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醒来的时候,感觉头一片眩晕,浑身毫无力气。缓了一阵儿。才有力气打量自己的处境,这好似是在一辆马车之中。马车上铺满了,柔软的狐裘毛毯,身旁桌上的茶壶内小火煨着红茶,飘来阵阵清香,还有几碟精致小点心。耳边传来车轮压在地上的吱呀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自已这是在哪儿?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也想不起自己是谁,沈画心中疑惑道。她试着往深处想了想便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意。
她缓缓地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意。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惶恐。
“小姐你醒了啊。”一声清脆地声音传来。
沈画抬眼忘去,只见一位模样清丽的丫鬟伸头探了进来,大大的眼睛很是灵动。
“小姐,你还好么。”她着急的关心道。
“暂时无碍。”沈画淡淡地回应着。虽然,她暂时失忆,但并不代表她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尤其是像自己这种状况,断不可随意相信他人。
“我为何会受伤?”沈画漠然着问着。
“小姐,你是白国护国大将军的嫡女,您的闺蜜是苏柒,此次是跟随您的未婚夫三皇子来墨国游玩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让小姐受了伤。”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么”沈画淡淡的询问道。
“回小姐,奴婢自小便跟着您,奴婢唤沐灵。”沐灵低头恭敬道。
“是么,我在哪受得伤?为何受伤?伤得如何?太医是否看过了?又如何说?”沈画接二连三的抛出的几个问题,问的沐灵语无论次。
“小姐,小姐是在铸剑山庄跟随三皇子观赏武林大会时,被刺客误伤。太医说小姐暂无大碍,有些气虚血亏,只需好生修养一番即可。”沐灵一字一句低头答道。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你先退下吧,我有些乏了”沈画揉了揉头,缓缓说道。
“是,小姐。奴婢告退”沐灵轻轻拨开门帘,缓缓退下。
沈画盯着那门帘片刻,此事必有反常。那丫鬟虽然面上恭敬,但那神色中还透着丝丝不满,还有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以与未婚夫外出游玩?但自己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此刻长安的国师府内,一名名全身都蒙在黑暗里的身影跪与地上,对着前方那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硕长的身影齐声道“国师大人,属下无能,请责罚。”
比人正是墨煊,精致的五官依然戴着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眼眸里,波涛暗涌。声线清冷“今晚行动,行动之后,罚”
“是,属下领命。”众人齐声答道。各自纷纷离去。
墨煊抬头看了看,黑夜中,悬在空中的弯月。语气森然“东方玄,你已没有机会了”
第二日,长安都在纷纷扬扬的流传着昨夜清王府着火之事。据说无一人生还。全府二百三十三无一人逃出,有为之惋惜的,有漠不关心的,还有的嚎啕大哭的。一片哗然,有人说是清王,平日的仇家来寻仇所为,也有人说是内部细作。还有些人说是朝堂之争,有人容不下清王,故此实行此计。总之,民间流传的各种说法都有。但大部分人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因为有人亲眼目睹,在大火没烧之前,有人看见清王府大门上这个,血淋淋的三个大字,“无影楼”
说起这无影楼,这传说可就多了。这无影楼距上次出世已有百年了。每次重出江湖都会在历史上抹下浓重的一笔。亦邪亦正,传说无影楼的身法及其的鬼魅,各个方面都有涉及。还有人说,这好似是皇家的秘密组织。当然这些都只是道途听说罢。
此刻在那金鸾殿上,亦是纷争不停。
“皇上,此事必须撤查到底啊”左相大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是自然,不知左相认为派何人去查比较合适啊”东方连和正视着左相道。
“回皇上,臣不知”左相大人低头羞愧道。
“国师,此事你可有什么看法”东方连和看向在立于群臣之中的墨煊问道。
“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墨煊淡淡的双手作辑回道。
“那此事便让太子去查吧”东方连和漠然地说。
最是无情帝王心。
东方翼猛地被点到名,忙上前恭敬道“儿臣遵旨。”
“清王所管辖的地区,暂由国师代为看管,无事退朝。”东方连和甩袖离去。
“臣等恭送皇上”
墨煊负着手,缓缓地行走着。
“国师大人真的是好生操劳”东方翼的语气里满是嫉恨。
“太子否管的太宽了”墨煊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
“难道国师大人,就不想知道夫人的下落么”东方翼低低的笑着。
墨煊脚步略一顿,而后冷声道“不劳太子费心了”
墨煊回到府中,看着这熟悉的院子,哪儿都有她的影子,他闭了闭眼睛,画儿,一定要等我。
“可否有找到东方玄?”墨煊看着面前的影卫冷然道
“大人,拒可靠消息,东方玄正前往鬼谷的途中”
“盯紧些”东方玄,你以为你还逃的掉么,自从上次从鬼谷回来之后,鬼谷便提高警惕,防卫更加严密了。好戏才刚刚开始罢了。
“沐灵,打些水来,我需要洗漱。”沈画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赶了一天的路着实有些乏了。已经进入白国的境地,傍晚时分才行到这家客栈,听沐灵说今晚那三皇子便会和她们会和,说是前些在铸剑山庄有事耽搁下来。
“柒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华丽的声线。
