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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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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前,他三令五申地告诫曾一娘,无论如何一定要确定追风和月生都在里面才能放火,但在放火前务必要将门上锁,堵住他们的退路,如此一来,他们必死无疑。

然而,谁知道曾一娘压根就没照着他的话去做,本来一把火烧得干净,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倒好,他自己反而变得被动了。

追沙子本就是一个嗅觉灵敏的家伙,万一曾一娘这个蠢货露出了马脚,被他识破,麻烦可就大了。

为了以防万一,一早他便让书童王元悄悄溜出城跟着追风他们。

很快,王元带来消息说,追风带人去找了曾一娘。

王寻城勃然大怒,他真后悔没有找人去杀了那个憨货。

“王兄莫要担心,就算曾一娘指证你,咱就是死活不承认,谅他们也拿咱们没有办法。”高录轩说道。

王寻城叹息了一口气:“高兄莫要太乐观了,那个姓追的家伙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看来我们得早做准备了。”

就在这时,王元急匆匆来报说,追风领着十几个衙差正朝这边赶来,王寻城脸色一沉。

高录轩建议他到书院里面去躲一躲,王寻城冷笑:“无凭无据,他们能奈我何?”

叶向高正和大家一起搭建帐篷,远远便看见有衙差朝这边走过来,他赶紧下了梯子,拱手相迎:“几位官爷这是?”

领头的捕头很有礼貌的抱拳作揖:“叶向长,我等奉命缉拿纵火行凶的案犯回衙门审问,还请山长行个方便,因为担心案犯提前知道消息逃走,请恕我等只能擅自闯了进来。”

“案犯?”叶向高大吃一惊,那些正在忙碌的学子们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扔在手里的活,来到山长的身后。

叶向高非常谦恭地问道:“不知这位官爷说的案犯究竟是何人?”

捕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伸长了脖子,像只觅食的鸭子似地环顾四周,突然指着站在最后那顶帐篷下面的王寻城喊道:“王寻城,跟我们回趟衙门。”

叶向高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几个衙役便将王寻城带了过来,王寻城满脸委屈地朝叶向高高喊冤枉。

现场气氛再次被鼓噪起来,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和纳闷,要说王公子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他居然也有被官差绑上的一天,不是说柔然没有绑王公子的绳索吗?

看来这些无稽之谈都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胡编乱造的谣言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貌似柔然国有好久没有出过这样公平公正的案例了,难不成王家这是要割肉放血,给柔然百姓做个表率?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尽管多数人内心深处一边倒地偏向了公正廉明的法律这边,可俗话说得好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寻城被抓是不错,但人家的父亲是国主的近臣,说不定他今天进去,明天就能大摇大摆地回来,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遭了,官官相互嘛,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他们还是非常地小心,只能低着头在那里交头接耳。

“没想到大火居然是王寻城放的。”

“不会吧,这也太可怕了。”

“是啊,真是没有想到,你说他为什么要放火呢?”

“嗨,谁不知道王寻城和那追沙子一直都有过节,要说是他纵火行凶,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多亏了追沙子和月生的命大,只是可惜了那个家奴。”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王寻城确实也太狠了,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学生,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嘘——,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

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春天里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了叶向高的头上,他时而惆怅,时而皱眉,寻思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王寻城怎么就成了纵火的凶犯呢?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虽说王寻城和追沙子一直有矛盾,但这也不是他纵火行凶的借口和理由吧?

叶向高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王寻城就要被带走,他赶紧跑过去问那名捕头,不管怎么样,王寻城是他的学生,他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官府的人把人带走,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你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待尼山书院,如何看待他这个山长?今后谁还放心将自己的孩子往这里面送。

捕头说,具体细节问题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王寻城和这场大火脱不了嫌疑,有人证证明。

人证?

叶向高一愣,遂将目光转移到追风的身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追问细节,事到如今追风也不想瞒他,只得长话短说。

叶向高听后又惊又怕,惊的是:他怎么想不到王寻城居然会不惜花重金买通他人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怕的是:王寻城的心肠如此歹毒,恐怕这尼山书院的清誉要因此毁于一旦了。

“你们做什么,给我松开……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我可是王尚书家的公子,你们居然敢对我无礼……山长救我,学生是冤枉的,您莫要信那追沙子在那里满嘴胡诌……”

王寻城的态度一开始很嚣张很强硬,然而见官差们丝毫没将他当一回事,他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不停地向叶向高呼救。

叶向高此刻却已经麻木了

,如果说追沙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将王寻城送交官府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正当十几个衙差押着受缚的王寻城走出书院大门的时候,突然被一群从四面八方纷涌而至的士兵团团包围,这些士兵个个身穿金甲,手持碧春刀,捕头吓了一跳,这可是朝廷的禁军啊。

不过是逮捕一个凶犯而已,居然连禁军都出动了,想来那王寻城如此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谦骑在马上,挥鞭指着那些衙差,没好气地问道:“我儿究竟犯了何事?”

