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事,孟达紧走几步追上法正。轻声道:“法正兄,昨夜饮酒表心迹,可是你我早以商议好的,为何此番又出这般歹计”?
法正拍了拍孟达肩膀,缓缓道:“刘璋、刘巴、黄权皆是饱读兵书之人,每个人都不简单,若我出谋不够歹毒,想骗过他们三人,似比登天。所以我才会用这等下策。但是刘璋势大,祥龙公绝不可树此强敌,所以刘璋无论是兵胜或兵败,刘璋还有三县之兵,祥龙公都不能对刘璋落井下石。这场坐观虎斗之谋,早以注定只能靠在刘璋一边。即是如此,便分兵围城,表明立场,让刘璋没有疑心”。
孟达这才叹道:“法正兄,真是目光独到,弟佩服”。
张鲁坐在衙堂之上,手下文臣武将分列两旁。张鲁生得面如冠玉,口若悬朱,十分威武,却喜道士将束。
张鲁道:“上太牢宴,为众倾设坐”!
立即有人端来数十座椅,桌前摆满美酒佳肴。
张鲁端酒道:“吾独居巴蜀北地,不奈刘璋欲赶尽杀绝,今天我欲效仿明君,与众臣共宴,明日大开城门,归降刘璋”。
张鲁手下第一谋士阎圃道:“主公万万不可降城呀”!
张鲁叹道:“今有刘璋与陈祥龙大兵围城,若吾不降,必生灵涂炭,联累巴蜀无辜百姓,若以我一人的头颅便可换来战火平熄,为何不可为”?
(张鲁有实力与刘璋对决,却出这种话,观者自然能读出其中的味道)
阎圃道:“若主公降,则巴郡尽归刘璋,男丁充军,妇孺受辱,似问巴郡军士百姓,为何苟且偷生。刘璋残暴不仁,有目共睹,吾等愿以死抵刘璋”。
张鲁摇了摇头,“战事一起,则百姓无家可归,军士妄死,此因皆是吾之罪也”!
阎圃仰天大笑,“主公爱民如子,保一方安居,这等功籍岂是刘璋儿,能攀比的。前车有鉴,刘璋残杀吾主之亲,此等深仇,吾等不诛杀他刘璋,他却汇兵攻吾等城池,真是欺人太甚。请主公莫要在提投降之事,就算主公愿牺牲自己,换一方和平。吾等子民焉能受此大辱”。
“此话当真”?
张鲁衙前众人,齐呼:“刘璋残暴不仁,吾等愿以死共抵刘璋,誓诛刘璋,以报血海之仇……”。
众人共喊三遍。
张鲁才举手示意。“即然众位皆愿共抵刘璋,吾便向他刘璋宣战,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愿修书一封,在劝他最后一回”!
立即有人为张鲁研墨展纸。
张鲁提笔写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今起兵祸,乃是不仁。惟贤惟德,焉能服人。前因吾之不降,联累家室。今又起兵戈,所谓何意?逝者已登仙界,吾占宜宽心,焉却数犯道德,实欺人过甚。望刘公修德善事,才会得以善终”。
张鲁把书信,命手下传令兵,送书信予刘璋。
张鲁摇头叹息道:“吾所尽人事听天命吧”!
众人在次齐声道:“吾主贤明”!
刘璋看罢书信。气血上涌,愤怒的把书信扔在地上。
“主公何故这般生气”!刘巴问道。
“这厮竟然咒我不得善终,在衙堂之上假仁假义的演戏,玷污吾的英名,真是可恨可气。传我帅令,让杨怀、雷铜两位将军率五千军士随吾城前骂阵,吾要当面斥责这个叛逆谋上,假仁假义的张鲁”!
“这可万万使不得,主公在两军阵前,恐有闪失”!
“对!对!速去请张仙师,在他护佑在身旁,定保吾周全”。
刘巴叹着气,派人去请张松。
张松以经回到汉中营帐,闲来无事,正自斟自饮呢。侍突然来报。“禀报张仙师,刘璋派人请张仙师过营一续,有要事相商”!
张松不奈烦的站起身,骑上毛驴,晃晃悠悠来见刘璋。
刘璋把书信递予张松,待张松看完,便怒不可遏的道:“卑鄙的张鲁,竟然这般污我名节,我要城前讨敌骂阵,请仙师随在我的身边”!
张松晃了晃脑袋,“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般事,何足挂齿,大丈夫支言片语,都受不了,何以成大事”?
“以先生之见,应当如何”?
张松眼睛滴溜溜乱转,尖声笑道:“刘公可修一封书信,还回张鲁呀”!
“先生高见呀!张鲁咒我不得善终,我得比他狠毒些”!
侍立即为刘璋准备了锦布研好了墨。
“假义之人,与吾倍提前事,当年卑躬谄媚的向我进献黄金,吾意不收,你却在三叩首,我才勉强给你一个吏。可你却恩将仇报,知吾犯险,不听吾调令,还落井下石,若没有张任护主,焉有吾的命在。即然逆主,却不顾老母性命,真乃不孝混账”。
刘璋写完,脸上挂起笑容,“仙师看吾手笔,喻张鲁是不孝混账”。
张松直嗦牙花子,想了想才问道:“刘公这般与张鲁书信来往,难道是要续旧不成?如今兵近巴郡,不血刃敌人又是何意”?
刘璋笑道:“若张鲁还是吾的故交,当年巴蜀之地,枭烟四起,皆窥视吾益州太守之位,群雄起兵逼吾,偏偏张鲁不念旧情,不仅不帮我,还刀兵相见,真是蛮夫,当时我一热血,就手刃了张鲁家室。事后我深感后悔,但大错以著,以无法挽回。如今又是我主动挑起兵端,我得先礼而后兵!我这就派人给张鲁送信”!
张松道:“何必烦劳别人,吾正闲得没事,就去会会这个张鲁,顺便在看看巴郡城防”!
“仙师何必亲自犯险”!
“无事,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
张松接过刘璋的书信,便骑上毛驴,奔着巴郡而来。
心中一直想着这两人书信往来,语气怎么都怪怪的呢!按理这刘璋把张鲁的家室老都宰了,仇人相见应该份外眼红才对!为何这般呢!难道当年之事,另有岂巧?难道刘璋的父亲之死与张鲁有关,不然的不听号令,或谋逆之罪也不应该诛联家呀!
张松百思不得其解!但真正的答案与张松猜的真差不多了。
张松拿出刘璋的书信,“呵呵”尖笑,“刘璋呀!刘璋,我可不管你们当年旧事,让我给你送信,我自然给你添文彩了”。
“假义之人,与吾倍提前事,当年卑躬谄媚的向我进献黄金,吾意不收,你却在三叩首,我才勉强给你一个吏。可你却恩将仇报,知吾犯险,不听吾调令,还落井下石,若没有张任护主,焉有吾的命在。即然逆主,却不顾老母性命,真乃不孝混账”。
这是刘璋亲笔之信。
张松念动道法,凭空拿出笔砚,用舌尖舔了舔,孕晾了半天,才在后面按刘璋的笔迹接着写上,“汝妻汝母真美人也,汝母善会保颜,年近四十而不现一丝皱纹,汝妻都不如汝母,百般嬉笑而不怒。谑而又虐,不知厌。被处斩刑前,我还享用半日,真乃回味无穷。吾之身体,十分康健,无病无恼,开眉吃饭,敢望老作龙鳞岁月哉”!
张松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字迹虽然只有六七分相像,但半真半假的手笔,任谁也无法分辨,上下文还有联接。
张松摇头晃脑又是一顿尖笑,才把书信收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