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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第二章 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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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卷算是过渡卷,[第二卷 独见百态]与[第三卷 白面出世]的过渡卷】

【时间线是十年之后】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

广春楼,也算是边陲小城里唯一出彩的建筑了。名曰广春楼,实分三院四楼,三楼环外,一楼处中,三院连通三楼与当中广春楼之路,大致呈一圆形,空余处是假山湖,可谓是城中仙地,据说连城主都曾偷偷来此享乐。

一楼面朝正北,曰朝天楼。

一楼面向西南,曰舞凤楼。

一楼面向东西,曰辰星楼。

其三楼皆三层,而当中一楼,广春楼,则有八面之所向,共计五层,加上不为外人所知的三层下室,便是实实在在的八层,映衬八面玲珑之寓意。

五层的广春楼可所谓鹤立鸡群,若是从城外平视,可见广春楼顶的朝天凤正好高出了城墙高度。广春楼四楼,三重屏风之后的卧席,五位西域美女或躺或卧,单薄的衣衫掩盖不去诱人的身材。

这便是所传言的“牡丹花下鬼,作死也风流”罢。

五人中无人说谈,可见其中四人四人黑瞳黑发,当中的一人却是金发金眼。

相比于四人,她的少了一分媚,多了的是那份无法言喻的纯。

金发仿若新制的金锭般纯净亮丽。

她静静地望向隐没在黑暗中的城墙。

不知是否在思念故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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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

风鼓着低沉的咆哮吹过高耸城墙。

城墙上旗帜在风中飘扬拉直,也许是因为城墙的阻碍,护着安详的城,可惜啊,对此习惯了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了,或以为是理所当然。

天上的神仙也许是贪恋睡意,还没有起身锤起战鼓。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神仙是不是本就该没有七情六欲呢?

“就像是蜀山道的家伙们一样吧。”轩馨儿低吟着。

绣着四条锦锻的华美紫衣,极为贴身,勾勒出不逊色于烟火女子的身形。

细长的睫毛挂在眼前,仿佛拉上了一道帘子。

她静静地望向那座鹤立鸡群的广春楼,在万家灯火明灭中,依旧算得上是灯火辉煌的华美建筑。

年幼时,经常向往能够住在华美的屋楼中,涂抹上好的胭脂,穿着精美的服饰。那是轩馨儿第一次见到青楼以及其中的女子后萌生的想法。

后来,被母亲要求入紫凌府,独自游行,入了紫凌府黑袍一锦,一年后,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她侥幸通过,晋升为二锦,换上了淡紫衣,不过颜色看起来灰不拉几的……直至五年后的今天。

那日,在众目睽睽中,她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情绪:嫉妒、不甘,可轮到自己了,心中没有太大的感触,反而空落落的原本以为熬过一年便是个头,就能自由地去自己向往的地方了。

——正好那个笨笨傻傻的家伙同路。

现在却再没听过他在江湖上有什么闹腾了,从五年前的那次名噪天下后就消声匿迹,不知道现如今是否安好……也不来紫凌府看看自己……

时过境迁,在任务中见过了无数的可怜人,蓦然发现,那些烟火女子,也不是想象中的快乐,而是痛苦追求生存的可怜人罢了。轩馨儿也就不再向往过她们了,也明知,她们便是可怜人。

遥望广春楼,三楼环绕,皆是灯火通明起来。洒下的渔网开始收缩,猎物越是挣扎,越是难以逃脱。

明面上的诱饵,五个西域的女子已经是无比清楚的,情报上还写有一些找出来的藏身点,但是方才回禀的地方确实没有提到过,她仔细回想,是没有标注过的。

方才回禀,已死五人,城西北方向的一家客栈,钓出了八人的大鱼,被叫喊声给吸引过去的甲士和黑衣,进入酒楼,除了满地的鲜血,还有似疯似傻呆立着的一伙人,安然无恙的便是无辜的店小二,除此之外皆是血腥,问讯许久却得不到一点情报——甚至连先前呼喊救命的那一人都没有找到。

若不是五人的手脚筋脉具断,尚且被点了哑穴,必定会再损伤数十,一旦吸引来别处的鱼,群鱼咬钩是轩馨儿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至于莫名消失的那喊救命还解决了这些家伙的那人——八成是熟知江湖暗律的老油条,定是不想在风口浪尖现身,这心境算是极为罕见的,若是此人还在,得几百两的赏金还是没有问题的。

还不确定蛮夷的人和当地被渗透反水了的家伙究竟多少,是怎样程度的,若是城内混战,会殃及更多无辜的人。

她嘟起嘴,越想越头痛,本就不精通于谋略,带领一帮子人更是没有办法安排到位,只是大致的给出分布,听之任之,府里的四锦不少,没记错的话是三十七个,自己是第三十八个,三八,这可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况且,经验比自己高的姐姐们多得是,却由自己单独领导行动,一切全权负责,连个配合打下手的家伙都没有。

