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觉学长说话也会有这么刻薄时,一时间楞了楞,回过神来,想到那孙小姐跟在我后面,气儿就上来:“要不是你管不好你的未婚妻孙小姐,让她来扬武耀威,我会这么气愤吗?”
“书瑾只是想认识一下五月的妈妈,没什么恶意,她很喜欢五月,还打算收五月做干女儿。”慕遥敲了一下我还疼的额头,“还有,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啊呸!放屁啊!她不是你未婚妻,那你未婚妻是谁!”我顾不上自己是个伤患,声音放大了几个分贝,粗鲁且不耐地说了句。
“阿凝,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字。”慕遥突然说了句。
“什么签字不签字的,现在讨论的是你未婚妻!你娶个未婚妻还要签什么字啊!”我说话不经大脑,一下子冲了出来,后来想想不对,“那个,你说什么?什么离婚协议?什么没有签字?”
“你七年前留下来的离婚协议。”慕遥无奈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单方面签字无效吗?就算我签了字,离婚手续我们没办,也是无效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
听到这话我一时间楞了,我只研究过如何领结婚证,没研究过离婚的事情,现在想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那个,我当时走得急,把基本步奏都没走完。
“那也不能怪我,我本来政治课就没学好,而且我那也是第一次离婚嘛!”心里有些愧疚拖了慕遥这么多年,语气低了下去,“那个,还有什么程序没走?我出院后再办好不好?”
“你就那么想离婚?”我这么体贴,怎知慕遥脸色变了变,突然凑了过来,脸靠的极近,“我不想离,怎么办?”
“这个...”我说话都说不太出来,手还不由自主地放到了慕遥的脸上,摸了摸。
很是真实,不是春梦。
在过去的七年,我也无数次梦见慕遥的脸贴得这么近,嗯,当然还有更近的举动。
“啊凝,你让我怎么办?”慕遥一下子捉住我的手,唇压了下来,在我的唇上辗转起来。
我大脑不够用了,甚至有些缺氧。
他亲我吻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慕遥心里还有我?心里竟然也因为这个想法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比初初恋爱的时候更加心动。
事实上,一如七年前,我无法拒绝慕遥的亲吻。虽知道当年我拿下他肉体的过程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过程十分艰难的。
别说这么亲密的亲吻,偶尔拉拉手,都会让我兴奋大半日呢!直至到后来,慕遥只要跟我提个什么要求,只需要亲一亲我,就基本能让我晕坨坨地答应。
我相信慕遥应该还记得我这个弱点。
否则,他不会在我此刻有些晕沉沉的时候说:“回来好吗?”
“好。”
我所有的纠结所有的犹豫,都在这*中丢得一干二净。
“总经理,我怎么觉得你这会儿像个怀春的小女生?”小秘书看着一脸甜蜜,有些哀怨地说。“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女强人,在感情上也应该是的。”
“啊?”我从脑袋里慕遥的影像中走了出来,没太明白小秘书的说话,“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好像变笨了。”小秘书扁扁嘴,“一点都不像我的偶像,倒像呕像了。”
“小朋友,你妈妈没告诉你,不要追星吗?那些光鲜背后都是痛的领悟!”我之所以努力工作努力挣钱,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五月,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慕遥。
有人说,爱使人堕落,也会使人优秀。
慕遥那么优秀,我若是再堕落一下,那得剁手了!
我住院的生活其实是十分美好的,我跟慕遥的心结就像不存在一样,他经常*我,我经常甘愿被*,我觉得我们是在谈恋爱。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我想。
在慕遥*我这几次,我好像还答应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出院之后回杨家。
比如把我家的钥匙给了他,随了他的意思--搬去杨家,方便照顾我这出院还是伤患的病号。
再比如跟他父母好好相处,忘记我们之前的不愉快。
我甚至忘了我之前跟杨家的重重纠纷,和我们产生纠纷的根本原因。直至到,出院这日,我迷糊糊跟着慕遥回到了杨家这一刻。
方从幻境中回到现实,我跟杨家根本是没话好谈嘛!