捕头一怔,他只识出了禁军,却不识得王—谦,忙拱手行礼道:“标下留虎见过王大人。”

“留虎?你是留道恩的人?”

“正是,标下奉留大人之命缉拿纵火凶,还请大人您通融。”

王寻城看到父亲调动了禁军的力量,心中大喜,内心深处已然熄灭的火焰再次被点燃:“爹,快救我,他们诬陷我,我是被冤枉的。”

“通融?”王—谦干笑道:“都说你们家留大人执法如山,铁面无私,我看他这回也是被小人给蒙蔽了吧,我儿寻城虽说有时行事确实乖张了一些,但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留虎道:“令公子是否委屈还有待查证,还请王大人您放心,留大人说了,他绝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但如果是大奸大恶之徒,不管他是谁都该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王—谦眉头紧锁,心说这个留道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连我这个尚书都不放在眼里,加之王寻城不停地在那里喊冤叫屈,他强压着胸中怒火,说道:“留虎,你把人留下,回去告诉留道恩,就说此案已交由我来负责,国主那边我自会去禀明。”

留虎并未妥协,据理力争道:“这恐怕不行,标下只负责将犯人带回衙门,其它的事标下也做不了主,还请大人体谅,带走!”

衙役们推搡着王寻城继续往前走,王—谦忍不住暴怒,随即打出一个手势,金甲卫士立刻拔刀相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衙差们见对方人多,而且都是金甲士兵,只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但他们和留虎一样都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在没有接到上头指令的情况下,自是不会轻易放人。

王—谦不想大动干戈,便试着做最后的努力,指着留虎问道:“留虎,本官再最后问你一遍,人,你放还是不放?”

“王寻城涉嫌纵火行凶,标下要将他押回衙门听候留大人审讯,请恕标下实难从命。”

“混帐东西!我看你是找死……”王—谦边上的一名副将挥舞起手中的大刀。

“住手!”这时,追风带着月生、胡庆从书院里面跑了出来,其它学子也络绎不绝赶过来看热闹。

王—谦挥挥手,身边的副将这才把刀收了起来,目光清冷地看着追风,“你就是那个白迹来的追沙子吧?”

“正是学生。”

“听说是你状告我儿纵火?”

“是的。”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儿乃是纵火的凶徒?”

“俺可以证明。”

追风刚要说话的时候,曾一娘昂首阔步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王—谦瞥了一眼有些着急的王寻城,心里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瞪着曾一娘道:“你又是谁?”

“俺叫曾一娘。”

“哈哈哈……”

王—谦身后的禁军们一阵哄然大笑,曾一娘顿时羞愧难当,他这一路上想了很久,昧着良心的钱他不能要,也不敢要,他很想说出实情来着,可是被他们这么一笑,心里变得越发的恐惧和自卑。

追风看出他的担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向他投去鼓励的眼神,曾一娘暗暗咬牙,豁出去了!

“你能证明什么?”王—谦将手中的皮鞭扔给旁边的副将,然后下马走到曾一娘跟前。

曾一娘感觉到了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如泰山般向自己压了过来,吓得全身直打哆嗦,双腿颤动不已。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回大人,俺叫曾……曾一娘。”

“曾一娘?”王—谦偷偷用余光看了看王寻城,后者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王—谦突然出人意料地指着曾一娘道:“火是你放的,你才是杀人凶手。”

“是,不是俺,都是王公子……”

不等曾一娘狡辩,王—谦直接抢在他前头,当众宣布:“曾一娘纵火行凶,却还要诬陷他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慢。”禁军士兵正要去绑曾一娘,追风再次大喝了一声,他真的是看不过去了,这个王—谦折腾来折腾去,分明就是有意袒护自己的儿子。

他还偏就不信了,官职再大还能凌驾于国法之上不成,“王大人何不听曾一娘把话说完再抓人也不迟。”

王—谦冷哼一声:“有什么话到官府去说。”

你不让我好过,我干嘛要让你好过!

