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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莉莉丝的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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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饼站在大金牙身边,余光斜觑着昏迷不醒的看守:“先生,为什么我们不找个‘替代品’来代替失踪的那一个呢?”

大金牙沉思了片刻,BH14的属性并不稀有,要在看守中找一个相同属性的来代替BH14绝非难事,但他们和那些没有人生价值的奴隶不一样,都是跟随他很久的出色部下,就这么拿来用做人柱未免有些可惜。

“为了人类,为了种族大义,请你们去死吧——”大金牙在心里默念着,一边吩咐手下将事先准备好的、画在无纺布上的召唤阵在墓坑中间拉开。

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法阵,几乎覆盖了整块地面,如此庞大却不失精细的召唤法阵出自一位名叫威尔·沃克的神秘男人之手,这个男人虽然身为人类却精通于各种魔法玄术,仿佛他已经参透了吸血鬼法术的秘密。他在世界各地游走,教会人们抵抗吸血鬼的基础要领,如同在世间播撒信仰的摩西。

“喂喂,真的假的……”达伊鲁面如菜色,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当作某种容器死在这里,同时他也不愿意吃枪子,“他们要怎么启动这么大的魔法阵?人类的力量不可能做到吧?”虽然这魔法阵画的倒是有模有样,可是没有魔力灌输,魔法阵也仅仅只是魔法阵而已。

“会有办法的。”叶隐说。

达伊鲁头皮发麻:“你看上去就像个变态狂……”

“变态狂?”

“法阵一旦启动,我们就会死翘翘不是么!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两个二货!”达伊鲁指的是叶隐和华夫饼两个人,“打倒了看守居然还自己回来了,你们是来做慈善的么?!”

叶隐说:“我也很不安,达伊鲁。但是我们没有退路。”

“那就一起等死好了!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你继续淡你的定,我继续抓我的狂!”

“……”叶隐挠了挠耳朵。

要知道他并不淡定,他不过是“看上去淡定”罢了,一直表情平淡的叶隐内心有无数精彩的小剧场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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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蕾丝裙的小女孩在墓坑中跑来跑去,将白骨塔当成了一座巨大的滑滑梯,她轻而易举地踩着那些骨头爬到顶端,像朵白云般从上面飘下来,淡金色的头发像是黑夜里闪耀的明星。

莉莉丝来到叶隐面前,如同那些浪漫电影里的镜头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终于,见到了你。

叶隐对莉莉丝的出现有些反感:“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要找根绳子,在被你们这群魔鬼害死之前解决自己!”达伊鲁的声音。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叶隐说。

“我也没有和你说话!小爷自言自语不行么?”

叶隐看了看达伊鲁,又看了看面前的莉莉丝,小女孩狡诈地眨着眼睛,笑的像只狐狸。

“等一等,”叶隐叫住了达伊鲁,“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达伊鲁说:“这个笑话不怎么样。”

与之前几次莉莉丝出现的契机不一样,这里是现实世界,叶隐既没有入梦,时间也没有暂停,两个不同的空间在这里重叠了。

“很惊讶?”莉莉丝似笑非笑地看着叶隐,她有着天使一般的面容,吐出的话语却与魔鬼如出一辙,“汝讨厌吾?”

叶隐没有回答,心里却已经默认了,至少他对莉莉丝的存在高兴不起来。

“汝是个聪明的人,叶隐,汝在古墓中留下的东西——那个炼金阵,是想借助七十二人召唤阵的魔力触发,并且引起爆破不是么?”

在墓室中行走的时候,悄悄用贤者之石在墙壁和地面上刻下的小型炼金阵,数量竟然高达几十个,完美的刻画速度、精细到没有缺陷的手法,眼前这个男孩是个魔法天才,只可惜非我族类。

“这与你无关,”叶隐的态度很强硬,既然他已经清楚这个小魔女能够读懂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也就懒得在她面前扮演好好先生了,“拜托你不要再纠缠我,去纠缠达伊鲁吧!”

莉莉丝看着他,眼神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哀凉,像是屹立云巅的上帝在悲叹愚人的凄凉:“纠缠汝的,并非是‘莉莉丝’这个存在。”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如同汝的计划一般,裁判所那群人的阴谋不会得逞。而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叶隐往墓坑中央望去,只见以血为墨的巨幅召唤阵已经铺展完毕,人们将白骨挪到召唤阵的中央,并且依照阵上的符号一一对应着相同属性的人柱。

七十二人召唤阵,原本是《所罗门钥匙》中记载的、对应七十二魔神进行召唤的法阵,画阵者巧妙地在这一基础上进行了修改,替换了其中某个重要符号,将召唤阵的性质扭转了。

同理,七十二名人柱对应七十二枚亡魂,只有七十二名死去的法师亡灵会响应召唤来到现世,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对于大金牙和他背后的公司来讲,哪怕只成功了一例都是成功的。

那些完全蒙在鼓里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何等可怕命运的奴隶们一脸茫然地在工作者的安排下走进法阵,找到自己对应的符号一一站定,法阵一共有五层,最外面一圈对应“大地”元素,也是最普通常见的属性;次之为“水”,水泽万物;其上为“火”,次之为“风”。

再上为“光”,对立为“影”。

“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达伊鲁咕哝着说。在此之前他试图反抗结果反被教训了一顿竹条烧肉,现在正鼻青脸肿的以“oyZ”的姿势跪趴在叶隐对面象征“光芒”的魔法符号上。

大金牙回到了入口处,踱步审视着墓坑中的场景像是一名巡礼的君王:“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诸君,我们即将成为民族的英雄,把那些该死的吸血鬼通通打回地狱去!”

大金牙从助手那里接过了一个手提皮箱,皮箱里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罐头,由于距离过远,叶隐并没能看清里面装着什么。

“这混球!”莉莉丝突然哀呼起来,她的眼睛、耳朵、口鼻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大量黑色的怨气,在只有叶隐可以看见的地方凝结成一头恸哭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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