“你,你还好吧?”慕遥的爸妈,我曾经,哦,也许还是现在的公公婆婆见到我也是一脸的讶异,虽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可我依然很明显地从中看出了一种类似妥协的意味。
“还,还好。”我有些哑巴,垂下头去,不自觉就想起当年我理所当然地要求他们别安排我跟慕遥的人生那些天高地厚来。
“那你好好休息。”两老人对待我始终疏远而礼貌,甚至客气的态度,这让有些寝食难安。
说起寝食难安,对了,我住哪儿呀!
“妈妈,我的房间很小的,只给你住几天而已,只是几天而已!”五月捉住约莫是杨家人送给她的大娃娃,很不情愿地说。
刚刚私底下我问慕遥我住哪里的时候,然后还没等慕遥回答,便自作主张说要跟五月一间房。
慕遥笑得清浅,说:“你是怕我?”
我当然明白这怕的意思,脸色红了个透。
“你从前不是这么矜持的,你当年要是矜持一下,五月哪里有这么大个啊!”慕遥又靠近我的耳边说了句,“不过放心,你现在是个伤患,我做不来什么的。”
我在慕遥的取笑中拉着五月参观她的房间去了。
时光啊,你把我的清纯学长带哪里去了?从前都是我调戏人家来着,现在...
“我发现了,老爸真的很厉害!”五月望着我还没褪红的脸,继续说了句,“你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不好意思,知道点羞耻。”
“去你的,你从哪儿学来的?”我敲了一下五月的额头,这货最近真越发没个小孩的底线。“拜托你做好小孩的本分!”
“你奥特了,你以为现在的小孩还是当年玩泥沙长大的啊!我都会看红楼梦了!”五月翻了个白眼,不耻地说。
我嘴角抽了抽,拧着五月的耳朵:“谁教你看的?”
“你再欺负我就告诉爷爷奶奶去!”五月挣扎,“现在国家有法律保护小孩的,小心我告你虐待!”
“...”我放开了拧着五月的手,哑口无言。
有时候,生一个太早熟太聪明的小孩,也是活生生的折磨,看来我得跟慕遥商量商量,怎么把五月引回小孩的正道上来。
想我六岁那年做着什么呢?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五月六岁啊,就已经会大部分的汉字,不玩泥沙不玩玩具也就算了,竟然还会看红楼梦!
这真让我忧心。
“没什么的,五月是个有分寸的小孩,你看爸妈多喜欢她啊!”慕遥却在我说出我的忧心后,没有半分担忧地说了句。
“可是,她还是个孩子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向来五月会这么早熟,也跟我常年的照顾有关,很多事情上,我压根就没亲力亲为。
“她只是比同龄人更懂事。”慕遥摸了摸我的头,看了看我的伤口,忽略过这个问题,“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偷挠了伤口?”
“没有没有!”我忘记自己头壳还有伤口,摇得如同捣蒜,“绝对没有。”
伤口结疤的过程是很痛苦的,长肉的时候会痒,我又是个不经痒的,所以经常会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挠一挠,不经意就会被我挠出血来。
所以我这伤口好得比平常人要慢,有些发炎的状况,医生都对我无奈了,一再吩咐不要去挠伤口,忍一忍。
我忍了啊,忍不住就挠了嘛!
“伤口又发炎了。”慕遥无奈地说了句,“你肯定挠了。”
“咱们还是说说今天天气的问题吧!”我自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胡乱就找了个话题,跟慕遥扯着。
五月过于早熟这个问题,就这么中止讨论。
我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聪明到,知道她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而是从人体*养育的。
这真是一种烦恼的聪明啊!
“五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我捂着脑袋,真是有些头疼地问自己的女儿。
“我也不想啊!”五月翻了个白眼,“我笨的时候你不管我,我聪明里你还能管我嘛!”
我的智商再一次招到自家孩子的嫌弃,这真真是一种打击啊!
不过慕遥的爸爸妈妈是真的很喜欢五月吧,在杨家生活的这几天,我几乎没什么话跟他们说,五月却是跟他们有没完没了的话题呢!
他们话题多到让我惭愧。
“妈妈,你说是不是?”五月趁我走神的时候,摇了摇我的手,突然问了句。
“啊,什么是不是?”我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好不好?
“...”五月无奈且怜悯地望着我,“妈妈,你又在想爸爸了?你每天都见到他啊!”
知我者莫若我女,但是你这么在你爷爷奶奶面前揭穿我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