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清岫不是那样揪着事情不放的人, 白穗帮着她冰敷处理了烫伤后怕说多错多,也歇了继续聊的心思。
然后躺了床上。
而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到白穗再睁眼的时候外的色已经暗了来,橘黄色的夕阳在边, 将云雾染成了蜜糖色泽。
同时飞舟也笼罩在这样的暖色调里。
她醒过来的时候清岫不在房,窗子边的桌子上除了一盏冒着热气的桃花茶之外, 还有一盒糕。
白穗起初也没注, 只在起身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杯子压着的一张纸。
这里就她们两人, 这应该是她留给自己的。
她疑惑地走过去, 伸从杯子将清岫写的纸条拿了起来。
上的字苍劲有力,和其他女子的字迹不大一样, 虽然没有那种娟秀,但是白穗也不知怎么的一想起写这纸条的人是清岫。
反而觉得再合适不过, 没有任何违和感。
也没写什么东,就说了这茶和糕是给她准备的, 要是她饿了的话就把它吃了。
白穗有些外的将视线落在了一旁那白瓷盘上盛放的粉色糕,从空气里隐约飘着的香气来看,这应该是桃花做的糕。
飞舟除了接人之外不会中途停靠,清岫也没机会去买,这大可能是桃源的东。
她心一动, 拈了一块丢进嘴里。
香甜细腻, 松软可口。
咬进嘴里跟鲜花盛开一样, 说不出的美妙滋味。
真好吃, 和之前她吃的那些甜得腻人的桃花糕完全不同。
正在白穗将上这块糕吃完, 舔着指上的碎屑,还想要再吃一块的时候一顿。
这种好东可不是像樱桃酥那样,只要了昆山就能吃到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可不能独吞。
这么想着白穗擦了, 喝了口茶水后端着那盘糕推门往雪嫣然住的那边过去了。
修者其实不需要如何睡觉,只是白穗格外喜欢罢了。
哪怕如今是黄昏傍晚,飞舟上的修者也只是大多待在自己房里而已,没有躺休息。
雪嫣然自然也不例外。
在白穗过去敲开她房门的时候,少女正在打坐修行。
听到动静抬眸一看,瞧见来人是白穗后立刻起身邀她进来。
“我说你大白时候一整都不来找我,怎么非挑这么晚的时候过来?”
雪嫣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穗往屋子里走。
“对了,你昨晚休息的怎么样?我听他们说风祁住的那屋子不遮风又不避雨的,要是你实在住不惯就来吧,你和我同屋的那小师妹睡床上,我打地铺将就就成了。反正也就只剩一左右的样子就到蓬莱,也没多长时了。”
“好姐妹,我没疼错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白穗听后大为感动地拍了拍雪嫣然的背,在对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将那盘桃花糕拿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我,那屋子的确不是人住的,不过我昨是和桃源的那清岫师姐一起住的。她人好,看我可怜,答应了这几日收留我。”
“不仅如此,她还给我了一盘桃花糕,香香甜甜可好吃了。我没舍得一人吃,想着带过来给你尝尝。”
雪嫣然识接过白穗递过来的糕,刚准备放嘴里。
而后反应了过来,一脸错愕地看向白穗。
“一,你说什么?谁收留了你,你和谁住来着?”
“清岫师姐啊,就桃源主亲传的那。”
好像所有人听到她和清岫住在一起的时候都特别惊讶。
风祁算一,雪嫣然也是。
她是知道清岫性子冷淡,不大喜欢和生人接触,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大约是看出了白穗的不解,雪嫣然缓了一会儿后看了看中的糕,在先吃还是先说之选择了扔进嘴里,边吃边说。
“还真是桃源的糕,和我之前跟我师尊去的时候吃的味道一样。”
少女腮帮鼓鼓,吃得像仓鼠似的,到咀嚼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咽继续说道。
“你别误会,我刚才那反应不是对清岫有什么见,主要是惊讶了。”
“你之前和她没什么接触,不知道她这人有多麻烦。煮茶的水,喝茶的温度,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不允许有毫,讲究的不行。而且她还有洁癖,你这种在外头摸爬滚打跟泥猴儿似的脏娃她竟然让你和她同住了,我不惊讶都难。”
“……”
听了这话白穗沉默了一瞬。
得亏她当时去的时候怕失态了,又因为过于紧张,提前去清洗了。
不然可能直接止步在门口,露宿在外头了。
“……怪不得之前我怕她累让她来床上躺一会儿她不肯,原来是因为这。”
修者虽然不怎么需要休息,但是长时保持清醒还是会耗损精神的。
而且飞舟上不似平地那般,一路上遇到的气流各种冲击都会颠簸。
站着坐着,哪有躺着舒服?
