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原来他都知道,原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难道他都上了心?
此刻南宫珊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甚至有些痛恨这些女人,好没眼色的家伙,明知道她喜欢她的白格格非要来搅局?失足落水大病三月又怎样?当初就该下狠手!
南宫珊心中并无愧疚,只是有些不满,尤其是苏柒到了府中后,自家白哥哥整日都去看得她,寸步不离,这等狐媚子怎么不去死?
姿色倒是还说得过去,那一脸的狐媚相到底有什么好的?莫不是用那龌龊功夫夺了白哥哥的宠爱?
想到这里,南宫珊越想越气,当即便开口说道:“那些女人有什么好?一个个的狐媚相!”
白惊汩一下子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已是十分恼怒,当下便将怒火全撒向南宫珊:“个中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不再说,就算她不是苏柒又能怎样?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你到底还要刁蛮任性到什么时候!从今往后,不允许你来我的府中!你给我听清楚!”
南宫珊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眼婆娑,登时便是倔强的咬着嘴唇,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白哥哥竟然也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南宫珊心头委屈甚重,当即便扭头跑出门去。
白惊汩仍旧觉得尚未解气,抓起案几上的茶盏便是朝着地上摔去。
“啪!”
茶盏应声而碎,白惊汩一脸怒色,坐在椅子上。
南宫珊一直跑到后花园,映衬着月色,后花园中花香满园,泪眼婆娑的南宫珊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的恨意十分强烈,苏柒这个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能让自白哥哥如此痴迷?
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那一句:“就算她不是苏柒。”
就算她不是苏柒,那么她又是谁?到底是身上有着什么魔力?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南宫珊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苏柒的身上存在着太多的谜团!只看南宫珊回到小院,迫不及待的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去把南叔叫来。”
南宫珊端坐在内室之中烹制着香茶,一边则是心不在焉的思虑着苏柒的事,脑海中依稀出现的影子让她眉头紧蹙,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多时的功夫,走进来一个中年壮汉,看其身形矫健,虎背熊腰,一脸风霜。
“南叔。”南宫珊开口道。
“诺。”中年男子应答,紧接着便单膝跪地。
“去给我查一查这个苏柒的真实身份,还有为什么白哥哥对她十分好?到底她身上有着什么隐秘?”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说道:“苏小姐是苏将军的爱女,从小奉为掌上明珠,一直不曾露面,在贵女之中风评也甚好。”
南宫珊一脸厌弃:“好风评?真是瞎了眼!”
突然,南宫珊好似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苏柒可曾会医术?”
南叔一愣:“不曾听说,只听闻苏将军爱女十分擅长女红和书法。”
“哦……”南宫珊若有所思,看来这个苏柒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即便是有问题,白哥哥怎会不知道?
想不通其中的隐秘,就算是南宫珊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么,给我调查清楚,包括苏家,我要全部的情报和资料。”
南宫珊的口气不容置疑,像极了她的父亲,南叔立即拜倒:“遵命。”
就在这时,白惊汩的书房之中,影卫单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白惊汩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有消息了?”
“还没有……”其中一个中年影卫连连磕头,就连丹壁之下也尽是鲜血。
“属下无能,未能查找到苏姑娘的消息。”另一名影卫头目也是磕头如同捣蒜,直磕得鲜血淋漓,面目十分狰狞。
白惊汩冷笑一声:“既然自己知道无能,那么也知道是什么罪过罢?”
跪倒在地的影卫冷汗直流,自家主子的手段他们岂能不知?
“属下……甘愿领罚……”只看那中年影卫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咬了咬牙,下一刻已是一刀刺进自己的腹中。
“啊……”一声痛苦的闷哼,血流如注,白惊汩并不为之所动,“知错就好,只是这人还要去给我找,若是明天还没有消息,你们就全都不用回来了!”
那些跪倒在地的影卫当即叩首:“属下明白!”
随后这些影卫瞬间四处飞散,就连气味也不曾留下,好似未曾来过一般。
白惊汩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担心,到底是谁?能掳走她?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档子事儿,这群废物!
此时,墨煊和沈画已经骑马冲出了密林,随后便是通途,风澈紧紧地跟随,凄冷的风打在身上,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冰冷,只有一腔热血。
墨煊一路上风驰电掣,原因无他,心里的折磨远胜于肉体的折磨,沈画已经失踪了几天,到如今还没有半点消息,这却是如何使得?又让他心里如何难受,一丝苦涩涌上心头,墨煊骑在马上,说不出的萧索。
沈画看着在前方策马狂奔的墨煊,似乎大有一舒胸臆之感,沈画策马跟上,越来越快,对着墨煊说道:“干吗骑那么快?”
墨煊此刻抬起头来,看着皎洁的月光,身形一顿,“说出来你也不懂,问之何益?”
沈画吃了一个闭门羹,但她仍旧看着墨煊那一张极其英俊的侧颜,轻声说道:“你口中的夫人,丢了?”
