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证人的证言重要,还是证物重要?本将军想这个问题你聂贤做为刑部尚书不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白狗今天至之以没有直接用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是耐着性子与聂贤他们说这么多,也是因为这里是金銮殿,更主要的是现在的嘉靖帝不再象以前一样的那么信任白狗了,并且还有着算计白狗的成份在里面,所以白狗也只能用另一种自己不擅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聂贤不知白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白狗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所以他也是心生警觉,不会轻易地回答白狗的话。
白狗见聂贤不说话,而是用一双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那一副似在等待下文的样子。
白狗转移目光看向仍跪在那里的梁材。梁材也算是够倒霉的了,先前因为心中的惧怕而跪了下去,到现在也还没有站起来。这是金銮殿上的规矩,跪下去了,在没有得到皇上那句“平身”是不能自己站起来的。现在的梁材就是这样的情况。
白狗本来对梁材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那日至所以在大街上帮他,也是白狗没有找事想来排遣一下心中的无聊,另外更是看不惯张宣忠的作派和嚣张,这也算是无心的的救了梁材一命,白狗没有想着要梁材如何来报答自己,可令白狗没有想到的是梁材竟然会这般的回报自己。
白狗是不可能饶恕象梁材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的。白狗现在就想着怎样来好好地整治一下梁材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梁材跪在那里,一直也是仔细地听着朝殿上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梁材也是不明白白狗所说的证物是什么,他现在是极力的回想着那日的情景,但尽管梁材想破了脑袋也是不知道白狗刚才的话所指何物。
白狗见聂贤和梁材都因自己的这一句话而乱了方寸,他又怎不可能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呢。
“梁材既然你站出来做证,那一日的情形到现在你应该是还记忆犹新的了?”白狗这一句话问得是很刁钻,若是梁材说是不记得了或者是记得不清了,那他站出来做证也就没有什么意思的了,但若是说自己记得十分地清楚,可梁材在后面面对白狗的问话时就无法的搪塞了。
白狗的这一句话梁材是必须回答的,也不可能有人站出来为梁材说话,不是聂贤他们不想,而是白狗的这一句问话是他们不能代替回答的。
现在就是聂贤和兵部尚书夏言也把目光投向了梁材的身上。聂贤和夏言是不怕梁材反水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梁材是如何来回答白狗的这一句问话。
聂贤和夏言都感觉到白狗的这一句话很重要,甚至是关系到后面自己这一场殿前争辩的成败。
梁材虽然跪在那里看不见每一个人的表情,但他也能感觉到那每一个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这微臣自然是记得的了。”梁材嗫嚅着回答着。只是梁材在说出这一句话后,他的心是一紧,总感觉到有哪里不妥,而且后面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梁材刚才也是紧张而乱了方寸,他可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回答白狗的话时用了“微臣”的自称。
梁材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可朝殿上那坐在上面高高在上的嘉靖帝可是注意到了的。嘉靖帝的眉头以不易觉察地微微一皱。嘉靖帝在心里怨恨梁材的同时,也更明白了白狗在朝中大臣心中的地位和份量。
白狗虽说背对着嘉靖帝,但他是一直把神识放在嘉靖帝的身上,所以嘉靖帝心中这一细微的波动也是没有逃过白狗的读心术。
“好,好。”白狗也学着梁材刚才说话的语节,“既然你梁材记得是一清二楚,那你就说说当日那张宣忠死在什么位置吧。”
梁材一直都怀疑白狗会有什么大招出来,而使自己无法面对,现在听白狗这样说也就是放心了一些。
尽管梁材放心了许多,但他在回答白狗的这句话时也还是谨慎地在大脑里把那日的情形过滤了一遍,现在再回答白狗这紧追着的一个问题时也就没有什么犹豫的了,到是让人看到的是一份十分坚决的样子。
“张宣忠大人就倒在了离下官的不远处。这有什么问题吗?”梁材谨慎地反问道。梁材也是想探探白狗的底气,以便自己思谋一个万全之策。
“没什么问题,你们二人的轿子距离那么远,可张宣忠却是倒在了离你梁材不远处,那张宣忠为什么要到你轿边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白狗追问道。白狗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自己的追问,让梁材把那当日的情形一点点的吐露出来。
白狗的这一目的梁材也是觉察到了的,所以他在心里暗暗高兴之余相反地还觉得白狗毕竟是一只狗,白狗的思维是不可能跟人一样的那么复杂多变。梁材内心深处在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滋生了一点对白狗轻视的意思来。
“那是因为下官的护卫与张宣忠大人的护卫发生了争执,我二人正在一起商谈此事。”这一次梁材回答得很是干脆利落。
一旁的聂贤和夏言也觉得梁材的回答天衣无缝,他二人都为自己能启用梁材这枚棋子而暗暗得意。
梁材虽然回答得干脆,但朝上的大臣们心中却是不相信这些。张氏家族仗着慈寿皇太后的势力在朝中飞扬跋扈惯了的,你梁材又算个什么东西,能使张宣民改变目空一切的心性而与你心平气和的商谈处理事宜?
朝上的一些与此事无关的大臣,都在心里犯着疑惑。
白狗不管梁材怎么说,他仍是继续的问了下去,“那这时本大将军可是出现了?你们两家那些护卫可是还在打斗?”
梁材闻言一下子人傻眼了,心中刚生出的那一点喜悦情绪一下子也是荡然无存的了。这话梁材不好回答,说是没有打斗吧,可又是什么声音吸引白狗来的;要说是在打斗吧,可他与张宣忠二人怎可能还心平气和地站在那里商谈处理问题的事情,这太不合常理。
这时临到白狗高兴了。白狗高兴不是因为自己要斗败梁材和聂贤他们这一帮人,因为在白狗的心中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白狗仅仅是为能使梁材此时的为难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