那这么说是清岫迁就了她,因为她的到来,她都没怎么休息好。
要是不知道明晚要和合欢宗的飞舟碰上的话,在得知了这事情后白穗就来和雪嫣然她们将就挤挤了。
想到这里白穗叹了口气,原本香甜的桃花糕在嘴里也变得没什么滋味了。
“得亏只有最后一日就到蓬莱了,不然人还得我叨扰好久。”
雪嫣然瞧着少女因为这种事情莫名低落的样子一顿,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你不对劲。”
“之前你跑来玉溪峰找我去摘灵果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打扰我修行休息了,怎么到清岫这里突然善解人起来了?”
白穗:“你和清岫有可比性吗?”
??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白穗,就算你馋人家美色,但是我好歹也是你姐们。做人可不能双标了知道不?”
雪嫣然故叉腰凶狠地瞪了白穗一眼警告道。
“清岫再如何也是桃源的,只有我和你才是同门。这试炼还没开始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怎么得了?我看你这颜之有理的毛病可得改改,清岫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我听说合欢宗里那可是顶的美人,尤其是那圣女,难不成你也见一爱一?”
她也就是顺嘴哔哔赖赖了几句,想着让白穗愧疚心虚,一会儿能多几块糕。
谁知白穗听到后神情一凝,在她偷偷伸去拿糕的时候先一步抓住了她的。
“师姐,听你说这话,难不成你见过那合欢宗的圣女?”
这是重吗?
雪嫣然完全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对方只抓住了最后一句。
“算见过,但又不算见过……”
她抬起抓了抓头发,一时之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白穗说。
“其实我只远远瞧见了一眼,就之前昆仑的时候。合欢宗的人当时也在,我不敢多看。”
“不过就算正眼看了也看不出什么来,合欢宗的弟子们成年之后都戴着纱,他们只会给自己的道侣瞧自己的模样。若是有人贸然揭了纱,要么娶了她们,要么把命留……”
说到这里雪嫣然想着白穗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奇心重的性子,连忙又补充道。
“你千万别因为我说什么揭了纱娶了她们或者嫁给他们就没事了,要是你不得那人喜欢,他是会杀了你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原著《仙途漫漫》里对那妖女的容什么都没有具体描写,敢情是有这设定在啊。
不过从陆九洲之后的一段七夕花灯节时候送给她的一副小像来看,应该是看过她的模样,而且还是对方主动给他看的。
毕竟依照陆九洲这样正直的性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在未经人允许贸然揭一女子的纱的。
“你放心吧,合欢宗的弟子就算再美我也不会感兴趣的。”
“那就好,我就怕你色胆包没忌讳。”
雪嫣然这么半开玩半调侃地说道,趁着白穗松的时候拿了一块桃花糕放在了嘴里。
“其实吧退一万步,你要是真想找漂亮的男修处处的话,之后到蓬莱了你可以去妖修一族里看看。那里的男修才是真绝色,金发碧眼,大长腿,生来就是少说也是两百年化形的修为,妥妥的潜黄金单身汉。”
白穗愕然:“?妖修不是邪道吗,他们难不成也和合欢宗的一样也归顺咱们了?”
“你说什么呢,这哪儿跟哪儿啊?”
雪嫣然知道白穗没有常识,但是像她这样没有常识的还是头一次见。
平时她们虽然都在昆山没什么时山,可是一些历练来的师兄师姐们好歹也给他们说过好些事情。
不过她转念又想,估摸着是白穗忙着磨合修行什么的了,也没什么时听。
唉,好好一姑娘。
怎么才入宗门不到半年,就活得跟陆九洲他们这样的剑痴似的,一问三不知。
“算了,现在知道也不迟。”
她拍了拍上的碎屑,然后拉着白穗坐在了窗边位置。
“你看着啊。这里是合欢宗,这里是凤山妖族聚集的地方,前者靠近昆仑多一些,后者更邻沧海。”
雪嫣然用水蘸了,在桌上画了几图形来让白穗辨。
“合欢宗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这凤山妖族你应该也知道些。凤山妖族五百年前在它们妖主咱们剑祖斩杀陨落,魔族给占领了之后,大部的妖修也的确和正道相对立了。”
“但是这里不包括沧海里的妖修。”
“沧海大,其中也外好多妖族势力。周围的鸟兽,深海的各种,在这样得独厚的环境里都是有可能化形成人的。只是这是少部,且是那些喜欢亲近人族,有愿幻化成人形修炼的。所以他们是我们接纳的,能够友好交流的。”
少女说着在表示沧海的那矩形中划了一道,三七成了两部。
少的那部代表的是选择化为人形的妖修,大部则是不能相与的。
“之前陆师兄去沧海斩杀的那头千年蛟龙就是属于不愿化为人形,选择以兽的形态继续修行的。结果只差一步飞升为真龙,堕落成了妖兽,走火入魔失去神志。为了不让它祸害人世,陆师兄这才奉命前去斩杀了。”
“这种情况比比皆是,而它们是在为人为兽之中选择了后者,与其说是妖修,用妖兽来形容更为贴切。只不过是些有灵智的妖兽罢了。”
白穗听得恍惚,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将雪嫣然说的这些消化过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虽然不怎么了解昆山以外的宗门,可对于这世界大致的修者属性还是知道的。
如今看来,她的确有些坐井观,见识浅薄了。
从走出昆山踏入飞舟开始,到现在听了雪嫣然这么科普了一通后。
白穗对这世界刚开始有的那一儿真实感,又因为这话变得如云端般飘渺虚幻了。
“……那你说的那些自愿化形,与人交好的妖修也是属于参加这一次仙剑大会试炼的一部吗?”
