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月奉
谭渡之温声劝导邵明澈:“回去之后不要为我与同起冲突, 他们若是说你几句,你当没听到。”
盛怀义四个弟,走了一个谭渡之, 去了一个盛彦月。剩下的两个中杨毅的修为要高一些, 但是论办事能力, 邵明澈在杨毅之上。这次邵明澈当着众人的面和自己的师弟闹掰, 甚至不顾盛怀义的脸面执意跟在谭渡之身后,他回去一定会被同嫉恨。
邵明澈闷声道:“我知道。他们的点伎俩我清楚。”
谭渡之颔首:“你知道好。”顿了顿之后他说道, “为你, 青木宗永远都不会同九霄仙断交。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邵明澈点点头:“好的师兄。”
谭渡之欲言又止, 终只能轻轻的拍拍邵明澈的肩膀:“保重。”
他看向邵明澈身后的周锐等人:“保重。”
周锐等弟齐刷刷行礼:“谭师叔保重!”
眼看九霄连云舟穿过了结界向着方飞去,叶缓归担忧道:“……邵道友回去会没事的吧?”
谭渡之沉声道:“明澈有分寸,盛怀义虽然会此不开心,却也不敢当面说他什。”
邵明澈虽然性急,但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和好坏。杨毅他们也只敢暗搓搓的绊,邵明澈有了防备,他们不容易得手。
叶缓归难受道:“明明是同,为什勾心斗角这严重。”
谭渡之道:“没办法,有人的地方有纷争。”
此时天一居士他们从泊岸外走了过来, 看他们满面笑容的样, 想必事情谈得很顺利。他们去找了冯莱,冯莱千年死宅, 能碰到他不容易。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天一居士他们定了不少法器,足够冯莱接下来的二十年都对着炼器炉了。
天一居士对叶缓归等人行了个礼:“叶掌,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缓归回了个礼:“辛苦诸位辈了, 谢谢!”
一礼毕,天一站直了身躯。他转向了谭渡之:“谭真人,先人我不方便问。如今我想问一句,鸿蒙珠是不是在你身上。”
修真界每天都有关灵宝的消息传出,这几年热的话题便是鸿蒙珠了。据道消息,后一个看到过鸿蒙珠并且得到了鸿蒙珠的人便是谭渡之。为此谭渡之付出了惨重的价,差点嗝屁了。
天一明明闭着眼睛,却好像看透了谭渡之一样。他明明是用的问句,可是语气却无比笃定。
谭渡之也没否认:“我已经鸿蒙珠送人。”
天一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又对叶缓归拱拱手:“叶掌,再会。”
叶缓归赶紧回礼:“再见!”
龙鳞舰升空,叶缓归困惑的挠了挠头:“天一居士想干什呢?”
他特别讨厌和这些说话说一半的世外高人聊天,有什不能直白的说吗?非要他去猜,他有这个脑去猜吗?!
温如玉摸了摸叶缓归的脑袋:“对付这种人很简单,你根本不需要去猜他话里的意思。直接不理他,他有求你会再度出现。”
叶缓归叹了一口气:“我想我一辈都学不会揣测别人的心意了。”
温如玉笑道:“谁说的,我看你挺会猜的啊,谭渡之一个眼神你知道他要做什了。”
叶缓归哼哼着:“这不一样,老谭和他们不一样。”
不过接下来叶缓归根本没时间去想天一想干嘛了,为他忙得冒烟。
千年典结束了,乍一看青木宗成了明面上的赢家,御兽宗千年的积累都成了青木宗的产业了。可实际上人员流动以及对产业的不熟悉导致叶缓归上位之后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每一件事都做得磕磕绊绊的。
这让叶缓归焦头烂额。幸亏有冯莱曲来风以及温如玉和谭渡之他们帮忙,叶缓归在数次崩溃了之后又重新站了起来。
如今的青木宗产业有两块,一块是灵兽饲养,一块是灵植培育。
叶缓归缩了灵兽饲养的规模,他不喜欢御兽宗之的做法,御兽宗采用的是淘汰制,品相不好的灵兽会被饲养员淘汰掉。
例如灵兽园的朱鸟,一百只蛋后能拿出去卖的只有四五只,其他的都在培育过程中被舍弃了。
都是生命,都有活下去的资格。难道为长得不好看应该去死吗?这是不公平的。此叶缓归上位第一件事便是缩减了灵兽园的规模。
少养一些,养好一些。不靠数量取胜,而靠质量取胜。
