知道结果，我也会去赌一把。”
她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落在李哲的心上，慢慢吹散这五年的愤怒。
他不是没有恼过，也不是没有恨过。
可是现在，他觉得一切都过去了。
面前的人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人。
甚至更好了。
他薄唇轻启，回应性的道：“只要你赌，我一定不会让你输。”
这是承诺，也是负责。
苏雅相信李哲能说到做到。
L&X能成长到如今，足以说明李哲有多么优秀。
被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喜欢，那承受再大的痛苦，她也值了。
“嗯嗯。”苏雅坚定的点头。
寒意漫上她的小腿，苏雅回过神，催促道：“你赶快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苏雅是真的不想李哲送她。
这里离临江别墅太远了，而且路又偏，今天下了雨，她更怕出事。
李哲明天还要上班，来来回回的折腾也不好。
当然，李哲也可以留在临江别墅，不过苏雅怎么感觉都有些奇怪。
就像看见李哲出现在她以前的出租屋一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他们之间存在的奇怪感觉。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那些感觉通通不存在。
“我送你。”李哲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偶尔有车灯打过来，他眉毛如漆，眼睛深邃，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却能看见微微的笑意。
那是愉悦。
不等苏雅拒绝，李哲已经把副驾驶的车门开了。
苏雅看着车，又看了看李哲，最终叹气一声，还是坐了上去。
明天早上……
大概还是李哲了。
苏雅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脸红了，从脖子一路红到脸上，明明之前还感觉一阵凉意，这下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趁着李哲从车头去驾驶坐的时间，苏雅急忙用手捂着脸降温，这招很有效，她感觉脸上温度散去了。
与此同时，李哲也收了伞，坐上了驾驶坐。
他看了看苏雅，眉梢扬了扬，提醒道：“安全带。”
苏雅回神，忙把安全带系上。
刚刚系好，李哲的车就发动了。
车灯笔直的打在路上，雨滴越来越大。
苏雅不知如何面对李哲，加之脸上还是热的，索性偏头看向车外，听着四周无处不在的雨声。
没有听到苏雅说话，李哲下意识的瞟过去。
只看见一个黑黑的头，他把车内灯开了，才知道，苏雅在看窗外。
他不好看？
李哲笑了笑，还是决定打破沉默。
“你要去北京？”
听到李哲说话，苏雅愣神了一下，继而回神道：“是，我哥他订婚了。”
苏雅没准备瞒着，不出意外，明天整个商业圈都会知道这件事。
更可能全国都会知道这件事。
当然，也包括慕青伶。
苏雅不知作何感想。
慕青伶这个女人，她真的是又爱又恨。
慕青伶好，好到能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即。
慕青伶坏，冰冷的话比任何刀子都尖锐。
苏雅甚至不知道，慕青伶对苏叶舟，究竟有没有爱。
只是……
她现在明显是慕青伶讨厌的人。
“和别的女人？”
李哲早就知道慕青伶和苏叶舟分手了，如今苏叶舟订婚，对象绝对不可能是慕青伶。
“嗯。”苏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愧疚之情又冒了出来。“和公司里一个董事的女儿。”
听出了苏雅话里的失意，李哲心思一动，大概猜到了什么，问道：“是因为你吗？”
这下，苏雅没摇头，也没有点头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本来就是因为她吧，如果不是因为她，苏叶舟现在肯定还和慕青伶在一起。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啊。
那些好意，她一点也不想要。
“你也不用太在意。”李哲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分析道：“即使今天苏总没有订婚，那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订婚，联姻一直都是巩固公司最好的手段。你不用放在心上。”
“就像曾经的L&X和致远。”
苏雅的心突兀的一痛，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嘲讽。
会不会有一天，她和李哲的爱情，也会变成一场商业联姻。
又或者，她和别人联姻。
“他们没成功。”李哲把苏雅的勉强的笑容看在眼里，他腾出一只手，握上苏雅的手，希望借此给她力量。
“我不会这样的，我不会让爱情参杂任何的利益关系。”
苏雅手微微挣脱了一下，想起李哲还在开车，她手没动了，任凭李哲握着。
苏雅手挣脱的那刻，李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可是后面苏雅又安安静静的不动了。
他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
看着前面阴雨的天气，都觉得心情晴朗。
或许苏雅现在还不适应他。
可是李哲相信，那一天早晚会来的。
“如果是身不由己呢？”
苏雅没有看见李哲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李哲紧紧的握着。
李哲的手和多年前一样好看。
他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曾经是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Lier啊。
苏雅心里微微叹息，如果五年前不是因为她，或许现在，Lier才是第一服装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