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见翠儿还不说话,猛然丢下手中的皮鞭,冲了上去,一只手钳制住翠儿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来说道:“拿来!”
便看身后的彪形大汉递给苏荷一枚铁钳。
“啧啧啧,这纤纤玉指生得可真美,你自己不觉得心疼么?”苏荷看着一脸惊恐的翠儿,铁钳已经夹在了她的手指上,“还不说?只要我稍微用力,你这手指便会被我拧下来。”
翠儿此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沈画让她去找什么人说出来,当下便是一咬牙:“夫人没让我找什么人,只是让我出门买药!”
苏荷气极:“好一张伶牙利嘴!”
“啊!”翠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苏荷的手一用力,那铁钳便硬生生地扭断了翠儿的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这一股痛楚几乎让翠儿昏厥过去,但翠儿仍旧是咬紧牙关,不曾吐露一个字。
“好好好1看来你对沈画那贱人还真是忠心,你要知道,公主殿下要让沈画死,那沈画就必须死!你一个奴婢,还是趁早说了为好,公主殿下也可放你一条生路,还给你荣华富贵!”
翠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荷,原来……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公主殿下的主意!
苏荷此时将东方清儿给搬了出来,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东方清儿的头上。
翠儿咬着牙,强行忍住那一股钻心的疼痛:“你们做梦!”
苏荷脸色微变:“好好好,丫头,算是姐姐我低估了你,你可真是个忠仆!”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次翠儿没能扛住那钻心的疼痛,竟然是直接晕厥了过去,苏荷咬牙切齿:“来人,给我泼醒她!”
“哗!”一盆冰凉的水泼在翠儿的身上,翠儿一个激灵醒转过来:“我问你,你说是不说?沈画那贱人到底让你去找谁?只要你说出来,我不但给你一千两银子,还放你回家去,如若不然,我可知道你翠儿的家眷在哪儿,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个弟弟,是不是?”
翠儿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翠儿的确还有个弟弟,她自小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翠儿年长,自然要担负起弟弟的温饱,故而翠儿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到处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国师府是她最自豪也是最心安的地方,若是因为自己的弟弟而出卖夫人……
翠儿不敢想象,这本就是大罪!作为奴婢,又怎能出卖自己的主人?
当下翠儿便是一咬牙:“我弟弟是军侯!你敢动他?别说笑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我都不会出卖夫人!我说了!夫人让我出门买药,做成清心丸!”
在这一个刹那,苏荷险些没能气死,翠儿嘴硬,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原本以为翠儿不过是国师府中的一个下等丫鬟,在最近才被沈画赏识,抬举了她一下,让她作为沈画的贴身丫鬟,苏荷以为只要她肯出钱,那么这丫鬟的嘴自然是能撬开。
却是不曾想到,这小丫头的嘴竟是如此坚硬!
苏荷气急败坏:“你不说?那就别怪姐姐我心狠!”
说着,只看苏荷扭转过头去,对着身后那几个彪形大汉示意了一眼,刹那之间,便看这些彪形大汉一脸的淫邪,冲了上来,一把将翠儿抱住,随后狠狠地丢在了软榻上,一个个摩拳擦掌,便要行那不轨之事。
苏荷看着挣扎中的翠儿,不由得心中一阵得意,要想摧毁一个女人,那么便摧毁她最看重的东西,这是苏荷从东方翼那里学来的。
果不其然,当这些彪形大汉一个个的扑到翠儿身上的时候,翠儿已经放弃了挣扎,眼角中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神情木然,她早已接受了这一切,任由那些腌臜至极的男人在她的身上摆弄。
这种屈辱的感觉让翠儿几乎升腾起轻生的念头,不知忍受了多久,直到翠儿已经觉得自己不能再忍受下去时,一切都结束了。
翠儿木然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盯着那软帐上的花纹,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当苏荷笑意盈盈的推开门时,看见翠儿已经如同被折腾够了的木偶,苏荷走上前来,不由得轻声说道:“妹妹你这是何苦?若是早些说出来,不久能少受一些那皮肉之苦?”
翠儿的脸木然的转向苏荷的方向,不由得吓了苏荷一跳,只看翠儿的眼中俱是决绝之意。
“说罢,沈画那贱人到底想让你去找什么人?”
只看翠儿淡淡一笑:“夫人让我去买药,要配制清心丹。”
苏荷脸色猛然一变,一巴掌打在翠儿的脸上,“呸!你这个小浪蹄子!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沈画那个贱人活不久了!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说着,苏荷招呼适才那几个彪形大汉走进门来:“过来,把她给我扔到深山老林里去喂狗!”
几个彪形大汉顿时会意,冲上来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翠儿抬了出去。
苏荷站在原地未动,便是心中盘算着沈画到底要去找什么人。
突然一瞬之间,苏荷灵光乍现,沈画极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巫蛊之毒,恐怕便是要寻人来查看一番,只是这京城之中到底还有何人有此能为?
苏荷思来想去,猛然间想到一人,长安会!钟六仇!