“嗯嗯嗯是的,不过他们因为人数不多,参加的也就更少。顶多一两,也有可能不参加。所以不然我怎么说他们是可遇不可求的黄金单身汉呢?”
雪嫣然也就是嘴上说的噼里啪啦,停不来。
其实她也只是纸上谈兵,没见过什么妖修。
“唉,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一两妖修哥哥。听说妖修里鲛人一族生的最为好看,声音也动听,连流的眼泪都是珍珠……”
这不就是美人鱼吗?
白穗看着雪嫣然双撑着巴一脸向往的模样,心一动。
原本这一次她拼死拼活为了获得这次试炼资格只为了走主线剧情做任务,如今听到了这些也难免多了几期待来。
妖修……
会比陆九洲顾止他们还要好看吗?
……
白穗从雪嫣然那里端着空盘子来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那人身鱼尾的鲛人。
也不知道那鲛人是方童话里那种金发碧眼的,还是和他们长得差不多,也是黑发黑瞳?
因为在想事情,白穗根本没怎么看路。
“啪”的一撞到了一堵墙,硬邦邦的,唔……又有些热?
“……你在乱摸什么?”
头顶上一熟悉的声音传来。
压着怒火,低低沉沉得厉害。
少女心一惊,连忙收了放在对方腰腹的。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对上了清岫那双冷淡带着不悦的眉眼。
“要是眼睛不用剜了去,走路也不知道看路。”
清岫皱着眉这么斥责了一句,得亏是撞上的她,要是别的人免不得得借题发挥动起来。
毕竟昆山这么树大招风。
她说着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余光瞥见了白穗中空空如玉的盘子。
“你吃东在屋子里吃便是,端出去做什么?”
白穗也知道清岫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怕自己出来招惹上什么上来滋事的人,这才语气重了些。
“我原是想在屋子里就着茶水吃的,只是我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拿去给我师姐享了。”
她说到这里一顿,想起了什么 ,又补充道。
“谢谢清岫师姐给我的糕,好吃。”
清岫整理衣服的一顿,刚才还算平和的脸色骤然冷了来。
“你把我给你的糕给别人了?”
饶是白穗再如何迟钝也觉察出来了此时清岫的不高兴,那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霜雪似的。
眼眸里更是凝了冷雾般,晦暗看不明情绪。
“……不是别人,是我在昆山最好的朋友。”
白穗竭力忽略这逼人的威压,咽了咽口水小心询问。
“而且这是你送给我的,那我应该可以……有支配它的权利对吧?”
清岫直勾勾注视着白穗良久,发现她是真的浑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沉声开口。
“你的确有这权利,前提是这东不属于桃源。”
“我给你的,那便只能是你的。你不能给旁人,不然你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
“这是桃源的规矩吗?”
