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谢谢。"落雪感激地说道。
"大少爷出去了,他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饿了吗?"徐嫂问。
"他出去了?"
"恩,出去了,走得急急忙忙的,出门时,我听到他打电话给楚先生。"
落雪松了一口气,他出去了也好,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了。
其实是薄少澜故意那样做的,让徐嫂知道他是去找楚柯南了,免得落雪胡思乱想,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大少爷嘱咐了我好几次,让我好好照顾你,不允许你再生病了,大少奶奶,我把粥端上来吧,喝了继续休息。"徐嫂说道。
落雪点头,"谢谢。"
"大少奶奶,不用太客气的,这是应该的,大少爷把您抱进来的时候,把他紧张得不得了,守着您一直到退烧为止,一守几个小时。"徐嫂说道。
落雪很内疚,是自己故意弄病自己的。
他紧张她吗?
可她本来弄病自己,就是为了不要面对他,要是他一直陪着她,她不是更烦了。
她就是想躲避他,想冷静一下,想想该怎么去做?
她不想薄少澜知道这件事,因为她同样也害怕失去他,有的事,一旦撕破了脸,就什么都要完了。
是她想太多了。
因为薄少澜比她更害怕失去。
金碧辉煌。
那个特定的包厢,只有楚柯南和薄少澜两个人在喝酒,其他人去找其他的乐子了。
楚柯南举起酒杯,和薄少澜碰了碰,然后二人一仰而尽。
他们喝的可是烈酒。
烈酒要慢慢喝,可薄少澜当水来喝,楚柯南不得不阻止他,"行了,不要再喝了,玩命啊。"
薄少澜放下酒杯。
"发生什么事情了?"楚柯南问。
薄少澜不习惯吐苦水,而且他提到薄方情这个名字就感到恶心,连提都不想提。
"没事。"他说,同时问楚柯南,"那个梁先生的来头查到了吗?"
"查到了。"楚柯南说,"这个人叫梁顶,是个厉害的人物,差不多退休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当商人的能不惹就不惹,可他和小雪可是打八竿子不着的人啊。"
薄少澜明白了,这个梁先生的来头果然够大。
"我调查所知,梁顶之所以高价买那条红宝石项链,是想送给他母亲做寿礼,原因不详。梁家戒备深严,我不敢再往里面探,免得惹火上身,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大哥,谢谢你。"薄少澜说道。
梁顶是个英气的男子,一身正气凛然,和薄司深一般的年纪,与同龄人相比,他的身材管理得十分好,英姿飒爽,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美男子。
梁家十分低调,注重名声,可以说,没有半点****。
楚柯南能查到那么多的资料,算他厉害了,就如他所说了,万一被梁家发现他在调查,可能会惹火上身,所以要适可而止。
让薄少澜疑惑的是,那梁先生买那条红宝石项链的意义何在?还把它作为寿礼?由此得知,这条项链肯定有另外的意义?
可是,听小雪说,那红宝石项链是岳母最喜欢的首饰啊。
薄少澜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其中的关联。
楚柯南也是疑惑极了,"这要问你的岳母才知道了,可是你岳母又变成了植物人了。"
薄少澜思忖:"我对我岳母家的事了解得不太清楚,但我知道我岳母家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岳母是方家的掌上明珠,知书达理,按理来说,不可能嫁给落问寻这样的粗俗之人,要不是我岳母,也没有落问寻的今天,可现在落氏要败在他手上了。"
"我想,估摸小雪也是不知道这事,不然她早说出来了,这可能要等到你岳母醒过来才知道了。"
楚柯南思考了一下,说:"我猜,你岳母和梁家肯定有不浅的渊源。"
薄少澜皱眉说:"我们又不可能贸然去找那位梁先生,恐怕人家也不会说给我们知道,岳母已经成为了植物人,医生说醒过来的机率十分小,除非有奇迹。"
"这事我会继续留意的,怡然的姑夫也是在阳城,到时让她帮个忙,把梁先生约出来。不过这事,我觉得你还是和小雪商量一下,或许这事可能会涉及到她,必须要尊重她的意愿。"楚柯南说道。
薄少澜想想觉得有道理,"恩,确实如此。"
"来来来,我们哥今晚玩个痛快吧。"楚柯南让***换了度数没有那么高的酒。
他看得出来薄少澜心情不佳,就陪他喝酒。
平时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只要不高兴了,就会跑来他这里喝酒。
