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卫见墨煊心意已决,只要低声说了一句:“都退下,让国师大人和夫人自己去章华宮。”
众人皆退。
东方翼扭过头来,“我看谁敢?来人!给我把墨煊和沈画抓到章华宮去!”
这回,冲上来的是太子内卫,只看东方翼微微一笑,嘴角勾起,在这大内,他的内卫可以自由出入,但墨煊的内卫很显然不能。
东方翼无比得意:“墨煊,事到如今,你也该认命了,若是现在识时务,他日等我登上大宝,也会重重的赏赐于你,若是你不识时务,那么这一次,恐怕尊夫人可就要离你而去了。”
墨煊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愤怒:“东方翼!若是我家夫人有什么事,我定然不饶你。”
东方翼此刻不由得轻轻哂笑:“为了一个女人,你墨煊就放不下吗?”
墨煊扭过头来正色道:“我没有太子殿下那般铁石心肠,顾倾城是你的谋士,在狱中被拔舌,太子殿下可真是薄情。”
此事乃是东方翼的软肋,“这就不劳国师大人操心了。”
墨煊冷哼一声,一把拉住沈画:“走!”
一众内卫紧紧地跟随着墨煊和沈画,墨煊和沈画来到这紫竹宫时,冷清至极,只有一个年老的宫人在这里。
是夜,墨煊朝着宫外放了火令,风澈接到消息后,立即展开调查,墨煊和沈画自囚于紫竹宫中,这等大事风澈不敢耽误,急忙带领国师府上的内卫,打探消息。
此刻在宫腔之中,墨煊紧紧地抱着沈画:“画儿,你放心,为夫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沈画淡淡开口:“夫君,你可知道那萧贵妃之事?”
只听墨煊淡淡开口:“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是父皇心中的疙瘩,也是禁忌,任凭谁都不能去触碰,这么多年来,父皇没有立后,打底也是对那萧贵妃念念不忘罢。”
沈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事定是太子所为,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出这送衣而来的内侍,夫人,那日我不在家中,送衣服来的人是谁?”
沈画一愣,随即说道:“我记得那天来府上的并不是李公公,那小太监眉眼生得俊俏,我倒是还记得。”
墨煊眉毛一挑:“夫人说得当真?”
沈画重重的点了点头:“的确不是李公公,我还专门问过那小太监,小太监说李公公在宫中服侍皇上,未曾出宫。”
当下,便听见墨煊微微一叹道:“果然如此,那定当是太子的人。”
下一刻,沈画便禁着眉头:“可是东方翼是怎么知道吉服的事?这件事我只跟敬妃娘娘提过,若是如此,难道是敬妃娘娘泄密?这总归是不可能,敬妃娘娘可是咱们这边的人。”
墨煊站起身来:“那问题就出在咱们府上。”
沈画一愣:“府上?都是你的内卫,都是千挑万选的忠直之人,怎会如此?”
墨煊摇了摇头:“并非是咱们的人,东方清儿那边的人可都不是咱们的,若是他们背后起意,那么我们自然不知道。”
沈画一惊:“东方清儿那丫头,看来是真想置我于死地。”
但随后沈画便自嘲一笑:“是啊,她可是喜欢夫君你喜欢的紧,若不是我碍了她的眼,又会是谁?”
只看沈画一脸愁容,墨煊上前一把抱起沈画:“夫人你莫要乱想,为夫这一生一世都会陪伴你,至于东方清儿,我想是时候跟她讲清楚事情了。”
沈画连忙伸出手来一把拦住:“不可!”
墨煊皱眉:“嗯?”
“你可是东方璟!难道你现在就要坦白这个身份?这对你并无益处!你要知道那东方清儿和陛下之间可是亲密无间,若是这件事陛下知道了,那么你多年的隐忍前功尽弃!”
墨煊自嘲式的一笑:“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若是我没能救得了夫人,我又岂能独活,夫人,想不到我么年夫妻经历了颇多,最后没想到竟栽在了东方清儿的手里。”
沈画此刻倒是安慰着墨煊:“无妨,这么多事我们不是都坚持过来了,那东方清儿又能如何?”
墨煊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是,我已经传出了消息,风澈那边自然会查清楚,只要找到那日送来衣服的小太监,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说着,墨煊的拳头重重的敲击在案几上,突然沉声说道:“只是东方翼,定然会将那小太监灭口!”
墨煊的心里这个恨,东方翼做事向来如此,若是那小太监还活着,沈画就还有洗清自己的可能,若是那小太监死了,那么这一切都变成了死无对证!
墨煊的心里如何能够不恨东方翼?
只看下一刻,墨煊淡然一笑,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有了主意,这是一个能扭转战局的主意,或许还能让老皇帝把怒气都撒在东方翼的身上。
而自家夫人的危局则可以顺利的解开。
沈画看着墨煊一脸自信的模样:“夫君,你有主意了?”
墨煊点了点头:“有!”
说着,便看墨煊走到这案几前,吩咐紫竹宫的宫人:“给我拿笔墨来!”
老宫人慢吞吞的走上前来,看着墨煊:“这里不曾有纸笔。”
“给我去找!本国师现在就要用。”
那老宫人的脸色铁青,这却是因为她常年在这宫殿之中,若非是墨煊和沈画在这里,恐怕这紫竹宫就好似是那死人之所一般。
就在这时,老宫人仍旧是慢吞吞的走着,边走边嘟囔着:“到了这里,也就和死人一样了,哪里又用得上什么笔墨?”