一提起这个,墨煊的脸色大变,只看他眼眸之中的色彩一点点的黯淡,到最后竟是一点颜色也无,冷声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她被人掳走了。”
一句话说出有着太多的萧索之意,甚至连沈画也能感觉的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珍视他的夫人,又有多么心痛。
“你是墨国的国师?”沈画好奇的问。
墨煊没有应答,一直跟随在墨煊身后的风澈淡淡一笑,“苏姑娘,你跟我们走是为何?”
“我……我……”沈画支吾了半天也不曾言语,实际上她并不想回到白惊汩身边去,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虽然样子不错,但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单纯,更何况,她甚至觉得,自己失忆一定存在某种误差,比如说……眼光。
白惊汩美则美矣,但总是有一股子邪魅狷狂,沈画从心底有着排斥,更何况还有日日黏在他身边的南宫珊,那个半大的小丫头为什么总是敌对自己?
在白府,她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好似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当中的人一般,与众人都不相同。
墨煊蓦然停下马来,仅仅是余光的那一瞥,却让他心底再生涟漪,端坐在马上的沈画撅嘴的表情落入墨煊的眼帘,这模样,更是像极了他的夫人。
墨煊原本并不想带沈画离开,但此刻,他已经改了主意,眼前的这个女人,像极了自己的夫人,或许有个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也许会好些?
或许在夫人回来之后,还能成为不错的姐妹?
自家夫人,到底身在何处,墨煊心中的痛楚,一日更甚一日,每当一天再度结束时,他都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那站在门口的倩影,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墨煊,夫人尚未回来。
墨煊看着端坐在马上的苏柒,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也并未说出自己跟随墨煊的理由,其实她有一种很特别的信任感,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信任,至少,也比白惊汩强上太多。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且看在这时,树林里几声莺啼,月光越来越淡,也在此刻,墨煊和沈画上了官道,一路策马狂奔,回到风澈事先准备好的府邸当中。
进了庭院,墨煊跳下马来,将马鞭丢给下人,一整衣冠,走入正厅,厅里已经有人在等候,墨煊也不寒暄,直接发问:“有什么线索?速速报我。”
来人一身黑袍,蒙着一张脸,正如带着白玉面具的墨煊,只露出那精致的侧颜。
只看来人低沉的声音闪现:“主上,夫人的消息还不曾有甚行迹,不过属下这几日侦查,发现苏将军府倒是有一桩奇闻。”
墨煊瞥了一眼站在门外刚从马上下来的苏柒,摆了摆手道:“随我到内室来。”
说着,墨煊率先进入,而在其身后的黑衣人也紧紧地跟随着墨煊进入了内室,墨煊淡淡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黑衣人咧开嘴笑了笑:“苏小姐的身世已经调查清楚,就连苏小姐十几年前的奶娘和丫鬟也都查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编造,要不就是查不到人,再不就是人已经去世,无从查找。”
无从查找么……
墨煊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一个将军爱女,为何先前不曾听到一点风声?一个将军爱女,为何连奶娘也没有,为何连侍女的名字都是凭空捏造?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亦或者说苏将军想极力掩盖的事到底是什么?难道说……
墨煊不自觉的就将苏柒的身份联系到了沈画的身上,但面对着已经失忆的苏柒,面对着白国十二卫大将军苏辙,墨煊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轻易断定。
“好,我知道了,继续给我查,夫人的行踪一定要查清楚,路上的行人,各种路线的盘查,你都要给我查清楚,哪怕是在白国!我也不怕弄他个地覆天翻!”
墨煊重重的一拍桌子,随后爽朗笑道:“还有,白惊汩看起来很不老实,这一次派来的人竟还有些脚力,追我追得很紧,给我查清楚,都是哪家江湖势力?若是为钱卖命也就罢了,若是和太子勾结,那么我势必要将其诛除,以绝后患!”
随着墨煊说完,黑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请主上明示,属下到底该怎么做?”
墨煊罕见地露出笑颜,“鹰的爪子再硬,也要一一铲除,总有落单的时候。”
黑衣人当即跪倒在地,“属下遵命!”
墨煊十分疲惫,“下去吧,一旦有夫人的消息,立刻报我。”
已是天色大亮,墨煊就这样端坐在正厅的屋子中,摆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中的炭火已经熄灭,早有下人进来更换上无烟的沉香炭,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墨煊被这轻微的声响吵醒,睁开迷蒙睡眼,“嗯?夫人回来了?”
进来更换炭火的侍女吓了够呛,一下子跪倒在地,“大人,夫人未曾回来。”
墨煊揉了揉眼睛:“下去吧。”
内心说不出的苦涩,这一场风波到现在也不曾平息,对于墨煊来说,时时刻刻都是不小的折磨,墨煊看着空旷的房子,回忆一点点泛起,轻声呢喃道:“曾经说好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今你跑哪儿去了?丢下我一个人,你可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