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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似乎很疼爱她的养女,她甚至允许安吉丽塔坐在她的腿上——在用餐的时候。
安吉丽塔吃的东西和血族不一样,所以她用餐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城堡中有位大厨专门为人类定制食品,这位厨师原本名人类,被称赞做菜很好吃以后,索菲亚强行令他转换为血族,这样他就可以永生永世留在城堡里烧菜了。
推着银推车的侍者和端着银餐具的女佣们将小公主的房间快速布置成餐厅,为了保护他们的手指不被银子烫伤,每个吸血鬼都戴着厚厚的白色手套。
索菲亚抱着安吉丽塔,优雅地切开餐盘里的羊排,她没有戴手套,她的年纪太大了,银子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团无法伤人的冷火。羊排烤的很熟,没有半点不卫生的血丝,厨师高明的料理方法让它在熟的同时保持着肉质的鲜美,索菲亚切开一小块羊排,用银叉叉着送入安吉丽塔口中。
她们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
白泽站在索菲亚背后的位置,白毛巾下绕着一圈钢丝,他在寻找时机出手,对面那些吸血鬼仆人是他暗杀计划的障碍,即使他能准确地割下索菲亚的头颅,那些吸血鬼仆人也会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寡不敌众,他不能冒险。
“索菲亚,”安吉丽塔吐出一块小骨头,“我有话想对你说。”
索菲亚冲她竖起手指:“安吉丽塔,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安吉丽塔语气坚持:“不,现在。我不想吃了。”
索菲亚放下刀叉,双手置于膝盖,她性感而优雅,当之无愧的女王:“那好吧。”
安吉丽塔说:“让那些仆人出去,我不想他们听见咱们之间的谈话。”
索菲亚使了个眼色,仆人们立刻会意地鱼贯而出,索菲亚又转身面向白泽:“你也出去,没听见小姐说要和我单独谈话吗?”
“他是例外。”安吉丽塔跳下椅子,抓住白泽的袖口,“他就在这里,我们谈话。”
索菲亚眼神阴沉:“可是妈妈也不希望有旁人听见我们的谈话。”
白泽收起藏在手心的武器,就在刚刚安吉丽塔犯下了绝对不能犯下的错误——她将索菲亚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他这位暗杀者身上了,现在索菲亚对他的态度警惕而仇恨,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这样会误伤身边的安吉丽塔。
于此同时白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断性错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部分希望寄托在安吉丽塔身上,小女孩不是白辛琪,他们是不可能真正配合得当的。
“对不起,大人,我这就离开。”白泽向索菲亚鞠躬,计划A失败了,他得在索菲亚近一步怀疑他的身份之前离开。
“站住。”索菲亚说道,“正面看着我的眼睛,新人。接下来我会提问,你只能回答是和否。”
白泽微微垂眸,用睫毛遮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疑:“是的,大人。”
“你是梵桌家族的血裔?”
“是。”
“你是安吉丽塔钦点的侍从?”
“是。”
“你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
“……”一滴冷汗顺着白泽的脖颈滑落,他动了动嘴唇,发出一个“Y”的音节……
“哐啷!”安吉丽塔抽掉了餐桌上的白布,一瞬间所有的餐具和食物都摔在地上,酱汁将地板染成五颜六色:“够了,索菲亚!我受够你的疑心病了!”
“孩子,妈妈是在关心你。”索菲亚回头看着安吉丽塔,“大人的世界很险恶,妈妈必须保证这个人不是梵桌家派来祸害你的卧底。”
安吉丽塔大吼道:“你就是用同样的理由处决了邦尼特!你根本就是嫉妒,所以才要把每一个亲近我的人赶尽杀绝,因为这些人不愿意亲近你!”
索菲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她完美地完成了从慈善良母到冷酷女王之间的角色转换:“安吉丽塔,”那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邦尼特就是间谍,梵桌家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买通了他,想要绑架你来交换圣杯。”
白泽翻开领口,内侧用烫金的丝线绣着“邦尼特”的名字。
安吉丽塔双眼含泪:“一派胡言,根本没有人的脑袋会秀逗到用一个人类女孩的性命来威胁莫卡维的女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只是在享受一个母亲的控制权,而我的母亲不是你!”
“你让妈妈很失望,安吉丽塔·肖·格林。我希望你能一个人在这里反省几天,直到认错。”索菲亚如此说道,唤来门外等候的女佣们打扫一片狼藉的屋子,并且飞给白泽一张白色卡片,“以后你去这个地方工作,大小姐不需要任何贴身侍从。”
白泽看了看那张卡片,上面写着长老会的名字。
“别走。”安吉丽塔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白泽,大颗眼泪滚落在她雪白的衣襟上,“别走,求你了。我不想一个人,紧闭好可怕……”
索菲亚站在门口,用侧面斜视白泽,她说:“让大小姐一个人冷静。”
白泽向安吉丽塔鞠了一躬,缓缓退出房间。
“别——”嘭地一声关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索菲亚向下人们交代了一些琐碎事务,便匆匆离去,不难看出她的心被安吉丽塔那几句话伤透了,无论如何她也是女孩的养母,并且给了孩子一个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白泽无关,他的目标是杀死索菲亚·莫卡维,如果有机会,他愿意帮助城堡里所有吸血鬼得到解脱。
猎杀所有的吸血鬼,这是白泽的心愿。只不过猎杀的名单有分先后,一些吸血鬼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铲除,比如乔治·梵桌;而一些吸血鬼排在名单末尾,比如安娜·布鲁赫,或者是菲安洁特·勒森布拉。
“嘿!哈里森!”肩膀被人从身后重重地拍了一下,熟悉的场景,白泽回过头看见杰西卡正抱着一篮衣服冲自己微笑,“你又迷路了吗?路痴先生。”
PS:感谢小天使指出的错字!已更改,阿里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