过了不久,那老宫人便将笔墨纸砚送了来,她自然是知道墨煊的,墨煊提起笔来,给风澈写了一封手书,要求风澈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当风澈接到这一封手书之时,不禁一愣,随后对着手下说道:“都跟我回府去!”
当即便有一名下属一愣:“大人,那国师和夫人如何?”
风澈将手中的信一扬:“一切按照国师大人的密令来,谁人都不可擅自行动!”
说着,风澈一拍马背:“驾!”
骏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前方飞掠而去。
在这时,墨煊和沈画已经在这紫竹宫中呆了一夜,翌日清晨。
当老皇帝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唤来的李如海:“那件事情如何了。”
李如海当即躬身跪倒在地:“启禀陛下,还没有查清楚。”
老皇帝一脸阴鸷,李如海知道,这是老皇帝龙颜大怒的前兆,只听老皇帝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椅子扶手:“这件事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跟国师到底有没有关系,他现在手中握着江南之地,若是不小心处理,那便是心腹大患。”
老皇帝心中自然清楚,现在的江南之地可都是他墨煊的,国师的身份尊贵,但实际权力才有多大?虽然位比三公,但这手中若是没有军队,没有赋税,没有人忠心的拥趸,就算是他,那能如何?老皇帝自然不会用现在这种手段,恐怕早就已经命令内卫直接绞杀沈画。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东方烈又何尝能够例外?
只看李如海小心的应对着,试探的问道:“那……陛下,国师夫人应当如何?”
老皇帝冷哼了一声:“既然穿上了萧妃的衣服,那便是大不敬,这件事在国内都是禁忌,而她却……将它再度血淋淋的掀开,是不是想试试朕的龙剑是否还可以沾血?”
李如海不敢吭声。
这时便听见老皇帝东方烈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她受一点苦头,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收回江南也不错,看墨爱卿如何选择。”
“佳人和江南,爱卿你会选什么?”
东方翼回到府中之后,兴高采烈,可以说他和墨煊你来我往了这么多次的,还是头一次取胜,并且还是大胜!只需要一个引子,便你可以将墨煊和沈画都置于死地,这是东方翼做梦都想的事。
当下,便看东方翼一脸的挪愉,甚至看着站在自己东宫两旁的侍女,都感觉亲切了不少。
东宫之中,只看独孤伽罗从中走出来,盈盈一拜道:“太子殿下。”
东方翼满面春风:“哈哈!爱妃!快快请起!”
独孤伽罗看着东方翼的模样:“今天可有什么喜事?竟能让太子殿下如此高兴?可曾是父皇赏赐了殿下什么?”
东方翼拉着独孤伽罗柔若无骨的小手,吻了一口,这才抬起头来:“爱妃可真是小家子气,孤乃是一国储君,要什么没有?就算是陛下赏赐,也不至于如此。”
“哦?那殿下可曾是有了心仪的美人?若是殿下有了……便跟臣妾说便罢,臣妾不会争风吃醋……更不会……”说着说着,独孤伽罗的眼泪便已经流了出来,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一般。
东方翼连忙一把抱住独孤伽罗:“爱妃说得哪里话?孤看这满城的春色也不及爱妃万一,纳妃不必再提,孤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猜对否?若是不对,那孤今晚可要好好惩戒爱妃一番。”
独孤伽罗自然听懂了东方翼话中的含义,不禁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十分羞赧的说道:“殿下好不正经,欧拿臣妾开玩笑了。”
东方翼哈哈大笑:“看来爱妃是猜不出来,今天夜里,爱妃可要好生承受。”
独孤伽罗娇嗔了一声,对着东方翼说道:“殿下,到底是何事让殿下如此高兴?臣妾也想知道。”
东方翼又是一笑,闻着独孤伽罗身上的体香,不禁心猿意马,手中握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摩挲着:“好,既然爱妃想知道,那孤就告诉你,国师墨煊和他的夫人沈画,如今已经被孤牢牢的捏在手里,只凭着孤随意拿捏便罢。”
当下,东方翼的话音刚落,独孤伽罗心里“咯噔”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臣妾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呢?殿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独孤伽罗扭着身子,轻轻伏在东方翼的胸膛上,那一双玉手一点点的划过东方翼的胸膛,随后一路向下,甜腻的声音让东方翼不能自持,东方翼刺客兴致大涨:“爱妃若想知道,那孤就跟你仔细说说。”
“只是……在此之前,可要辛苦爱妃。”说着,东方翼便猛然将独孤伽罗压在身下,便是一阵抵死缠绵。
直到这红罗帐已禁不住折腾,独孤伽罗凌乱的发丝就在东方翼的身侧,独孤伽罗香汗淋漓,这才腻声说道:“殿下,现在总可以说了罢?”
“哦?爱妃真是好兴致,那好,孤就跟你说说。”
只看这一刻,东方翼神采飞扬,便是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独孤伽罗讲了一个通透,独孤伽罗这才知道,原来东方翼竟是这般构陷沈画的!
下一刻的功夫,独孤伽罗不禁一阵哆嗦,想不到如此微小的一件事他也能利用上,并且成功的将墨煊控制住!
独孤伽罗此刻心乱如麻,她本是墨煊派到东方翼身边的人,多年隐忍,就连东方翼也不曾看出半分,而几次传递消息更是小心翼翼,不曾露出一丝马脚,但这一次,墨煊和沈画陷入危机之中,她该如何去做才能化解眼前的危厄?
独孤伽罗深爱着墨煊,她知道墨煊的身份,更知道她与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她仍旧卑微的爱着,为他的理想奉献自己,独孤伽罗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侍奉东方翼时的情景,那时她就是靠着这一股深深的思念才维持到了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