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他穿好衣服后,立即钻进卫生间关上门,躲起来。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若桃花的自己,她掐了一把腿,痛楚袭来,确定这不是梦。
她对着镜子笑了,忽然觉得,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笑够了,她快速地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捧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因为她的脸还在发烫。
"落雪!"薄少澜叫她。
落雪一愣。
他在叫她?
侧耳听外面的动静,有人推门进来了,原来是医生和护士来查房了。
她正想出去,手机响起,是李妈的,估计是没见她回别墅,所以才打来的。
她发了一条讯息给李妈报平安后,才走出卫生间。
见到医生和护士正在给薄少澜做晨检。
一个护士见到落雪,立即熟络地和她打招呼:"嗨,还没有回去吗?"
落雪有点躲闪,点头笑道:"是的,有点事耽搁了,所以今天晚点走。"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薄少澜,害怕他听出什么,可薄少澜躺在床上闭着眼让医生检查身体,没看她。
她故意忙其他事去,护士见她忙,她不再问她了。
其实她不知道,薄少澜已经将她和护士的对话听进耳朵里面了。
医生翻着他的病历本认真看了一下,然后跟他说,今天再住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个护士又说:"薄先生,真替您开心,您请保姆真尽责,特别是那个年轻的保姆,任劳任怨守了您几个晚上。"
薄少澜微微一笑。
正在给薄少澜倒水的落雪,手上的杯子差点一滑,羞得她无地自容。
幸庆的是,薄少澜没有揭穿她。
等到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她喂他吃了药,打算溜了。
她看了一眼薄少澜,发现他没理她,与早上醒来时判若两人,心里有点失落,这般的情景,好像昨晚她做了一场梦似的。
算了,他此时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既然他不待见自己,她也不想在这里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她刚想转身。
"我渴了。"薄少澜突然叫她。
她脚步一顿,看向他,他却没看她,敢情真当她是佣人,不是刚喝过水了吗?
她只得又帮他倒水,由于边倒水边想事儿,热水溢出来,烫着她的手了。
"啊。"她轻呼,马上把热水杯放在桌子上。
"还是笨手笨脚的,这样怎么当我的佣人?"薄少澜总算抬起头看她,拉过她的手嫌弃说。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肯定去找护士求证过。
她有点生气,可又无地发泄,她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直接给他一个背影。
"我想吃早餐了。"他又说。
"等一下,我去告诉李妈,让她拿早餐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妈已经拿着保温壶走进来了。
她得知落雪被薄少澜发现后,马上自己煮粥,以免又被揭穿粥的事,煮好了匆匆赶来,十分担心落雪。
大少爷的性格令人捉摸不透,如果他真要追究,最惨的可能是大少奶奶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李妈担忧叫道,首先看向落雪。
落雪对她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说:"李妈,你来得正好,大少爷饿了。"
李妈点头,马上把保温壶拿出来,盛了一碗粥,同时忐忑不安看着薄少澜。
这粥是她匆匆忙忙煮的,她做了几十年的佣人,只要看落雪做过一次,就知道是怎么做的,以为凭着自己几十年当保姆的经验,可以蒙混过关。
结果薄少澜刚吃第一口,马上皱起眉头问李妈,"这粥是你煮的?"
言外之意是,之前的不是她做的。
李妈吓得头也不敢抬,在薄少澜犀利的目光下,她差点要说实话了,一想到落雪,马上点头,"是的,大少爷,可能是...太匆忙了,所以味道不一样。"
老实人撒谎多了,说得也像真的一样。
李妈好紧张,薄少澜这话中话她是听懂了。
落雪也紧张看着李妈,生怕又露馅了。
薄少澜已经把她们的表情收尽眼底。
他猜对了,前几天的粥是那小女人做的。
他记得她读书不乍地,可做饭倒是挺有天赋。
不由地,他心里涌起丝丝甜蜜。
又想骗他,哼!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这点雕虫小技也想蒙住他的金星火眼,看在她那么勤快的份上,他也不拆穿她了。
"恩。"他勉强吃了几口,放下碗。
落雪和李妈马上松了口气,后背直冒冷汗。
落雪心虚,见到他胃口不太好,马上主动上前关怀他,"少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薄少澜伸了伸手臂,意有所指说:"手臂有点酸。"
落雪的脸刷地红了,他在提醒,是她睡酸他的手臂。
"大少爷,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李妈马上说。
"不用了,今早你可以休息了,中午我想吃补血的饭菜,多做点。"
李妈一喜,大少爷和大少奶的关系缓和了?