白穗以为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情况违背了什么规则规矩,没忍住小声问道。
对方听后扯了扯嘴角。
“不是。”
“不过是我的规矩。”
听了前半句话刚松了口气的白穗在听到后时候噎住了,颇为郁闷地看了清岫一眼。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清岫这人有洁癖。
不仅单单指身体上的,精神心理上也或多或少有些。
她的东不允许别人碰不说,也厌恶别人的碰触。
同样的,她赠予的东也不允许除了赠人之外的人染指。
的确。
和白穗所说的一样,她骨子里的确霸道又不讲道理。
这话旁人不敢这么直接当着她的说出口,也只有白穗说了。
清岫眼眸闪了闪,换作其他人她或许不会多在对方感受,只是白穗她是少有真心想要与之结交的。
可要她主动低头,改变想法什么的却断无可能。
良久,在白穗有些生气又怕继续说去两人又会为了这么些小事闹得不愉快。
于是想着缄默不语,又像先前那样屋盖着子蒙头就睡逃避现实的时候。
清岫也跟着走了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步距离。这场景熟悉,只不过这一次换前者来踩白穗的影子了。
从她所在的位置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腰一就能掐住。
小小一只,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
想到这里清岫神情一顿,不大自在的将视线往上移。
顺着脖颈,落在了她随用发带绑着的头发。
不仅歪了,在外风吹了一遭后更是凌乱。
“你……”
在白穗推门进去刚将盘子放的时候,身后人这么涩然开了口。
她掀了眼皮,疑惑地看了过去。
“你头发乱。还有……”
清岫指尖微动,皱着眉指了指她唇角位置。
“吃得口脂也花了。”
白穗一般也不怎么收拾打扮,头发梳几,用发带随便绑就成。
这口脂是雪嫣然送的,说女孩子抹着好看提气色,她怕放久了过期了,就每往上头抹了儿。
“唔是吗?那我擦擦。”
她说着走到一旁梳妆台对着铜镜瞧了瞧,正准备伸用背去擦。
一只骨节明的出现在了铜镜里,然后轻轻落在她肩上将她顺势按在了椅子上。
“一觉醒来胡乱洗把脸梳头,口脂也是睡之前没有褪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视线描了白穗的容,声音清清冷冷。
“若是昆山的女修都这样也就罢了。我看你那师姐雪嫣然都知道擦脂抹粉,佩戴香囊的,怎么就你这般不讲究?”
白穗在昆山的时候从来没注,周围人也没有提起过。
毕竟大家都各自忙着修行,哪有时注到这些?
直到听到清岫这话,她这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和身后人一对比,她好像的确跟土包子一样上不得什么台了。
也难怪起初她见了清岫时候那么紧张,和她比起来她可不得自惭形秽?
“……我入昆山是修行的,又不是为打扮的。”
白穗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儿不是滋味。
她垂眸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倒不是自卑或者其他什么,只是怕瞧见清岫眼里的嫌弃。
“对了师姐,我出去之前把床褥什么都给换好了。已经不脏了,你要是累了就上床睡吧。”
“我白日睡得差不多了,也不怎么困,你安心休息就好。”
“而且风祁先前给我说今晚要过一次海,一会儿海上可能会有飓风雷雨,我怕他一人控制飞舟应付不过来,正准备放了盘子就出去帮帮忙。”
白穗说着抬起用指腹随擦拭了唇角的口脂。
想要起来,发现清岫的还放在自己肩上。
“清岫师姐,我在外走了一圈,衣服可能也沾染了灰尘。你别碰,别弄脏了你的。”
她说这话是因为从雪嫣然那里得知了清岫洁癖,再加上错误到认为刚才对方那番话是有无嫌弃自己。
白穗真的挺喜欢清岫的,就和之前见到玉溪真人时候一样,觉得亲切温柔。
所以才会更注她的感受一些,不想惹人厌烦。
结果不知为何,对方脸色更难看了。
“……清岫师姐?”