有事就死憋在心底,打死也不肯说出来。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喜欢把心事沉淀和解决,而不是一吐为快。
薄少澜与楚柯南碰了碰杯,仰头干尽。
此时此刻,唯有酒才懂他的心事。
其实他只是想打发时间,不敢回家,害怕面对落雪对他的冷漠和躲避。
不光是她需要时间来冷静,同样他也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他不想和她撕破脸。
喝着喝着,时间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到了凌晨,蓝寒想玩久一些的,可顾妙一直打电话催,他只得回去,尹承风也谈了女朋友,成功脱单了,姚扬正好不用陪未婚妻,所以他也来陪薄少澜喝酒。
凌晨两点多了,薄少澜还是不想回去,楚柯南生怕他喝太多了,便叫保安扶他上房睡觉。
楚柯南知道薄少澜有感情洁癖的,让他一个人睡。
保镖架着喝醉的薄少澜出来时,林梦梦正好从另外一个包厢出来。
她本来想过去的,可是上次被楚柯南警告过一次后,她老实安分多了,深知像薄少澜这样的男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可是像薄少澜这样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特别像林梦梦这样的女子,更喜欢幻想,万一实现了呢?
林梦梦顿住脚步,痴痴地看着他。
可薄少澜连一个余光也不给她。
林梦梦收起自己的视线,正准备离开,却看到地上有一张相片。
她弯腰捡起,相片上的人正是他的太太。
里面的人儿笑得十分灿烂,齐眉刘海,扎着马尾,一看就知道是在读书时代拍的,虽然保护得十分好,可还是有点发黄了。
她本来想扔掉的,可一想,她不正好可以找个理由去找他吗?
相信这相片对薄少澜来说,肯定十分重要。
明明好妒忌相片里面的女人,可还是要借她的光去见自己喜欢的男人。
人啊,对于完美的人或事,谁都会追求的。
保镖把薄少澜扶进房后,替他关上门就离开了。
薄少澜喝了太多的烈酒,人是醉的,心却不醉,他仰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落雪把他推开的那一幕,对他如此的冰冷和厌恶。
他就不相信自己会和薄方情在一起,这是第二次经历这事了,同时也可以说明一件事,他和乔歌那次可能也是被人下了套,乔歌做的?
两次他都是想不起细节的,意识完全模糊,他喝醉了,一般都是人醉,心不醉的。
他不明白了,他是怎么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呢?
而且都是她们的第一次,都那么巧,似乎不留点痕迹,不足证明他们发生过关系。
该死的!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骂自己混蛋!
此时此刻他太想她了,好想把她拥进怀里,狠狠地吻她。
她睡了吗?舒服一些了吗?换作平时,这个时候他没有回家,她肯定会打电话给他的,他拿起手机,一个电话都没有,微信也是空白一片。
他一点屏幕,翻出她的手机号,看着熟悉的字数,他好想拨打过去。
可指尖和屏幕距离一厘米时,他却没有勇气了。
他害怕听到她冷漠的声音,或是他们变得无话可说了。
忽然变成这样的关系,让他痛苦万分。
这种心痛的滋味,五年前,他就尝试过一次了,想不到现在又重演。
他向来是个冷静理智的人,自制力十分强,可所有的自制力在落雪面前,全是纸上谈兵。
薄少澜眉头紧锁,毫无睡意...
很烦躁。
落雪同样也是失眠。
她的身体好多了,喝了粥,胃也舒服多了,由于白天睡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毫无睡意。
她不敢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生怕会生大病。
手机一直静悄悄的,他不回来也不打电话跟她报备一下。
她眼睁睁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的时针一点点地转动着。
时间在流逝,凌晨三点了,她还是听不到熟悉的车声,他打算不回来了吗?
还是他发现了她的意图,想躲他,所以他干脆不回家了。
落雪内心也是十分矛盾的,一边想逃避,一边又想知道,他和谁在一起了?是不是乔歌?或是还有另外的红颜知己。
被薄方情全说对了。
可她不敢向前迈向一步,生怕他们的关系要完了,相信在她的逼问下,他一定会如实地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