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便看太子东方翼与这白衣少年回到府邸之中,东方翼亲手为白衣少年烹制香茶,淡淡开口:“先生,敢请先生给我一良策。”
白衣少年淡淡开口:“国师墨煊,是一个性情中人,其人人望虽高,但却是桀骜不驯,唯独对其夫人用情至深,对否?”
东方翼点了点头,只看白衣青年又自顾自的开口:“请太子殿下总结一下,为什么每一次殿下对其放个动手,总是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并且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
东方翼扽低着头,思虑了片刻:“每一次,当真都是意外。”
“意外吗?我看却不是,用太子殿下之前的办法,恐怕是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早已经足够死上七八回了,为什么唯独沈画偏偏能够逃脱?”白衣少年一抖袍袖,不由得淡淡一笑。
东方翼看得呆住了,这谋士……这少年,竟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东方翼浮想联翩,过了半晌,方才想起之前所讨论之事,不由得开口说道:“那依着先生的意思,问题是出现在沈画的身上?”
白衣少年哈哈大笑,不由得点了点头:“殿下可曾听说过白玉京吗?”
东方翼一愣,随即眼中透露出一阵阵的狂热来,赶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拉住白衣少年的手:“先生是说,那沈画并非是常人!”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那沈画本就不是寻常人,只是这么多年流落在浊世之中,不免也沾染了灾祸病症,都是因果。”
说着,白衣少年便装模作样一般的喝了一口茶。
东方翼并非是痴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那先生……也是白玉京中的……”
东方翼不曾说完,便看白衣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
“我是不是白玉京中人并不重要,我师兄曾下山助你,奈何沾染了尘埃过甚,此生重回白玉京无望,这才使唤我下山来,我在此之给太子殿下出一计。”
东方翼一愣,随即目光炯炯:“请先生明言!”
白衣少年看着东方翼的模样,不由得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其实这件事情非常简单,只要你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就算是沈画又能如何?不过是女子。”
东方翼一脸焦急:“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先不着急说此事,太子殿下现在的处境很微妙,虽然挂着太子的名头,但手中的权力却是被国师墨煊窃取了大半,纵然是太子殿下现在有心扳回一局,恐怕也要花费上一些时日,我看倒不如这样。”
“太子殿下在陛下的面前,要多恭敬便有多恭敬,让陛下重新信任你,同时这一段时间先不要跟墨煊过不去,毕竟他现在可是平乱有功之人,贸然下手,朝野不容。”
东方翼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是,我与墨煊,就好比是两根藤上的瓜,各争阳光。”
白衣少年不由得哑然失笑:“阳光太多,瓜熟蒂落,会先被人拿走。”
东方翼站起身来:“先生高论,本太子记下了。”
说罢,白衣少年便静静的走出门去,不由得咧开嘴一笑。
原来,白衣少年正是白国庶出的皇子,先前与白惊汩争了个你死我活,而后更是被废为庶人,如今在墨国京都之中,施展阴谋诡计,成了东方翼的谋士。
墨煊此时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沈画,不由得心中一阵大喜:“夫人!”
沈画不由得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夫君……”
墨煊激动的应了一声,这便要张开手把沈画揽入怀中,沈画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你从军营里赶来?战事如何了?”
墨煊摇了摇头:“无妨,战事这面我只是负责统筹全局,现在应当好似无虞。”
沈画一急:“那我们赶快回去!”
“夫人不可,你现在身子刚好,又怎能经那长途跋涉的折磨?更何况马车一日最多行进百十里路,欲速则不达,就算我们现在回到军营,也是没甚用处,不如等你将养的好了,我们再回去。”
沈画听着墨煊说完,淡淡一笑:“夫君,原本我还以为这一次见不到你了。”
墨煊心中也是如此想,不由得神情一动:“夫人,为夫真是错恨,恨当时没能带你一起走。”
沈画慵懒的躺在墨煊的怀中,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手抚上了墨煊的脸庞,淡淡的开口说道:“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挺好的?”
墨煊皱着眉头:“你可知其中凶险?长途跋涉加重病情,若不是敬虚道长妙手回春,你叫我如何能够安稳!”
沈画看着墨煊的眼里俱是温情,心中更是一阵激动,劫后余生,沈画与墨煊两个人,感到莫大的幸福,此刻就算是还要有什么惊涛骇浪,也无法撼动两个人。
白惊汩这时酸溜溜的走进来看着墨煊和沈画说道:“墨煊,画儿,我娘想要见见你们。”
沈画和墨煊同时一愣,“什么?”