追风心里想道,他走过去奋力推开押着曾一娘士的两名士兵。

王—谦恼羞成怒:“追沙子,请你先弄清自己的身份,这里不是你们白迹国。”潜台词是,我已经给足你这个皇室的面子了,你再胡闹,我马上令人将你一起绑了。

留虎

和手下的那些衙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真打起来,他们哪会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官军的对手。

“王大人,你这是知法犯法,你就不怕丢了你那顶乌纱吗?”月生实在看不惯这种假公济私的家伙,忍不住挺身而出。

王—谦愣道:“你又是谁?”

月生理直气壮:“学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月生。”

“你就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月生?”王—谦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羞辱道:“难怪你会如此帮着追沙子说话。”

事实证明他的这句话就是一枚炸弹,在场所有人轰的一声全炸开了,月生又急又气,对方如此羞辱自己,他也顾不得什么破规矩了,道:“王大人一把年纪了,竟是如此的为老不尊,以前学生还纳闷了,王寻城为何会如此讨人厌,原来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放肆!”王—谦气的满脸青筋若隐若现,抬手向他的脸上扇了过去,掌到半空却被追风给接住,两人暗暗较劲,王—谦早年也练过武,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远不及眼前这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

追风最终松开了手。

“抓起来!”王—谦感到自己威信彻底扫地,立即下令抓捕追风和月生,他早就听王寻城说过,整个尼山书院就这两个人老是和他过不去。

刚好,借着这个档口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王大人,您身为朝廷命官,如何儿子纵火草芥人命,您却一味地偏袒、包庇,似你这般假公济私,如何能服众,我们不服!”追风大喊一声。

“我们不服。”月生、胡庆接着响应,那些贫苦人家的学子们也纷纷举手表示抗议,除此之外,还有那些之前被王寻城欺负过的学子也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都被调动起来。

王—谦气的满脸通红,留虎等人也迅加入到了抗议队伍当中,场面一度失控。

直到叶向高跑出来制止,现场才渐渐安静下来,叶向高和王—谦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平心而论,这次他也觉得王—谦的这种过激的做法有些过了,这种事情交给地方官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王—谦非得武断地认为留道恩会怠慢了儿子,所以面对叶向高的诚恳建议,他压根就听不下去,坚决从留虎手中抢走了王寻城。

这次不用任何人去煽动,学子们自发地去抢人,场面再度混乱不堪。

情急之下,王—谦的副将打出一个手势,禁军士兵立即卸下后背的弓弩,张弓搭箭对准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学子。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往前半步?

追风无奈地看看月生和胡庆,心说这个王—谦为了保自己的儿子可真是拼了。

正当王—谦的部队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胜利”之路,走过尼山书院最后一道牌坊的之际,忽然迎面冲出一队骑兵,相比禁军的简装出行,这队官兵个个佩刀持盾,弓弩齐全,赫然是全副武装,他们二话没说,立即将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追风不由得松了口气,蔡老虎总算来了,就在刚刚王—谦带兵赶到的时候,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便让花弧去找蔡老虎。

“蔡老虎,你想干什么?你一个京机卫长,莫非想以下犯上造反不成?”王—谦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身为兵部尚书,掌控着全国一半以上兵马的指挥权,按说蔡老虎也归其管辖,但这家伙从来就没将他这个兵部文官放在眼里。

等了好一阵子,蔡老虎才在蔡大勇和几个亲卫的保护下,沿士兵让出的道路中央慢吞吞地走出来,他一边抠着鼻子,一边假装吃惊地看着王—谦:“嘿嘿,这不是王尚书吗?原来是自己人,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王—谦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哦,我是来做什么来着?”蔡老虎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珠子不停地来回转着。

忽然,他的目光锁定在王寻城身上,哈哈一笑:“想起来了,我是来请王公子回去喝茶的。”

“此案已交由刑部审理,你无权过问。”

“哦?王大人不是在兵部吗?怎么也在刑部插上了一脚啊,那不是很辛苦吗?”

“本官再说一遍,这件案子和你京机卫无关,你无权过问,速速把路给我让开!”

“王大人稍安勿躁,一个纵火犯而已,我才懒得管呢,不过,我说王大人,好像这件事也不是您说了算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蔡老虎咳嗽了一下,唤道:“大勇。”

“是,将军。”蔡大勇带着几名卫士去逮王寻城,却遭到对方的士兵横刀阻拦,蔡大勇等人也立即拔出佩刀,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蔡老虎冷冷一笑,高声喊道:“留大人,劳烦您把国主的圣旨拿出来宣读一遍吧。”

“是,将军。”

一直走在队伍最后面的留道恩穿过人群挺身而出,王—谦始料未及。

“圣旨下,跪迎!”

所有人全部跪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追风心里甚是欣慰,这个蔡老虎或许早就料到王—谦不会轻易罢手,于是便请来了圣旨,这家伙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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