“回来!把她立刻都在这里!我们赶回京城去!动作要快!”随着苏荷一声令下,这几个东方清儿身边的护卫便跟随着苏荷,翻身上了马,一路朝着这京城之中赶了回去。
此时距离翠儿离开国师府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半时辰,沈画在内室之中,痛得死去活来,国师府上下乱作一团,就算是此时国师府丢了一个翠儿,谁也没有发现。
沈画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背后的淤青一点点的扩散,不过是两个多时辰的功夫,沈画的整个背脊已经布满,在淤青之中,还有一条条黑紫色的纹路,就好似那毒素一般。
沈画吃痛,连声*:“来人!来人!”
站在门口的侍女急忙冲了进来:“夫人。”
沈画强忍住疼痛:“我问你,翠儿去了多久了?”
那侍女一愣:“翠儿姐姐?走了大概有快三个时辰了罢?”
沈画心下一紧,这下遭了,长安会距离国师府也不过是十来里路,如何能去上快三个时辰还未回来?
当下,沈画便吩咐那侍女道:“快!快去将侍卫都叫进来,我有话说。”
“是,夫人。”侍女急匆匆的跑出门去,不多时的功夫,便看墨煊留下的这些内卫一齐走进沈画的内室。
“你们听好了,从现在起,立刻加强府中的戒备,派出人去,寻找我的贴身丫鬟翠儿,一刻也不得松懈!另外派去一人,去长安会请来钟先生!”
“喏!”领头的内卫站出来领命。
沈画思来想去:“且慢!你们先不要动,暗中加强戒备即可,所有的人如常,若是有人进来府中,尽管放进来,需知瓮中捉鳖。”
“夫人放心!属下一定办到!”随着那内卫头领躬身领命,霎时间,这些内卫消失得一干二净,此刻的国师府中一片冷清,一如先前。
苏荷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到长安会的门口,苏荷自然知道,这酒楼便是长安会在京城设下的暗桩,说到底,若没有沈画的出现,她顾倾城到现在还是长安会的主人,正是因为苏荷的出现,这一切都改变了!
尤其是沈画来狱中的那一次,更是袒露了自己就是洛夕颜的事实!
苏荷看着这长安会,心中百感交集,然而此刻,只听苏荷吩咐了一声:“去东宫通知太子,请来兵马,今日便要捣毁这长安会!”
随着苏荷一声令下,当即便有人拨马就走,赶往东宫,而另一边,苏荷则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去监视国师府!看住沈画那个贱人!不要让一个人进入国师府!”
“喏!”领命的黑衣人即刻出发,在这时,苏荷才暗暗的放下心来。
然而此刻,国师府中一片冷清,不少黑衣人在远处瞭望着国师府,心中不禁犯嘀咕:“这苏姑娘倒也真是,公主殿下让她来办事,可她就会折腾我们!”
另一个黑衣人开口道:“这苏姑娘的心可真狠啊!你看那侍女被她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你我兄弟可不要犯在她的手上!”
“她凭什么?不就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一个丫鬟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我兄弟还能栽在她的手上不成?”
“嘘!噤声!你懂什么?我看这苏姑娘绝对不是寻常人,你见过哪个寻常人有如此手段?还是别说了,我们好好在这里守着便是!”
“是啊是啊,兄台说的是……不过那小侍女的滋味,当真是好啊……啧啧啧!”
此时的街道上一片寂静,长安会在京城的东南方向,只看从东方涌来大股的兵勇,这些兵勇正是太子东方翼的部下,东方翼虽然被禁足宫中,可他依然还有调动太子六率的权力,不多时的功夫,当这一队兵马来到苏荷面前之时,为首的将官正是昔日跟随顾倾城去踏平勾栏院的那人。
这将官拱手作了一揖:“苏姑娘,太子殿下让我过来听从苏姑娘的调遣。”
苏荷瞥了那将官一眼:“踏平长安会,这里就是长安会的楼子。”
那将官扫了一眼,翻身下马,亮出兵刃:“兄弟们都跟我走!”
说时迟那时快,只看这将官已经冲进了这一座酒楼当中,但里面空无一人,就连这酒楼里的桌子案几等,也俱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原来在墨煊临走之前,早已进行了周密部署,将长安会的据点秘密的挪了一个窝,苏荷当然一无所获。
当这将官带着人冲出来时,苏荷脸色铁青,咬了咬牙:“走!去国师府!”
霎时间,这一队人马开往国师府,但距离国师府还有十里路时便已经停了下来,原来先前老皇帝东方烈下令修缮国师府,并开辟公主行在时,将整条街都买了下来,国师府占地很大,方圆十里俱是国师府的地界,以墨煊的为人断然是不许,但隆庆公主东方清儿在他的府上开辟别业,自然也是另说。
当下,苏荷下了马,唤来跟随在东方清儿身边的内卫:“你们去,坏了沈画的身子,公主给你们重重的赏赐!”
这几个彪形大汉心知肚明,这自然是公主的意思,兄弟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准备摸进国师府中去,最好是能找到沈画,坏了她的名节,这样的话,回去后也好交差。
“嗖嗖嗖!”
只看这几个彪形大汉身手都十分不错,从国师府的后院潜入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