白惊汩迎着头皮走上前来,对着沈画开口说道:“画儿……你身上……是否有一些不寻常的痕迹?”
当即,墨煊的脸色便是一黑,莫不是白惊汩看到了什么不成?
下一刻,便看白惊汩面色一红,“我是说……生来就带着的胎记。”
沈画迟疑了一下,“有,怎么了?”
白惊汩红着脸看了墨煊一眼,随后淡淡的退了几步,“昔年我娘亲在宫中立足未稳,而被暗害,我有一个妹妹,也正是那时走失,身上带着勾月一般的胎记,画儿……你……”
随着白惊汩的话慢慢的说完,沈画陡然之间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能相信一般。
墨煊更是如此,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白惊汩就是沈画的哥哥了?
“哼,白惊汩,这次你又要耍什么花样?上一次你把画儿掳走,然后又给她换了一个身体,这事儿你如何解释?”墨煊的脸色一沉,当即冷若冰霜。
白惊汩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那件事并非是我的本心使然,实在其中有着很多的波折,现在说之也无益。”
白惊汩瞥了一眼墨煊怒气冲冲的模样,又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白惊汩的心只会对画儿好,虽然我一度想要得到她,但现在……”
说着,白惊汩不禁连连苦笑:“我能若何?”
墨煊站起身来,怒气未消,却是看着白惊汩:“这件事可否已经盖棺定论?”
墨煊心中知道,沈画无论是在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其身世都是模糊不清的,纵然有长安沈家,但那也不是沈画真正的归宿之地。
白惊汩苦涩的点了点头:“在画儿昏迷时,我曾命人悄悄的采了血,已送到我母妃的宫中,母妃传过话来,两血相融。”
“嗡”的一声,沈画的脑嗲就好似要炸掉一般,简直不能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煊沉得住气,点了点头:“那好,我去问问画儿,若是画儿不愿,你就不要强求了。”
白惊汩点了点头:“有劳。”
墨煊当即扭转过身子来,将沈画揽入怀中,“画儿,画儿。”
轻轻地摇晃着沈画的身子,沈画没来由的一愣:“怎么?”
墨煊抱着沈画,脸上带着笑意,“他说你们母女之间的血是相融的。”
沈画“唔”了一声,“我的娘亲……”
说着,便看沈画的神思已经飘向远方,不知神游何处,墨煊不禁淡淡一笑:“那就有劳王爷了,我想我们还是去见一见为好。”
白惊汩欣喜若狂,“当真?”
墨煊点了点头,白惊汩蓦然发出一阵大笑:“好好好,你们等着,我现在这就去安排。”
说着,便看白惊汩一路急匆匆的走了。
墨煊抱着沈画,却看怀中的沈画此时很是安静,沈画轻启朱唇,轻声说道:“夫君,你说我娘亲她……长什么样子呢……”
墨煊也不禁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前方,却是没有说话,过了良久,给沈画披了一件衣裳:“夫人,别想了,等我们去了一切就都知道了,莫要感伤。”
待到白惊汩将一切都准备好时,只看墨煊正在给沈画系上白狐裘,今日的沈画大病初愈,却是最美丽的时刻,只看她的脸颊犹如婴儿一般细嫩,更带着点点红润,眼睛灵秀而多动,穿上白狐裘更显得沈画娇艳似画中之人。
白惊汩看了一眼墨煊,墨煊随后点了点头,拉着沈画的手走到白玉马车的边上,扶着她的手上了马车,把汤婆子放到沈画的手上,:“路上风大,却少不得开窗透气,你拿着它。”
沈画点了点头,把汤婆子抱在手中,笑着对墨煊说道:“有你在身边,我又不怕冷。”
白惊汩看着沈画和墨煊两人郎情妾意,自然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不由得拍了拍马背,朝着前方慢慢走去。
此刻,在林静言的寝宫之中,似乎早已经等的不耐烦,林静言虽气定神闲的坐在软座上,神思却是不知飘向何方,眉头紧促:“阿嬷,他们怎么还没有来?之前王爷不是已经传来消息说很快就到了么?”
阿嬷走到林静言的面前,脸上都是笑意:“娘娘,莫要着急,王爷既然说公主和驸马要来,就一定会来,娘娘不必着急,更何况公主殿下此来,心里肯定有着太多的顾虑,娘娘不如等等,给双方一个缓冲的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