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风澈呢?”唐婵跑进来急急地问道。
“我儿,去迎娶去了。”风查哈哈笑着。
“庄主婚礼取消,事情有变。”唐婵抛下一颗惊石后,便又急急离去。
“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风查唤来小厮。小厮忙应下。
片刻,“回庄主,是国师夫人与香茶姑娘不见了,风澈少爷正在国师那。”小厮答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大老远的赶过来容易么。”有人已经开始不满。
“对啊对啊,这不是耍人玩么。”江湖儿女,想什么便说什么。
“各位各位,因为事情突变,本庄主实在是对不住大家。还请大家在府中再小歇几日,让风某对各位尽一下地主之宜。”风查对大家歉意道。
“风庄主,不必如此见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吩咐。”
“对啊,不必见外”大家纷纷说道。
“来人,把各位贵客带入厢房,各位,请。”风查说道。神色不明,眼里闪过几楼暗光。看来,计划开始实行了。
“庄主,那我便也告辞了。”白惊汩也懒懒起身说道。
“国师大人,我已命人快些去查了。”风澈此时已经换下喜服。清俊地脸上一片颓然。想起那小小的人儿,心中便一片痛楚,今天还是他们的大婚日子。此刻也不知晓她有没有危险,是否安全。
“国师,听说令夫人突然失踪了?是否需要小王帮忙?”白惊汩摇着折扇靠近。
“不劳三皇子费心了。”墨煊语气淡淡。
夜,今天的月儿好似比往常每个十五的月儿都圆。在这春夜里,不时有阵阵微风吹来。吹动树叶那沙沙声,听着格外让人觉得凄凉。有道虚影晃进风查的房中。
“今晚的行动,绝不可有误!”墨煊万万没有料到万无一失的计划中会突然把画儿落入险境。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
方才还是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躲进了乌云里,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毛毛细雨。落在那青瓦的屋檐上,煞是好听。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沈画醒来时,手脚已经被绑住,眼前一片黑暗,大约是黑夜。她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后,睁开眼睛,才把眼前的情景看的模模糊糊,此处大抵是个密室,四周都是光滑的墙壁,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方有个扇很小的窗户,透过些许光亮进来,才使得她知晓此刻的处境。
香茶也被绑住,躺在不远处。她缓缓移动过去,不敢太大动作,一是怕惊动了外面看守的人,二是怕自己动作太大,动了胎气。
“香茶,香茶,快醒醒,”沈画轻轻的唤道。
“夫人,你还是莫再唤了。”突然一声温和的女声传来,吓了沈画一跳。
“离夫人?你怎么在此处?”沈画疑惑道。莫不是真让墨煊说对了?自己怎么与鬼魂相交易,离夫人不会后悔了吧。哎呀,自己这榆木脑袋。
“吱呀——”铁门缓缓被推开,沈画向门前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位意料之中的人,风庄主。
“有哪里得罪的地方,还请夫人见谅。在下只是相请夫人前来聊一聊。”风查缓步上前对沈画说道。
“来人,替夫人解开绳子。”风查唤来侍卫。
沈画并不作回答,笑话,难道自已需要回一句,“庄主客气了,无妨。”此时此刻沈画只想低咒一句,道貌岸然!
“如此,风某那便开门见山了,此次请夫人来,主要是像借夫人身子一用,风某甚是想念我内人,起初并不想伤害夫人的。”风查缓缓道来。
沈画看着风查身旁的离夫人,看来那次借用自己身体那时,他二人就已经计划好了。想到这里,心中很是懊恼,这下只怕自己手里握有药粉,也没有多大用处罢,无非是平白的浪费力气罢。
“我寻了好些时日都没有找到与我夫人灵魂相契合的身体,希望夫人成全我二人。”风查接着说道。
“,,嗯,,,夫人,香茶,,,”沈画抬眼看去。香茶缓缓醒过来看到沈画,咻地眼中清明了许多,急急地打量着沈画,
“夫人,你没事吧,吓死香茶了。”许是没有见过此种情景,竟是低低的哭泣起来了。
“香茶,我没事,你莫担心。”虽然疑惑香茶的蛊怎么解了,但沈画还是走上前,轻轻地拥住香茶安慰道。眸中满是疼惜,大婚之日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发生了如此事端。任是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如此吧。
“香茶,你先过来吧。”风查出声制止住场面。
沈画心中有些不安,好似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不不,夫人香茶对不起你。”香茶低低的哭道。
果然,沈画心中沉了沉。边抬手将香茶解开绳子边问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夫人,时间宝贵,有些事你还是不知为好,来人,送酒来。”风查转身接过小厮递来的酒,哈哈地笑道,“夫人这酒无色无味,没有痛苦,只是会让夫人安睡一会儿,风某只需要夫人的一滴心头血即可。”
“对啊,夫人只需要您一滴血,别无其它那日我与相公见面后才知晓还有另一种方法,只要您一滴心头血,再配合一些秘法我可以暂化出肉身四十九日。”离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
沈画嗤笑一声“那又为何,要我喝这碗酒?”自己是懂得医术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含有大量的红花,这分明是一副堕胎药!
