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魂契是道侣之间缔结的契约,这类契约一般在婚礼当天,由双方神魂相交,便能成功结印。
至今为止,大部分魂契都是这么结成的,所以宁如华他们也认为,沈星移是用了这种方法和宁软软结契的。
震惊之后,便是雷霆大怒,宁如华指着沈星移,苍白的脸上迅速地涌起了红热:“沈星移,你怎么敢的!”
宁无珩虽然没有宁如华激动,但他的神色冰冷,几乎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就脾气最温吞的宁知春也情绪激动。
“沈星移啊,虽然我知道你对软软有心,但软软还小啊,你现在……你,你他妈真是个禽兽!”
宁知春左右踱步,忽然拉住了宁软软的手,宁软软见宁知春欲言又止,眨了眨眼:“三哥,怎么了?”
“你……你……”
宁知春本想问问宁软软现在身体可有哪儿不舒适,可蓦地发觉,周围还有一帮不敢吭声的宁家弟子,他噤声,拉着宁软软说:“跟我来。”
宁软软莫名其妙地被她三哥带回了他那,被她三哥安排坐了半天,更被他盯得有些不太自在。
“三哥,你想说什么便说吧,若是要问魂契,和沈哥哥,我是愿意的。”
这话无异于给了宁知春一个晴天霹雳,他被噎了下:“当真是你愿意的?”
“嗯。”
宁软软十分笃定地点点头:“沈哥哥也是为了我,当媚骨发作,我十分难受,沈哥哥可能也是不想看着我受苦,才去找了怀慈大师来帮我压住了这媚骨。”
“这么说,他也是为了你?”
“自然。”
宁知春咬了咬指甲,看宁软软当真没有一点勉强之意,叹了口气,说:“罢了,自从你把他带回来的那一日,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
“只是?”
“有些太早了。”
她宁知春不说话,宁软软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感觉,她和她三哥好像不是说的同一件事,可他们的确是在讲魂契。
“你……那你可有哪儿疼?”
“哪儿疼?没有呀。”
“当真没有?你可还未及笄,沈星移就做这种事情,当真没有哪里受伤吗?”
宁知春现下也不管她和沈星移的关系了,只拉着她的手问:“软软,我是你哥哥,放心吧,有什么,和哥哥说,若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去将陆挽灯找来也好。”
宁软软愣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和魂魄相关的,和道侣之间多有联系,宁软软红了脸,在宁知春忽然的疑惑目光中,问道:“三哥,你不会是以为我和沈哥哥有什么吧?”
“是……是啊?没有吗?”
“没有啊!”
“没有?”
这下换宁知春懵了:“没有你们怎么缔结魂契的?”
宁知春的问题让宁软软又想起之前的那个场景,她和沈星移一丝不挂地面对面,若是认真说,他们这样,的确是不应当的。
可除了这样,别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呀?
为了保全沈星移的名节,宁软软挠了挠脸,红着脸说道:“就是在满是药材的桶里泡了个澡,就好了。”
她红着脸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反而让宁知春认为,是不是沈星移那小子说了什么,让宁软软要替他隐瞒。
原本也没什么,这下宁知春可是生气到极点了。
宁软软明明是在替沈星移解释,本以为她三哥听了能谅解,没想到他竟然更生气了,一拍桌子:“那小子,做便是做了,怎么还敢做不敢当呢?”
宁知春要去收拾沈星移,宁软软下意识地就去抱着她哥的腰往后拖:“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呀!”
宁知春对宁软软怜惜还来不及呢,他当然舍不得用力将宁软软甩开,所以只能劝宁软软,宁软软也在劝他,他两谁也不肯让谁,就在原地僵持了。
陆挽灯刚将水灵瓜收回来,想着给他们兄弟几个送些,宁知春这儿是最近的,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帮侍女藏在门口,将脑袋往里探。
“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奇怪?”
她还没说完,就被宁知春的侍女添香拉到了一边:“吵起来了,挽灯仙子,你还是等等吧。”
主子兄妹两个吵架,她们倒好,竟然看起戏来了,陆挽灯敲了敲添香的脑袋:“他们兄妹两个有什么好吵的?不去将人拉开?”
听了她的话,添香吐了吐舌头,和几个姐妹一起过去,将宁知春和宁软软分开。
其实宁知春早就不想出去了,但是宁软软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被侍女分开后,宁知春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感觉我真是老了。”
陆挽灯哈哈大笑:“软软一回来,整个琼山都热闹了。”
“那就把软软留在琼山,陪你种你的那些药草。”
“我可不要。”
陆挽灯摆摆手:“我那些可都是好苗子,可禁不住宁小姐的霍霍,我看还是你来帮我种吧。”
宁知春所有力气都用来和宁软软拉扯了,现在也就点点头:“说起来,我把软软拎出来了,我四弟那儿,沈星移怎么样了?”
宁如华不像他们还是有分错的,若是将他惹恼了,说不定能要了沈星移的命。
陆挽灯歪了歪脑袋,说:“我还没去你其他兄弟那,要是好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我怕我过去,沈星移就更没有命了。”
宁软软终于忍不住插话:“哥,我和沈哥哥真没有什么,我对天道发誓。”
“你发誓,你还敢对天道发假誓?宁软软,你不要命了?”
宁知春看来已经失去理智了,但陆挽灯身为局外之人却是能看得明白的,她见宁软软如此笃定,笑道:“你哥哥们已经急红了眼了,现在他们都认为你们有什么,若是想证明,点个守宫砂不就行了?”
“是啊,挽灯姐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陆挽灯摇了摇头:“你想不到没什么,你三哥想不到,才是该脸红的。”
宁知春果然脸红了。
陆挽灯给宁软软在手腕点了颗守宫砂,将器具收起来的时候说道:“你哥哥们都是关心则乱,不过,你也要明白,你这个年纪,确实不适合行云雨之事。”
宁软软:“……”
感觉跳进黄河都有些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