为这一个决定还引起了灵兽园好饲养员的抗议,为需要饲养的灵兽数量少了,需要的人没了,有好些人不能浑水摸鱼了……
还有灵植园的开也遇到了麻烦,山头都被灵兽们占了,灵植能种在哪里?千年青木宗倒是有一片灵植园,可是现在已经变成爬虫馆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问题,整个九月叶缓归焦头烂额。他每天踏着露水去青木宗,晚上踩着星光回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家里的事情都此耽搁了下来。
这样忙活了半个月,青木宗算稳定下来。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每月月初是各宗月奉的日,青木宗也选择在月初。听说只有宗会选择在次月的几日,宗会拖到次月月中甚至月末,有的宗经营不善,甚至会拖欠弟月奉。
修士们的月奉由修为和在宗中的职务决定,青木宗目的月奉是这样的:普通杂役一个月八百文铜钱,内杂役一两银,筑基期弟十两银加一瓶辟谷丹。
到了金丹修士,待遇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月奉足足有十个灵石,外加好几瓶基础丹药。这还只是金丹初期修士的待遇,中期和末期,待遇都在初期的基础上翻倍。
元婴修士更厉害了,元婴初期修士月奉上千灵石,宗的丹药灵宝,他需要什有什。中期和末期修士继续翻倍。
如果有个出窍修士,在元婴的基础上继续翻十倍。如果出窍修士还是宗长老的话,宗中只要有他需要的东,会无偿的供他用。
至修为更加高深的,月奉更加了,具体少得面谈。
青木宗现有内外弟加起来六千人,幸亏青木宗接手了御兽宗的库房,要不然光这笔月奉,打死叶缓归他也拿不出来。
温如玉拨着白玉算盘同叶缓归汇报着:“上个月卖灵兽得三千八百万灵石,月奉出去一百四十六万八的灵石……”
温如玉突然觉得有什亮晶晶的东在旁边闪,他抬头一看,只见叶缓归双眼放光满脸期待:“嘿嘿~”
温如玉乐了:“干嘛呢你?傻笑什?”
几天叶缓归还被宗杂事整得要死不活的,怎这会儿突然精神了?难道是他听到了收入突然开窍了?
是不是突然意识到,比起自己种田苦哈哈的一年几十两银,还是做宗掌爽啊!看看,一个月下来还有这的入库。
叶缓归期待的看向温如玉:“月奉了耶,我的月奉呢?”
温如玉:……
风流美人温如玉愣了片刻之后冷酷无情的告诉叶缓归:“没有。”
叶缓归:???
他一脸懵逼:“不是……整个宗都有月奉,为什唯独少了我的?”
温如玉嘿嘿笑了两声:“为青木宗姓叶啊,为我们都在给你做事啊。你还想要月奉?做梦吧你!”
叶缓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燃了:“我每天起早贪黑披星戴月从鸡叫忙到鬼叫,凭什没有月奉?!”
温如玉傻了:“哈?”
叶缓归气得眼眶都红了:“家都有的东我没有!你这是在欺负我吗?!”
谭渡之进的时候只见叶缓归一脚踩在桌上,一脚踏在椅上的在飙。他认识叶缓归这久,第一次听到他嗓这。
叶掌嗷嗷的叫着:“我们打工的人赚点钱容易吗?!不是为了月奉我来上什班!”
温如玉擦擦头上的汗:“可是,整个宗都是你的啊。”
叶缓归双眼充血:“都是我的?说得好听!这个宗从上到下,有哪个地方我能随便动?!捉只鸡都要被弟到日报表里面,喝一杯水还要算在我头上,我走到哪里身后都有无数的眼睛看着!库房里面我领一个铜板都要说明原,这是我的宗吗?!我明明在给青木宗打工!”
叶缓归快炸了:“我早出晚归每天忙得像兔,我根本不是掌!外杂役还有休息日,我全年无休!这样你们还克扣我的月奉,你们还是人吗?!”
叶缓归气急了:“我要抗议,掌也是人,也要月奉!无良青木宗,还我血汗钱!”
谭渡之愣了,看了好一会儿他看明白了,原来叶是委屈了。这段时间他确实很忙,可是福利的时候竟然漏了他。叶缓归哪里能受这个委屈,要是温如玉不给他把月奉补上,他撂挑回家收栗去了!
叶缓归还在撒泼:“打工人不为钱为什?!给我画了一堆饼有什用!我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给我谈理想!我的理想是躺着也能数钱!给钱!我都这惨了,竟然还克扣我的工资!周扒皮吗?!”
殿弟们探头探脑,第一次看到生气的叶掌,他们竟然觉得……好可爱。
温如玉清清嗓:“……掌,我们来谈一下薪资?”
