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侍卫禀告道:“殿下,有一个自称是王爷贴身侍卫的男人来找你。”
东方朔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脚步匆匆的就下楼去了,甚至没有再看东方清儿一眼。
楼下大堂,风澈长身玉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见到东方朔下来,也只是微微拱了拱手,“十六殿下,主子有话让属下带给你!”
东方朔焦急询问,“王爷现在如何?他为何不回来?”
风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主子说了,江南事情紧急,我们先行一步,在江南等你们,另外,主子不知为何受了内伤,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独自一人昏倒在城外林中。”
东方朔一听心中越发懊恼几分,喃喃自语道:“先生定然是生气了,这该如何是好?”
风澈说完就准备离开,却被东方朔一把抓住了袖子,“这位大哥,你带我去见一见先生吧,都是我先前糊涂做了错事,才惹得先生生气的。”
风澈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心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面上却丝毫没有动容道:“此事恐怕属下不能答应,主子有令,此番不再与你同行,望你好自为之!”
风澈一个巧劲将袖子从东方朔的手中扯开,随后一言不发的重新离开了,东方朔跌坐在椅子上,心中懊悔不已,若是因此而和先生心生罅隙,那么该如何是好?或者说,先生说不定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
且不管东方朔是如何想的,墨煊此时都不愿意再与东方清儿和东方朔同行,他此时正在写信给沈画,这些时日因为连续赶路,确实是未曾有时间与沈画联络,想到她因为担心自己而特意将风澈派来,心中不免一暖!
待到墨煊将书信写完,风澈也已经回来了,将东方朔等人的反应告诉了墨煊,墨煊闻言久久沉默不语。
如此又歇息了一日,他们没有继续等山路挖通,直接改乘船离开了洛水镇。
……
“主子,有信来了!”
王府之中,春来一脸喜色,脚步匆匆的拿着一个信封朝着内堂走去,闻言沈画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来接过了信封,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
墨煊的来信并不算是太长,只寥寥数笔讲述了此行的经历,不过却已经让沈画心中高兴不已,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她总算是心中安定了下来。
此时皇宫之中,一个宫女脚步匆匆赶往千鲤殿,苏荷百无聊赖的靠在栏杆上,手中的鱼食不时扔下水面,引来不少锦鲤翻腾争夺。
宫女三两步走到苏荷身边,恭敬行礼之后凑上去低语了几句,苏荷原本无趣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惊喜来,“果然,他是如此说的?”
“是的,娘娘,奴婢不敢隐瞒。”
“好!”
苏荷一拍手掌,将手中鱼食全部扔到了水里,想了一想,冲那宫女道:“快摆驾宣和殿,召张大师入宫!”
“可是陛下那里……”宫女有些担心的询问,她刚刚调到苏妃身边不久,许多事情根本还不知晓。
苏荷一双眼睛睥睨了过去,“本宫说的话何时轮到你来置喙?陛下那里自然有本宫去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去!”
宫女连忙退了下去,苏荷眼中怨毒不已,片刻之后又扯出一抹得意非常的笑容来,沈画啊沈画,有了那个办法,看你还如何和我争斗!
半个时辰之后,宣和殿中,苏荷和风查对面而坐,桌案上熏香袅袅,苏荷端起茶水来轻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询问道:“听闻你已经找到了对付沈画的方法可是真的?”
风查神秘一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欺瞒过娘娘?”
“哦?说来听听?”
风查四下看了一眼,就听苏荷道:“你放心,如今这殿中就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风查神秘一笑,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本十分破旧的古籍来,放到了苏荷的面前,那古籍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只画着一副十分诡异的图案,让人看着莫名心惊。
苏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纤纤玉指拨弄了那古籍一下,“这是何意?”
风查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道:“秘法是在古籍中找到的,想要彻底了解,娘娘不妨亲自观看一番,若是能够接受,那么我自然会进行后续的事情,若是不能接受……”
风查欲言又止,就见到苏荷拿起那本古籍来,眉头微皱,纤细的手指翻开了那本看上去有些诡异的书籍。
待到翻开之后,苏荷才发现,这外面的诡异不及书中的万分之一,那神秘的仪式,诡谲的要求,以及那血腥的画面,都让苏荷莫名的……兴奋!
