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看着窗外，叹气。
这个父亲，他做的太失败了。
好像他从来没有去了解过苏雅的喜欢，所以，也不知道，原来苏雅对苏氏集团，还有这么多的执念。
等苏雅的车彻底离开之后，李哲才重新走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时间。
最后，他停在了出机的位置。
不多时，李程就拉着箱子走了出来。
她带着墨镜，一身米色的风衣，身上自带磁场，一出来，就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甚至还有人在猜测她是不是什么明星，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要签名。
“李程。”李哲招了招手。
李程听见声音，跟着抬头，随后迈步过去。
“不是说了，不用来吗？”李程道，“我自己可以去，又不是找不到路。”
“L&X的副总，该有的档次还是要有的。”李哲声音低了低，道：“怎么今天才来？”
他早就让席安柔联系李程了。
可是李程起码拖了半个月，这才姗姗来了上海。
现在，李程是人来了，和没来没什么区别。
最煎熬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不过，李程人来了，他作为哥哥，还是应该要多关注一下李程。
“北京那边出了点事，我处理完了才过来的，阿莉萨的事情我听说了，首席设计师的事，爸爸有一个人选，我把资料带过来了，你可以看看。”
李程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
李父是服装界的老人，虽然现在已经退居了二线，李氏集团也被L&X收购了，可是他的人脉依然在，甚至丝毫不比李哲差。
不过……
李哲眉头皱了皱，没有接过来的打算，只是道：“L&X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也不需要急着在机场就谈公事。”
这已经是婉转的拒绝了。
李父虽然可能真的是为他好，可是，自从他被送出国那刻，他就已经不想接收李父的任何好处和关心了。
再者，李父认识的，几乎都是传统型服装设计师，跟不上潮流。
L&X一直都是走在时尚界的前沿，老套的设计师，根本不可能进入L&X。
若是他接下来了这个资料，哪怕是卖李父一个面子，他都要把人带进公司。
因此，还不如不看。
“拒绝就明说吧，婉转真的不适合你。”
李程显然也知道李哲的态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文件收进了包里。
“机场不适合谈公事，我送你去酒店。”
“我自己去吧，如果是你说去你家，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李程微微笑道。
她不是那个几年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了。
也不会离开了李哲，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她习惯了李哲的冷漠，和对亲情的冷淡。
如此，还不如假装从来都不知道。
或许，某一刻，她回想起来那个深夜。
她立在小区楼下，等来的，不是李哲请她进去，而是带她离开。
回想起，再也不会又任何感觉了，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可笑。
人啊，只有做过了，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去做。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行吧。”
听到李程的话，李哲还微微松了一口气。
李程看在眼底，手缩紧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释然的放开，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李程拖着箱子，错开李哲就走。
她背影慢慢融合在人海里。
孤独，寂寞。
像一朵玫瑰，孤寂的吐露着芬芳，却无人欣赏。
“李程。”李哲叫到。
听到李哲的声音，李程身子顿了顿，回头，问：“怎么了？”
像多少次一样，她还是在第一瞬间就回头了。
“没事。”李哲摇头，又道：“注意安全。”
有那么一刻，那句话就出口了。
或许，他一直都想问李程，可是一直都没有问出口。
李程究竟，喜不喜欢苟智然。
好像从小到大，李程从来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过自己的喜好。
除了嫁给苟智然那一次。
那是她最为坚持的一次。
很多次，李哲都觉得，李程是为了李氏集团，为了他，才选择嫁给苟智然。
可是现在……
李哲犹豫了。
李程追逐苟智然太久了，十年的追逐，她跟在苟智然身后十年。
高中，大学，乃至苟智然出国。
她依然在等，等着嫁给苟智然。
可是。那一场婚礼的悲剧，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或许现在，苟智然和李程，也是岁月静好了。
“嗯。”李程眼神游离，最后抿唇，微微笑了一下，拖着箱子，转身离开
李哲握了握拳，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L&X的事已经忙的差不多了。
李程过来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李程说北京那边碰到了一些事。
这还是得好好查一查。
而且，刚刚李程说走的太急，他根本没来的及问李程，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哲坐上车，就欲回去，电话却突然响起。
是李程。
李哲接了，听见一阵风声，然后是李程的声音。
“刚刚忘了告诉你，北京最近有一个公司，千度服装公司，他的营业模式和L&X很像，我没来上海的原因，就是出席了千度的挂排会。”
李哲两个公事出口，李程差点真的被把这件事忘记了。
一样的营业模式，而且在阿莉萨出事之后，立刻挂牌，不用想，都能知道其中有猫腻。
“千度？”李哲重复了一次。
他眉头高高皱起，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下意识动作。
关小艺不是说，夏琦就是去了千度公司吗？
千度是一家国际公司？
这是要打开国内市场了？
“嗯。”李程点头，她在机场外面停了下来，“法人是一个外国人，据说这个公司，在五年前就成立了，按时间算，应该是苏雅出事，张译入狱的时候，这五年里，千度公司都分部越来越多，几乎遍布世界各地，如果真的让千度公司进来了，那国内，基本上，就没有L&X的事了，更何况，阿莉萨现在全面下线，更没了一搏的力气。”
“我知道了。”李哲眼里划过一抹暗芒，道：“苏氏集团这两天车展，你等车展结束之后在回北京，先盯着吧，千度有我一个熟悉的人，也最熟悉我的人。”
夏琦。
一个跟在他身边五年的人。
李哲不敢深想，因为，张译入狱后，不到一个月，就是夏琦在L&X面试的时间。
这五年里，最了解L&X，除了他和肖云，那么，最懂L&X营销模式的人，只有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