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阵一阵,不断冲刷着大地。雨声很大,大到家家户户关起门来,那哀嚎声也含含糊糊。
“王老爷,王老爷,等等,等等明天,我一定会把租金给您,您等等明天好吗。”黄沛世代为农,世代被欺。
现如今,妻子被恶主看上,借口租金翻倍,自己一时给不了王大富,他究竟如何是好。
“夫、夫君!”莲风躲在黄沛身后,“我害怕。”
黄沛紧紧盯着早就对他妻子图谋不轨的恶主,护着妻子:“别怕,为夫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他……”
‘啪!’抽马匹的鞭子挥打在黄沛的身上。
那一力度,身体强健的他也是受不住,膝盖被鞭子打得见了骨,无力支撑跪了下来。
“什么东西,老子好说歹说,让你把你家小娘子借给我玩几天,还可以给你一个拖欠地租的时限,非是蛮横不听。”王大富对着身边的人再是挥了挥手。
“若不是……”黄沛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不是你将地租不打招呼突然提到那么多,我岂是交不了的……”
王大富嗤:“还不了便是还不了,找什么借口啊。”
使眼神。
那恶奴张牙舞爪的就上去,不停的抽打着黄沛。
‘啪!’
“别打,别打了,啊——”护夫的莲风被鞭子狠狠抽中了脸。
王大富一看美人的脸坏了,那是顿时心疼,上去一脚踹向恶奴,“老子要的就是她,你抽她?你不如去死!”
“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黄沛推着身上护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莲风哭着,她不过与黄沛成亲几日,他竟能这般护着她。
王大富看上他人的妻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在这里,穷人受欺,仿佛成了一种天经地义的事。
“小娘子,他这模样,明显已废,和我走吧。”王大富对着身后的奴才挥了挥手。
黄沛立即被恶奴狠狠的被踹到一旁,莲风被控制住,不断的挣扎声隐藏在雨夜,更是卑微了许多。
富人恶行,打穷人,霸占其妻。黄沛拖着因为雨夜,因为见骨的伤口,高烧不断的身体,报官,官府不理。
黄沛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他刚过门不久的妻子唯恐正在受着煎熬,盯着家底的几两银子,紧紧的攥住。
南寨。
在传闻中,最南边有一土匪山窝,只要给钱,还得看大当家的意见,会帮办任何的事。
“不知…我这几两碎银可不可以……”黄沛拿起路边捡的大树枝,撑起自己的身体,实在无奈的去向最南边。
如若不帮,那便让他死在外边,不要污了他与莲风的婚房吧。
全身家当,求土匪,黄沛到南寨时,只能简单说明事情经过,便死于身上的伤与疲惫过度。
“大当家,您瞧?”
坐于位置上的郝小衡手中掂着那几两压弯人背,压死人命的碎银。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郝小衡把银子递给手底下的人,道:“买个大棺材,厚葬。”
“为何是大棺材?”
郝小衡看着死去男人的伤:“既有其夫,其妻何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