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颤抖着黑睫毛,缓缓地睁开眼。
他们四目对视,那些甜蜜的往事倾泻而出。
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彼此。
他略带粗糙的指尖轻轻地磨挲着她的脸颊,她的脸一如记忆中的娇嫩。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唇上,轻轻地抚摸着。
"小东西——"薄少澜忽然开口,犹如大提琴般低沉动听迷人的嗓音。
久违的昵称,他的专属昵称。
他说过,她永远是他的小东西,他会永远爱她,宠她。
落雪一愣,眼眶顿时溢满了晶莹的泪光。
他们这是要重修旧好吗?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除了震惊就震惊。
她张了张嘴,泪缓缓地流下,声音颤抖:"少澜..."
"恩。"
她更是泣不成声。
她可以叫他少澜了,而不是薄先生了。
薄少澜猛地一用力,再次紧紧地搂着她。
害怕她会消失一般。
他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秀发,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犹如经历了沧海桑田,他们终于找回了对方。
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意,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他的小东西...
他们骗不了他,晚上明明是她守的夜,却说成是李妈。
他又不是傻子。
她的气息味道,还有她温柔的指尖触觉,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想骗他,怎么可能?
今晚他故意让医生不要给他打镇定药水,然后守株待兔。
他感觉她是爱他的,不是回来报复的,更不是为了钱。
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小东西。
他和乔歌的事,是他最难以启齿的...
他至今都没有印象。
乔歌告诉他怀孕了,是他的,他更是如晴天劈雷,他第一个反应是要打掉那孩子,不能要,他只会和他爱的女人有孩子。
结果被她撞见了,她要说分手,后来乔歌不肯打孩子,他也没脸去找她了。
那四年,没了她,他犹如行尸走肉般,除了工作外,就是借酒浇愁,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他去找过她,可...
现在,他真真切切感觉她是爱他的。
他用力地搂着她,似要揉进肉里般,久久不肯放开她。
一滴泪,缓缓地滑下他的脸颊。
温热的泪滴在落雪的脸上,
落雪仰起头,她震惊地扩大瞳孔,难以置信看着他。
这是他在她面前第二次流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是...
她来不及说话。
他再次俯下头,吻上她,难分难舍。
同时将她拦腰一抱,放在病床上。
落雪吓得要坐起来,面红耳赤对他摇头。
这可是医院啊。
万一护士听到里面有异常的声音,推门进来看,那她糗大了。
不容她多想,薄少澜已经猛烈地吻上她了。
他的温柔,让她贪恋。
他的霸道,同样也是她渴望的。
当一切趋于平静...
他拥着她,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节奏而有力的心跳声。
尽管病房内一片漆黑,他们依然能准确地捉捕对方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落雪的小脸好热好烫,黑暗中,他目光灼热。
落雪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这是他们最默契最有感觉的一晚,居然是在病床上。
没有猜疑辱骂,只有浓情蜜情。
薄少澜温柔地捧起她的小脸,柔情地看着她。
她也怔怔地看着他。他又吻住她。
"小东西,小东西..."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
顿时。
落雪感动得滑下幸福的眼泪。
她总算盼来这一天了。
他突然转换态度,实在让她吃惊,难道生一场病,就把他的恨也治没了?
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好忐忑...
"傻瓜,哭什么呢?"薄少澜轻轻地替她擦掉眼泪。
她止住眼睛,娇羞地试探他,"少澜,你真的...不恨我了吗?"
"这个得看你的表现。"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坏蛋。"落雪娇嗔,眸底散着流光溢彩。
其实此时此刻她非常满足了,不敢要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