"好的,好的。"李妈高兴说,"我马上回去准备。"
"李妈,等等我,我要出去打热水。"落雪拿起热水壶跟着出去。
薄少澜也不管她们,由她们去。
李妈和落雪来到无人角落,李妈紧张问,"大少奶奶,大少爷发现了你,有没有生气?"
落雪淡淡一笑,"他没有生气,放心。"
"我一知道你被发现了,好担心,煮了粥就匆匆赶来,估计那粥大少爷也觉得不对劲了。"李妈叹气道。
"他的心思好难猜。"落雪皱眉说。
"别猜他了,我想啊,肯定是大少爷看懂你的心了,所以态度转变过来了,我就知道大少爷心里有你的。"李妈笑眯眯说。
落雪一笑,他心里有谁,她不敢确定。
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每分每秒。
她认为,薄少澜心尖的人是乔歌。
乔歌才是他的梦中女人,念念不忘的爱人。
她心里不由悲凉起来。
好快,她又自我振作起来,只要乔歌一天不回来,她一天就是薄少澜的太太。
在结婚这事上,她的确是伤害了薄少澜。
为了她妈妈,为了落氏,她顺了落问寻的意,耍了手段和他结的婚。
有一件事,她更对不起薄少澜。
领***当天,她出于内疚和他说,"薄少澜,我不会一直缠着你的,三年后,我一定和你离婚的..."
薄少澜听了,当场把***撕了,往地上一摔,"三年?呵,你以为用三年时间就能在我身上捞点什么?我叫你还是去做梦吧!休想从我这里分得一厘一毫,而且我还要你在这三年里过得生不如死!"
"大少奶奶,你怎么了?"李妈见到落雪一直在发呆,拉了拉她。
落雪马上回神,面色并不是很好,李妈也不方便多问,"我回去了,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恩,路上小心。"落雪微笑道。
落雪目送着李妈走进电梯,又发了一会儿呆,才去打热水,三年之约,快一年了,他们还有两年多的时间相处...
一想这,落雪心情好低落。
算了,得过且过吧,船到码头自然停。
她拿着热水壶回到病房,薄少澜在打电话,谈着公司的事情。
见她进来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讲电话。
落雪放好了热水壶,看了一眼他的手臂,心里有点内疚,坐在他的床边,等到他打完电话,她歉意说,"我来帮你揉揉吧。"
她在等他的回答,不敢贸然去拉他的手,虽然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可还没到那种随意的程度。
"恩。"薄少澜沉吟了半晌点头道。
本以为他会拒绝的,想不到他同意了。
落雪意外地看着他,之前她动他一下,都会招来他的辱骂和嘲讽的。
她心情十分复杂,缓缓地拉起他的手臂,轻轻地揉起来,垂下眼帘,抿紧唇。
"大力点。"他说。
语气淡淡的,但没有了之前的嘲弄和讽刺,语气还算是平常。
"好。"落雪马上加重了力道,一下接着一下揉捏着,十分认真,力道到位,按得薄少澜好舒服,他也不叫停,让她一直揉捏着。
他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时光,窗外阳光射进来,落在他们身上,男俊女美,犹如一幅画。
一个早上,落雪都在忙碌中度过。
某男没事给她找事做,一会儿说渴了,一会儿让她给他揉背,总之不给她闲着。
他见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莫明地满足。
他一直向往着这种平淡的夫妻生活。
她、他、他们的孩子,组成一个温馨的家,他主外,她主内,一直白头到老,然后子孙绕膝。
中午,李妈拿午饭过来了,她买了一只农家鸡,煲了三个小时的汤水,把鸡的营养全煲出来了,汤水浓郁美味,一开盖,香气扑鼻而来。
李妈十分识趣,把两人的午餐交给落雪后马上走了,给他们多留一些相处的时间。
李妈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薄老太太,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可她不敢,生怕会坏事。
落雪把饭菜拿出来,有汤有饭有菜的,全部列在他面前,可薄少澜不吃,看着他,似乎要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