“呜呜呜呜呜呜。”轩馨儿低着头,满是懊恼。

城西的铁匠铺,城南的钱庄,包抄而来的边军皆已穿上甲胄,和紫凌府黑衣加起来大约上百,在城墙指挥火把令下,同时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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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姐姐们,你们是西域来的,却是不是也一样啊?”他的影子在屏风上打出一个阴影。

五双眼睛同时望向屏风,无人应答。

“是听不懂吗……”他低声嘀咕。

接着换了一种语言,奇妙的音节从口中蹦出。

“……”金色发泽的西域女子眼睛亮了亮,突然转身,面前是一个清秀的男子,比她高了一个头。

清秀,是从他的体征看出的,至于面部,是被一块斑白面具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捂着胸脯急促喘气,饱满的波浪被压抑的微微变状,倒是汹涌的起伏惊得他连连后退,不敢再盯着看。

“咯咯咯。”女子看着眼前反倒受惊的男子,面具下红晕正从他脸上浮起,她哼哼地笑了两声。

被声音惊讶,慢了半拍才回过头来的四个女子,多半显得紧张惊惧,诡异的平静持续了好久。

“难道是,哑了?”他皱眉,面具下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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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的地下钱库大门被撞开。

——铁匠铺的内屋被搜了个遍。

钱庄、铁匠铺突袭临时担任领头的两人,同时冒出了冷汗,赶紧吩咐跑得快的前往城墙头汇报。

北风呼呼的吹,吹走了闷闷热气,城墙头上的紫色身影不见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回禀的人去又来,冷汗涔涔的下。

广春楼放出了烟火——红色的!在场人皆一惊。支援广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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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呐”,徐七坐在朝天凤的身上,衣衫破了大半。

不过混到了一些事儿。

五人西域美女却实是有,可惜路途上四人被杀,替换成了蛮夷的奸细。

“啧啧,还是纯金发好看,不过那几个奸细也好有水平,连我都骗过了”,他赞叹般的说。

金发西域女子已经被救出来了,刚才丢到客栈里去了,一去又复返,只是因为方才忘记摘下白面丢在这儿了,好歹也能多混点名气,好让那些家伙上钩……估计这楼里也没有什么好人,可以放心的留给傻丫头杀了。

“估计她会不忍心,那些雏子在这些个美丽姐姐身上肯定要吃不少亏,不过到时候苦尽甘来,好处都会让侥幸活下来的边军给占了吧……”

忽然抬头,几丝雨打在脸上,好生凉快惬意。

“雨落了,事也算成埃落定了。”吹着小曲儿,从楼顶下来,落到无人的街道上,边军和一锦都未发现一人轻松的越过他们的包围圈。

夜空中的破空声来来回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狂风中飞舞。

四楼露台上,一具俏丽女尸,脖颈被剑穿透,钉在地面上。一旁,放着一块斑白的面具。

雨水渐渐密起来,刷拉拉沙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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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传闻便散入江湖:

在幽、云交界,隶属幽州的小城,一行以假花魁为诱饵,蛮夷联合幽州拂云城太守的刺杀活动。

听说是妄图刺杀小王爷,结果一行刚入幽州地界便被连夜剿灭,总计三百五十二人,买通以莱山钱庄,吴文铁匠铺,广春楼当地势力。

激烈反抗中,紫凌府损失一锦一百多人,幽州边军三百多人。

那一夜,在大雨中,广春楼燃起,整座城都被火光照耀得通明。

更有甚者说,边军闯入四楼,看见的是一个面容浸泡在血污中的女尸,和旁边一块被染红的面具。

便是有人猜测是那白面所做,但是浸红的面具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又被紫凌府收去,更无从得知了。

——————————

紫凌府,一袭紫衣,屏风之后,便是传说中的府主。

“做的不错,我的猜的是损伤一半,王爷说是小半,没想到竟给我赌输了。”声音中蕴含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府主……为什么要选我去呢?我想……其他的姐姐一定做的比我好吧?”她问道。

“哈哈哈,这件事自由我的道理,你也无需多想。”

“那……属下退去了。”轩馨儿走出昏暗的屋子,抬头望着蔽于云层中的太阳,金色的光辉透过云层薄处,照射在大地上。

反手摸了摸后背,已是全部湿透,她不知源于什么,对隐藏在阴影下的神秘府主有天生的畏惧。或许跟现在一样,她仍旧看不透,看不出。

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要骂她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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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一叶扁舟,一个船夫,一头驴。

他披着蓑衣,雨丝落在脸上颇为凉爽。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哟。”悠悠然唱着。

【此卷算是过渡卷,[第二卷 独见百态]与[第三卷 白面出世]的过渡卷】

【时间线是十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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