苏荷骨子里本就是残暴而嗜血的人,在看到这样的秘法之后如何不心动,哪怕这诡异的秘法需要的条件十分苛刻和残忍。
看到苏荷眼底的暗红,风查勾起了唇角,他就知道,苏荷是绝对会同意的。
苏荷看完了古籍,目光灼灼的看向风查,“这书上说的是真的?一旦仪式成功,我就能在这具身体和沈画的身体里来去自如?”
“当然!虽然过程诡异,但是据说结果是确定的!”
“好!很好!哈哈哈……”苏荷高声笑了起来。
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助她顾倾城,与其直接杀了沈画,自己能够占领沈画的身体听上去更加的让人心动。
片刻之后,向来谨慎的苏荷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我进入了沈画的身体,那么沈画呢?她的灵魂会如何?”
风查奸诈一笑,“娘娘,她的灵魂自然会被禁锢起来,永世不得超生!”
“哦?”苏荷的唇瓣溢出笑意来,“很好!我很满意!何时开始这个仪式?”
“娘娘,这个仪式麻烦的就是要收集十对童男童女,并且男童要阳年阳月阳时出生,女童则要在相反的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并且这些孩子不能超过及笄,要最为纯粹的童子童女,另外,我要找一个地方建立血池以及仪式所需要的阵法!”
“你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刚好之前老皇帝给了我一处别苑,位置在郊区,似乎很是偏僻,就将阵法建在那里如何?”
风查摸了摸下巴,“也好,具体情况我要看过之后才能决定。”
这一日,风和日丽,老皇帝难得精神不错,早早就起来上了朝,朝堂之上的气氛安静的诡异,让老皇帝直觉有些不妙。
“诸位爱卿,可是有事情要启奏?”
“陛下!”一个臣子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启奏陛下,最近城中连连发生孩童失踪一案,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
东方烈微微皱眉,“孩童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这样的,这十日来,几乎每天都会有百姓前来报官,说是自家孩子失踪了,且失踪的都是些未曾及笄的孩童,最小的不过三个月,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岁!”
“哦?既然已经报官,府衙没有人管么?”
东方烈的目光冷冷的扫向皇城之中管理治安的林督尉,看的林督尉一头的冷汗,连忙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接到报案的第一天就派了人去调查此事了,但是一连十日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不说,甚至失踪孩童的百姓也变得越发多了起来,到昨日起,已经有二十个孩童失踪了。”
林督尉一边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磕头道:“臣等无能,还望陛下责罚!”
老皇帝冷哼一声,“你确实无能!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么?那么丢失的这些孩童都有些什么特点?”
林督尉犹豫道:“除了年级都不大之外,这其中有十个男童,十个女童,而且,让人更奇怪的是,这些男童无一不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而女童则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听着让人觉得诡异的很。”
此时,先前说话的老臣开口道:“陛下,老臣也觉得此事十分的怪异,不像是有人贩卖孩童,倒像是特意为了什么事情而收集的这些孩童一般,若真是如此,这暗中的人真是恐怖之极!”
老皇帝也紧锁了眉头,心中闪过一丝不适,“那么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追查了这些时日,难道就丝毫线索都没有吗?”
大臣们纷纷低头不语,战战兢兢,唯有之前的老臣子似乎有话要说。
“刘爱卿,你有话就说,朕不会怪罪于你!”
刘老臣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陛下,老臣以为,这件事着实是诡异至极,说不定并非人力所为,因为据那些失踪孩童的父母说,即便他们看顾的再仔细,也会在一个恍惚之间丢失了孩子,就连那个尚且在襁褓中的婴孩也是如此,那家还算是小有资产,当家老爷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十分在意,家中光奶娘就请了三个,更别说院子里还有四个护院,外院还有小厮侍女,但是偏偏孩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丢失了,这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东方烈闻言已经明白了老臣子的意思,“爱卿是说,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是鬼神作祟?”
刘老臣子连忙跪下磕头道:“老臣不敢妄言,只是从事情的表面推断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老臣想着,张大人擅长这个,可否请他来帮忙寻找真相呢?”
东方烈这才想起张子清来,这些时日宫中十分太平,他倒是将这位大师抛在了脑后,如今被人提及,他才眼前一亮,可不是么?当初将这个人册封为官员,为的就是他的能力,如今可不正是他发挥特长的好机会么?
想到这里,皇帝当即开口道:“朕知道了,那么传张子清上殿!”
片刻之后,风查到了殿中,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道袍,手中一把拂尘格外显眼,虽然谈不上道骨仙风,却也让人不由自主的敬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