沈画循着声音瞧去,入目是身蓝衫,身形硕长,二十上下的年纪,五官很是精致,有些雌雄莫辩。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根蓝色的丝带轻轻的系着。不像时下男子一般束着,却又为他增添几分风情。是个如妖孽一般的男子。莫名地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十分危险,她不喜欢他。
“柒儿,怎么?不认识我了么?”白惊汩低下身子,凑近沈画语气魅惑喷洒出丝丝热气,在沈画脖颈间。
沈画咻地起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浅浅地笑开“三皇子还是自重些,你我二人还不曾是夫妻”
白惊汩笑的更加开怀“原来柒儿,是怕言不顺名不正呀,莫急,我们回到京都便成亲”
“你,罢了,我乏了,想先歇下。”沈画语气凉凉瞥了白惊汩一眼。
“好,那柒儿先好好休息。”白惊汩心情颇好地揉了一下沈画的头发离去。
翌日,外面还黑蒙蒙地,沈画便被喊起了赶路。沐灵说,这样才能在今晚之前到达京都。
沈画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不由自主的做此动作。还是上次的马车中,沈画闭上眼眸假昧。白惊汩躺在对面,撑着下巴玩味的看着沈画。
“你老是盯着我做甚?”沈画忍无可忍道。
“你怎知我在看你,我只是在欣赏你身后的风景罢了。”白惊汩哼哼地说道,好不悠闲。
“神经病”沈画脱口而出。
“嗯?”白惊汩疑惑不解。
沈画也不知晓自己说了什么,好似记性中有位女子,和自己谈论时常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语,但是又想不真切。
“没什么”沈画背过身去。依旧是哒哒的马蹄声,突然有些莫名烦躁。
白惊汩眸子兴味的转了转,这秘密还真是不少呢。
夜晚再次悄悄降临,最近长安城的夜晚格外的静谧。再也不复见往日那熙熙攘攘的景象。家家门户紧闭,小儿也被父母再三地叮嘱莫不可出门。甚至编出杀人狂魔的说法,来制止孩子那点小心思。
国师府中,却是灯火通明。墨煊坐在主座上,一封封飞鸽传书被来回传递着。
“夫人可有消息?”这是墨煊目前最关心的。
“大人,属下得到消息说,有辆可疑的马车正前往白国。”一名黑衣着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
“白惊汩,果然是你”墨煊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继续吩咐道“鬼谷那边已经就绪,让他们按计划来,”
“太子东方翼,可有动作?盯紧些”
“传书给风澈让他可以收网了”一道道命令下达下来。
“是”众人高声答道。
“还有,挑选一批精卫,随我一同接咱们夫人回家”说到这,墨煊红了红眼眶,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肃然。
俗话说,铁汉柔情。转眼又到了月圆的日子了。月光如水,窗外的桃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妖娆。
沈画正百般聊赖地推掀开窗帘,手撑着下巴,望着眼前的夜景。终于还是在去夜之前到达了京都。
沈画看着这眼前雄伟的城门,足有百十米宽,两旁的侍卫昂首挺胸的站立着,满是铁血男儿的气息。城门上的图腾是两头威风凛凛的狮子子,很是逼真。
“怎么样?还不错吧”白惊汩在沈画耳边低低地笑着,语气很是得意。
“我还是喜欢,那种精致细腻的,可能没有那么高的城门,也没有那么威风的狮子,尽管只有沥青的石路,但我会觉得,”沈画突然停下,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
她瞄了一眼白惊汩,冷声说道“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画总是觉得有些许不对,白惊汩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惊汩看了看沈画的后脑勺,摸了摸鼻子,怂了怂肩,桃花眼中如同盛满了碎碎的星光嘻嘻笑着“呀,真是绝情啊”
“何人进城?”一位侍卫拦住马车道。
“怎么?不认识本殿下了?”白惊汩掀开马车的窗帘,斜眼看像那侍卫,语气*味十足。整就一个纨绔子弟。
“原来,是,是,是三殿下,来人,放行,放行”侍卫看到白惊汩后连忙对旁边的侍卫招手道。而后对白惊汩点头哈腰道“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小的,”
“行行行了,本殿下赶时间”白惊汩不耐烦道。
沈画在马车里静静地坐着,看着着京都的夜景,此刻街上的路人不多,道路很是宽敞。摆摊的忙着吆喝,路上的行人走走停停,不时的蹙足在小摊面前,挑挑选选。
眼前的景色突然此处满是精巧的小红楼,两旁都挂着红红的灯笼。一阵阵香风传来,沈画才知晓,这是何地。
“来这儿做什么,莫非,这便是你说的家?”沈画看着面前,睡了大半个马车的男子,语气不屑的说。
“对啊,天下之大,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里,就是本殿下的狗窝”白惊汩邪魅一笑,指了指面前的小楼道。
沈画抬眼看去,百花楼?不知马车何时已经停在了这条街最为惹眼的小楼面前。楼上满满地站着,一排穿着轻纱薄裙的姑娘。殷切地看着他们这辆马车。
沈画嗤笑一声“狗窝?香窝罢了”说完便带头跳下马车。
沈画下了马车后,觉着鼻翼满是那脂粉味。楼上的女子们看见是她,明显的失落了一番。
“三殿下,三殿下,”不用沈画回头,也知晓定是那白惊汩下了马车。
“柒儿,可不要吃醋哦,本殿下可都她们当作我的好妹妹”白惊汩追在沈画的身影,探头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
“哎呀!殿下您可来了呀,妈妈我都在这等候好久了呢”一位略显丰腴的妇人迎上前来。
“你还是差人把我送回将军府吧”沈画看着这百花楼,对着白惊汩淡淡地说道。
“都这般晚了,柒儿还是不要去叨扰岳父大人了罢”白惊汩对着沈画眨了眨眼睛。
扬声道“妈妈快把柒儿带去歇息”
沈画蹬了白惊汩一眼只得跟上,自已人不生地不熟的,好似还是这里安全些罢。
在墨国通往白国的官道上,有着一批人正昼夜不停地赶路中。
带前的是一位面上戴着面具的男子,即使面容被面具遮住了,也能让人感受到他那一身的风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