叶缓归的火焰咻一下灭了,他乖乖的坐在了椅上:“温长老请谈吧。”
温如玉捂脸,叶缓归真是要钱不要风度了啊。他想了想之后问道:“掌想要少月奉?”
叶缓归坚定的伸出了一只手晃了晃:“不能少这个数!”
温如玉深思片刻:“五百万灵石?”
也不是不可以,修真界也有其他的宗掌有月奉,五百万不算。
叶缓归咬牙坚定的说道:“每个月五两银!不能再少了!”
温如玉被口水呛到了爆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他眼泪都出来了。叶缓归又是飙又是跳脚的,合着为了五两银在闹腾?!
这样叶缓归还底气不足:“筑基期弟还十两银呢,我一个掌要五两银不过分吧!”
一边说着,叶缓归一边惴惴不安的看向温如玉。他长这除了卖灵植的时候和人讨价还价过,这还是第一次和人这严肃的商量薪水的问题呢。
弟们好笑:“掌傻了吗?宗都是他的,他想要什只管开口行了啊。”
“嗨,你们不懂,这是成感和归属感。掌觉得自己是宗一份,别人都有的东他也想要有。”
温如玉哭笑不得:“好,我做主,青木宗掌叶缓归月奉十两银。根据你的修为来定的,等你结丹之后,月奉往上调,这样如何?”
叶缓归心满意足:“嗯!好!”
146.休沐
叶缓归不止为自己争取到了月奉,他还争取到了休沐时间。每个月四天的休息时间,休息期内,他可以不去宗。他已经想好了,他可以趁着休沐的时候在家好好的种庄稼收果。
以住院的时候,叶缓归经常听梅梅抱怨,什时候她能过上朝九晚五不用三班倒加班的日好了。叶缓归想好了,他的终极目标便是过上梅梅期待的种朝九晚五不加班的日!
等宗稳定之后,他说不定还能期待一下双休!想一想真是太开心了。
朦胧的灯光下,叶缓归一边啃着梨一边用炭条在纸上记着账。谭渡之眉眼温柔的坐在他身边同他一起吃梨,房中只听到两人啃梨的声音和笔尖在纸上滑过的沙沙声。
等叶缓归计算好了之后,他双眼一亮:“老谭!咱家有钱可以盖房了耶!”
说着他账本往谭渡之面推推:“你看,加上今天的月奉,我们有八十两银了!屋后的房概需要五十两能建起来,我们再用二十两装修和买家具!”
这八十两银中,有六十两是谭渡之没用完的凤凰足卖的钱,十两是叶缓归今天的月奉,还有十两是家里的流动资金。
不知道为什,看到叶缓归开开心心的算账,谭渡之不太舒服了:“我们家不是有钱的吗?”
他他的储物袋都给叶缓归了,可是叶缓归愣是没用过里面一个灵石。看到叶缓归他的钱和自己的钱分得这清,谭渡之非常不是滋味。
他眼神黯淡了:“叶,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的灵石?我……我以没做过什坏事,灵石都是干干净净挣来的。”
叶缓归傻眼了:“哎?老谭你怎会这想?”他从没怀疑过谭渡之的为人啊!
谭渡之抿了抿唇声音低落:“你为什不用我的灵石?你宁愿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攒钱,也不用我的钱……”
叶缓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白鹭镇上的钱庄不兑换灵石的,只有点苍城这样的城市里的钱庄有这个服务。而且一个灵石相当十两黄金,实在太了,用不了钱。”
谭渡之:……
这?为这个原?!第一次听说为钱太而不想用的理由,如果换成别人这说,谭渡之会冷笑一声,然而叶缓归说出口,他竟然觉得合情合理。
叶缓归心翼翼的看了看谭渡之的面色,见老谭一脸无奈,他解释道:“也不是不用你的钱啊,你看,上次买灵兽袋是让你掏的钱。”
谭渡之无奈道:“不是钱,而是冯莱的人情。”
而且现在冯莱对叶缓归可上心了,对他像对自己的侄一样有求必应,光是青阳宗的掌信物都给了叶缓归一打。相比之下,谭渡之用信物换来的灵兽袋显得无足轻重。
叶缓归正色道:“也是你的人情啊!没有你,吉祥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老谭你帮了我很很的忙!”
谭渡之面色缓和过来了:“真的?”
叶缓归连忙点头:“当然!而且咱都是一家人了,用谁的钱不都一样吗?以穷的时候,咱花的存的,现在有钱,咱也不能忘了本啊!”