“夫人,庄主说只是小睡一会儿。”香茶在旁低低的说着。
沈画垂了垂眼眸,哑然道“那时你没中蛊是么?香茶,你相信他不会伤害到我么。”
“香茶,,香茶,,,夫人,我,,”
“好了,我已知晓,你不用说了。”沈画打断香茶的话,幽幽地说道。
“风庄主,这酒我是断不会喝的。”沈画挺直着站立着,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十分沉稳。
“来人,喂国师夫人喝下这杯好酒。”风查面容阴冷,喜婆是伊族的人,最近几日,伊族也大肆动作,清王东方玄的人马,也有往铸剑山庄赶来,所有的时机与动机都指向清王。到时事情成功后,我只便需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与离儿度过余生便好。
“,,唔唔,,”侍卫正端着酒往沈画嘴里倒。孩子,娘亲对不住你,沈画心中凄然一片,不禁流下眼泪。
香茶看到此景,咬唇冲上前,猛地推开那侍卫。哭道“夫人,香茶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沈画已经被灌进一些酒,一直在呛咳,再加上这几日的来回折腾,她感觉双腿之间好似有凉凉地液体流下来,她终于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上,喃喃道“终究还是保不住么,还是如此,”
香茶呆呆的抱着沈画,缓缓地道“夫人,其实香茶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幸福看得如此重要呢,没有夫人,香茶也不会幸福的。”突然她语气狠厉起来,“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都是因为那个人”
“其实香茶之前就被下了蛊,呵呵,她说,,,她说,,,”说道这儿她突然吐起血来。
嘴角的血丝缓缓溢出时,香茶忽的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害了小少爷,直到这时,香茶还固执的认为沈画肚子里怀的,是个小少爷。
往日的情景纷至沓来,但香茶已经来不及看的真切,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个大概。
她手轻轻放在沈画胸前,笑了开来,洁白牙齿上沾满了猩红,白与红的相交,美的惊艳。
香茶今天穿了一身嫁衣,女儿家出嫁这一天是最美的,她轻声道:“夫人,对不起。”
腹中剧烈的疼痛已经令沈画有些神志模糊,她朦胧中,只听得香茶低若蚊虫的声音。
香茶眼皮慢慢的合上,到最后,她还是负了沈画,负了风澈。
“夫人,若有来世,我还要你做我小姐,来还我这辈子欠下的债。”
沈画昏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香茶口吐鲜血的样子,心想,真是傻孩子呀。许久以后,竟没想到那是香茶人生的最后时刻。她想,这下应该必死无疑了吧,或许这具身子还会继续的存在吧。
墨煊到来密室之时,看到的便是满地的鲜血,他瞳孔猛地一缩,单手扶着心脏,心口处,更是紧紧地如压榨般的绞痛。
“香茶,香茶,你醒醒,醒醒,睁开眼睛,可好,”风澈的声音轻地发颤。他把颤颤巍巍的放到香茶的鼻息前,最终哽咽不已。
良久,他抱起香茶的身子。哑声道“大人,属下能否先行告退。”
墨煊轻点了一下头。
风澈抱着香茶大步离去。
墨煊看着这眼前的场景,清王,风查,伊族,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悄悄的潜进白国三皇子的住处。不多时又悄然离去。
白惊汩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眯了眯眼,玩味道“可真是热闹啊”
翌日,铸剑山庄把府里府外的红灯笼,红布都撤了下来,全都换成了令人心绪沉沉的白色。说是庄主夫人突然离世。
老庄主风查,下落不明,现今铸剑山庄由少庄主接管。一夜之间风澈好似成长了许多,也较为之前更加的沉默,让人瞧着很是心疼。
其实风澈已经大抵知晓此事与父亲有关,他很是不解,为何自己最亲的人要这么对待自己。他心中很是纠结,希望父亲就这么永远的消失不见了,但还是想当面向父亲问个明明白白。
这些时日他时常会梦见那娇俏害羞的女子,傻傻的笑着。同他一起说话,一起打闹。后来就变换成她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变会从梦中惊醒,往往都是满身冷汗。
墨煊雷霆出手,清王手下的势力被毁了大半,元气大伤。当日,墨煊已经调好兵力,在多处埋伏好。追查当日之事,只查到此乃风查,清王与伊族三方的勾结下,便杳无音信。
窗外依旧是开的满是灿烂的桃花,在春风中轻轻的摇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