“我没嫌你脏。”
清岫红唇压着,摁着白穗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还有,飓风雷雨不会影响到他毫,这种气于他只会更如鱼得水。”
“所以你不用出去。”
她也不白穗反应,伸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把桃木梳。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也轻。
“喜欢什么发髻?我给你梳。”
白穗这一是彻底懵了。
她抬眸看向铜镜,清岫低垂着眉眼,那双眸子长长的睫毛遮掩,只在眼睑处落浅淡灰色。
这时候白穗才后知后觉识到对方不是嫌弃自己,而是想帮自己打扮。
这认识让她既惊又喜,一时之如坐针毡般,足无措了起来。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师姐了,我这人平时糙惯了,真不用。”
清岫像是没听到似的,指尖一动,轻轻在了一旁的首饰盒里。
只一,那盒子便自动打开,里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簪子耳坠,看得白穗眼花缭乱。
“这颜色衬你,不过你若是有更喜欢尽管捡了去。”
“反正这些东我平日不怎么用,放着也是落灰。”
她说着拿了一支桃花簪子,粉白色泽,花骨朵上坠着水珠。
娇艳欲滴。
救命。
我好像遇到富婆包养了qwq
白穗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些簪子耳坠什么的一看色泽就价值不菲。
而且一比一做工精细,漂亮夺目。
然而她也只是心动了那么一,也知道这些东名贵,她不能随拿取。
但是又怕清岫不愉,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
“清岫师姐谢谢你的好,只是你还是随便帮我梳发髻就好了,这些东在试炼时候容易弄丢。”
清岫皱眉:“这里左右也就是些不上五百年的灵玉金石,弄丢了我再给你就是。”
“……”
这话她听着耳熟。
好像某张姓女星也说过碎钻是不值钱的异曲同工的话,只是清岫更狂。
直接五百年以的玉就不是玉了。
见清岫这般坚持,白穗正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的时候。
原本平缓飞行的飞舟剧烈摇晃了起来,动静大,“哗啦”一声直接将梳妆台上的首饰什么的一摔在了地上。
清岫没管这些,识伸一把将没稳住身形险些脸朝地的白穗揽在了怀里。
她放在白穗肩上一带,因为是坐着的,白穗脸贴在清岫的腰侧位置。
到飞舟平稳了些后,白穗眼眸一动,这才抬眸看了过去。
清岫眉宇之折痕渐起,清丽的容上带着冷冽的寒气。
她的视线在窗外方向,白穗也顺着看了过去。
这时候夕阳已经完全落了去,四周一片昏暗。
空乌云诡谲,近得一秒就要落来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单单如此,更让人震惊的是飓风骤雨之海之有一条巨大的水柱子。
巨浪从上而,电闪雷鸣之显露着的轮廓森然冷冽,连接着地一般。外震撼。
白穗震惊道:“?!龙吸水!”
清岫听到白穗指着外睁大眼睛惊讶开口喊了这么一声。
她的注力这才从外骤变的气之中过神来。
“什么龙吸水?”
“——这是雷劫。”
?!
雷劫!
是谁的雷劫?清岫和风祁好像都是结丹马上就要到金丹期了!
“清岫师姐,是你的雷劫还是风祁的?现在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要不我去找我师兄过来吧,让他来帮你们护法!”
白穗慌乱离开清岫怀里,起身推门急得打算直接御剑赶过去。
不想还没来得及出去便清岫从身后拎着了衣领。
“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不是我的雷劫,也不是蓬莱那风祁的。”
这时候贸然出去才更容易成为目标雷误伤,清岫用灵力凝了光罩后这才继续对白穗说道。
“你将眼睛覆上灵力往前看。”
白穗连忙照做。
她眯着眼睛透过雷雨轰鸣的边,昏暗之,看到了一艘穿梭云海的巨大飞舟。
——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缓缓行驶而来。
好巧不巧,此时“轰隆”一声,那上的雷骤然,直直落在了那飞舟之上。
那飞舟已然雷劈得不成船形,上的修者也各纷纷御剑往他们这边过来避难。
一,这方向不是……
“没错,是原本该明晚碰上的那艘载着合欢宗还有灵山弟子的飞舟。”
清岫看出了白穗的惊愕,顺着这么沉声解释道。
她的脸在光影中明灭。
夜色深,周围的动静大得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秒就要生灵涂炭般。
在白穗恍惚的时候,飞舟房里的修者们都在听到声响后跑了出来。
一部人凝了灵力罩住了飞舟,一部人接着避难的修者上船。各自工,有条不紊。
白穗见了也准备推门出去帮忙。
不想余光一瞥,看到了风祁引了黑色巨剑迎着雷雨飞到了对正值雷劫的地方去。
同样的,身后一直护着白穗的清岫也在这时候松开了。
“你在这里乖乖待着不要胡乱走动,我随风祁过去帮那渡劫的修者护法。”
清岫一边嘱咐着白穗,而后腕一动。
桃枝出现在了她的中,那是她的本命法器,一树万年桃枝。
——名为【逢春】。
白穗看着她御空而上,白衣墨发,衣袖在飓风之中烈烈吹起。
那清冷的眉眼少有的透着些凛冽锋芒,在风雨里显得外心悸。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
白穗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情绪后,准备出去跟着大家一起护着飞舟。
然而她刚御剑出去的时候,一直沉寂着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剧情提醒。
【重要剧情提醒——】
【渡劫者为合欢宗圣女玄殷,金丹雷劫,七七四十九道雷。如今已受三十一道,还剩十八道。】
白穗御剑动作骤然顿住,翻滚的巨浪像是要搅动地。
她在半空停了半晌,而后在雪嫣然错愕的神情之咬牙御剑往雷落方向飞去。
雷显之前,雷落之后。
这挺不挺得过去都为命。
——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