谭渡之被一家人给暖到了,他笑了:“嗯,你说的有道理。”
说着他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储物袋:“给你。”
叶缓归好奇的接过:“什呀?”
谭渡之道:“我的月奉。”
叶缓归愣了一下:“哎?老谭也有月奉的吗?”
不过谭渡之有月奉很正常,这段时间他跑跑后忙里忙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谭渡之道:“有的,我与温如玉月奉一样,青木宗缺人,我临时充当一下长老。”
说话间叶缓归打开了储物袋,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他誓,一眼。
然后他自闭了。
只见储物袋中堆满了亮晶晶的灵石,山一样高,足足有五十万灵石!比第一次谭渡之给他储物袋时候带给他的冲击还要。
叶缓归又羡慕又嫉妒,同时觉得自己是废物:“好,好灵石。老谭好厉害……”
谭渡之乘修为,别说五十万灵石,算五百万灵石也有宗抢着要他。青木宗能用五十万的月奉找到一个乘境的临时长老,真是赚了。
和谭渡之的月奉一笔,叶缓归竟然还为了自己的十两月份沾沾自喜。他现在只想蹲在墙角冷静一会儿。
谭渡之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要的,但是温如玉说,他需要灵石买酒吃。如果我不收,他也不好意思下手。这些都给你,我下次让温如玉准备一些碎银,你方便用。”
叶缓归百感交集,他又心酸又羡慕:“我给你存着。”
谭渡之深深的看向叶缓归:“不用存,你想怎用怎用。”顿了顿之后他安慰道:“好啦,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不是说明天请冯掌他们来吃饭的吗?”
叶缓归这回过神来,他麻溜的丢了梨核然后在旁边的水盆中洗了洗手:“对!还有福伯和曲神医,这两天栗不是熟了吗,我明天做板栗烧鸡和手撕兔招待他们。”
他家的兔近生了好兔,兔笼已经装不下了,要赶紧处理掉一些好给兔腾地方了。
叶缓归一边叨叨着一边爬上了床,他往床里边滚了滚顺便抱起了翘翘:“明天早上我们要捡栗、杀兔,哦,还要杀两只公鸡。老谭你有什想吃的?我给你做。”
谭渡之灭了鸿蒙珠,房间一下黑了。谭渡之上床的时候,柔软的床垫便下沉了一些。叶缓归又向着里面滚了滚,他翻了个身面向着墙壁。随后他的腰被谭渡之勾住了。
谭渡之凑在他耳边温声道:“你做的菜我都爱吃。”
叶缓归的动作一下停住了,谭渡之说话的气流撞在他的耳朵上,他身体酥了!他心跳如鼓,身体不受控制的烫,整张脸红得像是夏天的水蜜桃。
他生病了吗?怎会有这奇怪的感觉?
幸亏天黑,叶缓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烫的耳朵。要是让老谭看到自己通红的耳朵,指不定他会怎笑话自己。
他下了决心,他要赶紧建房!分床势在必行!
谭渡之温声道:“往常睡觉我总是规规矩矩,近现睡觉的时候抱着人很容易入眠。难怪你的床上会有翘翘。”
叶缓归认同道:“是啊是啊!要不我把翘翘让给你吧。”
谭渡之声的商量道:“我可以……抱着你睡吗?你抱着翘翘,我抱着你。这样我们两个都能快速睡着,你会介意吗?”
叶缓归僵硬得不得了,一想到谭渡之之睡觉个工整和规矩,他怎能让老谭继续恢复种不舒服的睡姿。
叶红着脸声的说道:“不,不介意。”
谭渡之话中带笑:“谢谢。晚安。”说着他方方的搂住了叶缓归,叶缓归后背贴在了谭渡之胸口,两个的呼吸心跳如此靠近!
叶缓归背对着谭渡之,谭渡之一手环在他的腰上,一手穿过他脖下的空间。他像个号的翘翘一样被谭渡之抱住了!僵硬片刻之后,叶缓归认命了,不是充当一下人形抱枕吗?他可以!
没一会儿叶缓归睡熟了,他呼吸绵长又均匀。谭渡之特别喜欢看叶缓归睡着的样,看到他睡着,似乎世上的一切烦恼都在远去。
可怜的翘翘再一次落到了地上,它两只弯弯的眼睛对着床底,嫩黄色的布偶撅着屁股看起来可怜极了。而它的主人毫不知情,他哼哼着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缠住了把它丢下了床的坏蛋。
谭渡之低头在叶缓归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该去戳心爱的道侣的神魂了。
分房?分床?呵,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