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疯子见状,哈哈大笑,拍着刘四的肩头道:“刘主任啊,还没你表弟想的明白呢!多美的事啊!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他又看了一眼大头,道:“你表弟这人实在,我喜欢,这样吧,就让他做你那边的负责人,常驻明都,做为咱们之间的联络人。有事也好沟通,还有,我不知道你给他开多少工资,我这边儿,一个月补助三千!中午管饭。有单独的办公室!”
大头听后,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多挣三千不说,啥活儿都没有,这不是拿自己当大爷一样养着吗?
他是愿意了,可表哥刘四还没有点头呢?于是大头推了刘四一下,道:“表哥,说句话呀!”
刘四心里还有一个结,不弄明白,他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他问武疯子道:“武老板,您这么做,欧总知道吗?我毕竟是端欧总饭碗的!”
这种担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武疯子乐了,道:“这招儿就是欧总帮着想出来的嘛!”
刘四这才安下心来,道:“有您这句话,那就行,这风头我出了!”
武疯子端起酒碗道:“就等你这句话了,来!合作愉快!”
所有人一同举碗,道:“合作愉快!”
因为这事儿和六指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也就没往深了过脑子。他只是感叹,这生意都变成这种作法了吗?真是长了见识!
刘四带着醉意开着车,好在已经是半夜了,线道之上很少有车。稍清醒一点儿的六指,自告奋勇坐在了前面,来为刘四掌眼。
大头早横在后排醉得鼾声如雷了。
刘四也是为了自己能清醒一点儿,他没话找话儿地和六指拉家常:“说实在的兄弟,那枪顶你太阳穴时,我都吓傻了,你还敢反抗,那多悬呀!真要响了,那可就没后悔药了!”
六指道:“我心里有数,武疯子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他犯不上杀我,就是上次坝下,他不也没敢对二平下死手吗,他虽然叫疯子,却是一个有心机的主儿!刘哥,你日后和他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儿!”六指善意地提醒着。
刘四把车停在路边,道:“咱缓缓再走,你说得对呀,刚才我是领教过了,真他妈一个难斗的主儿!”
刘四想想,又道:“不过我看他对你挺器重的呀,真想把你招到他手下。”
六指摇一摇头道:“你想我敢去吗?确定条件很诱人,但你想啊,他底根儿就不是一个能走正道的人,我跟着他,能有前途吗,我可不会为了这点眼前的利益,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的。”
刘四听完这些话,对眼前的六指,又多了一层的认识。
就这么聊着歇着,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四才又重新驾车,返回了公司。
今天发生的事儿,只是六指生活之中的一个小插曲,他认为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睡一觉儿,也就随着酒意,淡淡的消散了。
六指他们粉刷的这个楼区,已经交工了,新的活计,工头正在联系着,瞧着这个空挡,六指想回家一趟,一是不放心家里的情况,二是要把脏衣服带回家,统一处理一下。
六指不是懒怠的人,实在是他们这活儿早出晚归的,根本没时间打理自己。
六指曲指一算,今天恰好是周六,小猫一定在家,好久没见妹妹了,不知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人要是惦念上一件事儿,那这颗心就像长了草似的,盛不下别的任何事儿了。
原本他和大头一道,要去参加那个明都拆迁开工盛典的,因为这个惦念,就把大头的邀请推掉了,气得大头直冲他翻白眼。
六指想,别说你翻白眼了,就是拿刀逼着我,这家也是一定要回的,因为家这个词,就是六指生命的全部。
乘六路,转一路,拿着一个衣服包,顶着车上不少人的白眼歧视,终于在江北桥头的站点,六指下了车。
扛着衣服包,六指刚想踏上去于围子的路,忽然看见路边有一个工行储蓄所,他就转身走了过去。
周六的上午,所里人不多,窗口不用排队,六指随意地把衣服包放到长椅上,去了窗口。
昨天工头把刚完成小区的工程款给大家结了,六指加入的晚,自然挣得就少,但那也足足四千大多呢,加上在刘四手下给的工钱和奖金,都超五千了。
六指狠狠心,数出五千来,交给窗内的漂亮妹子,道:“存活期的!”
出了工行,和暖的冬阳晒着他有些黑了的面庞,六指摸了摸已经瘪了的口袋,心里还是很踏实的,因为他有了今生第一个存折,上面那黑色的名字,印的就是于冠群,而且那个5后面还有三个0呢。
家里有粮,心中不慌,想起姜大美人曾要给他一个存折,当时也是这么一个数字,自己拒绝了,当然那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其实自己还是渴望拥有这一切的,就像现在这样,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只是联想到了姜大美人,六指心中荡起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很怪异,就像是喝了一种口味独特的饮料,甜而辛,苦而酸。
甚至有的时候,六指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一个脚踩两只船的陈世美。
他知道自己和姜大美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也想就此和她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的。但一见了姜大美人,局面往往就不由他所左右了,不受他控制了。
就如同上次,姜大美人那一套神操作,弄得他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稀里糊涂地就被感动了,被抱了,被吻了,被姜大美人定格为男朋友了。
前世有一个词儿,叫生扑,他六指就这么成功地被姜大美人生扑了,而且扑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乖乖的满心的负罪感!
六指如今最难面对的是受气包,那个他命定的妻子。他觉得自己每见一次姜大美人,都是对受气包的一种伤害。
是该和姜大美人作一个了断了,但这种了断,是不是对她也是一种伤害呢?
六指恨自己不是一个圣人,解决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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