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冷眼看去,只见话之人,一张忠正的国字脸,阴沉的脸庞,不怒自威,身穿青色皂袍。
“汝是何人”?
“主薄黄权”。
张松眨麻眨麻眼睛,“管帐的,焉知征兵调度之事”!
“你……”。
刘璋道:“好啦!休要多言。前几日你们不是,仙师诓我退兵,还把司马朗杀了,担属无情无义之名。依我看早就该处死这司马朗,让他挑拨是非。而且这祥龙公还助我攻张鲁,明明就是我们错怪好人了嘛!若你们在对仙师无理,休怪吾对你们不客气”!
法正与孟达联个主薄都没混上,自然更没有话权了。
张松把头扬得高高的,一副人得志的嘴脸。
刘璋设宴款待张松,宴间道:“仙师可愿在成都住几日?以尽刘璋地主之谊”!
“不必啦!这军事才是头等大事。请益州令即刻军,共伐张鲁”。
刘璋道:“我有骁骑将军张任,官至益州从事,可统兵六万,与仙师汇兵一处”。
张松曲指算了算,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张任可是忠心不二的主,若我想坏他刘璋,张任不得把我宰了,就算我能服刘璋,可是张任要是来了个先斩后奏,我岂不是死的很怨”。
张松道:“张任可是您手上最强战将,他得坐阵于梓潼,保着成都不受战火牵联”。
“我有统兵韦康,年少早名,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可统领大军。与仙师兵合一处”!
张松在次掐指算了算,眉头紧皱。“此时正午,午时骄阳似火,此时谈兵,乃天意不可违,您乃巴蜀之主,若您亲征,宛如正午之阳,必扫清一切阻路,诛张鲁于巴郡”。
刘璋为难道:“吾亲征?吾只是一文弱书生,焉能征杀缰场”?
“此言差矣!为将者带兵打仗,为帅者决战千里。您只需坐在大营中,指挥军队攻杀足矣”!
“可是……”!
“这么您是不信我了,大丈夫瞻前顾后,犹虑不决,焉能成大事!而且贫道时刻陪在您左右,必保您周身安全”!
张松完,嘴里念动法诀,突然腾起一阵云雾,刚刚刘璋和张松还在城门附近,一下子来到了刘璋府内。
刘璋大惊。“仙师道法精绝,刘璋深感佩服”。
张松“呵呵”尖笑。“怎么样,我这手腾云功夫可以保您无恙吧”!
刘璋大喜道:“有仙师护佑,自然无恙。吾即刻兵,与仙师汇兵一处”!
刘璋少有的果断,汇集了六万大军,雷铜、杨怀为左右统军校尉,刘巴为统帅,黄权为军师,法正、孟达为帐前议事。
六万大军出成都,直赴金牛山。
法正与孟达是少年好友,同赴刘璋帐下谋事,自然比别人亲近许多。
法正声与孟达道:“刘璋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不重贤能这个可以得通,有贤之士又不是写在脸上,皆是别人口里传的,吾与孟达兄皆不是名仕,自然不受重用。但是别人对刘璋什么,刘璋就信什么,好像随风摇摆的墙头草。前有司马朗,现有这三寸丁张松,不定明天又蹦出来个什么东西。难道我们终身要在这样的人手下谋事”?
孟达声道:“法正兄之才,别人不知,吾是知道的,刘璋这般对你,自然是委曲先生。但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吾等只有这条仕途可寻,难不成投叛臣张鲁”?
法正摇了摇头,“张鲁残暴,并不比刘璋暗弱强那去。我听汉中祥龙公善名远播,善识人才,礼贤下士,乃当世明主。不如我们另投明主如何”?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吾愿随法正兄”!
法正沉吟片刻道:“即然有此决定,我们就助祥龙公一助之力,献刘璋巴蜀之主之位如何”?
孟达闻言,惊讶道:“你我二人,皆不是擅杀之人,又无亲信随从,焉有成事之基?而且刘巴文武全才,黄权忠心为主,雷铜、杨怀素来骁勇!你我二人岂敢谋逆”!
“兄台莫要惊慌,看吾眼色行事便可”!
法正骑着马缓缓度到张松身旁,张松骑着毛驴,一副志得意满,悠闲自得的样子。
法正见左右没人,轻声道:“猴腮人!焉敢欺吾主,这汉中兵马曲指可数,却对吾主谎称五万,难道你以为我等都是瞎子吗”?
张松一惊,回头一看法正,笑了。“原来是你呀!差吓到我,若安于刘璋帐前议事之职,就对刘璋我骗他。若有心为吾出力,就正经话”!
法正相貌白净,身着儒服,是一个典型的文弱书生,骑着枣红马,一派儒雅之气让人一见起敬。此时闻听张松之言,两人都是相视而笑。
法正道:“先生不如以两军军纪严明,分营而居为由,与成都兵分左右而立,埋锅作饭时,多设灶台与炊火,每日让士兵按双倍训练量训练”。
三寸丁张松笑道:“吾与先生一见如故,不如结为至友,依在下之见如何”?
法正立即抱拳道:“吾能与先生结友,自然是人生一大喜事”。
张松道:“今夜请先生入我营帐饮酒畅谈,该是何等快哉”!
“这有何难?今夜我必亲往,并且我还要为先生借荐一位贤能之人”。
“如此甚好”!
法正又与张松客套几句,这才拨马离开。
张松望着法正远去的背景,曲指掐算起来。“儒衣为儒服,骑战马,此乃不公之兆。少年英俊,却心计颇深,能忍风霜之苦,腹有良谋,可堪大用。看来我又为我的大表弟寻了一个大大的人才”。
当天夜里,张松在营帐里,布下好酒,不多时,法正与孟达先后进了营帐。
俩人进屋深施一礼,张松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外面。
法正与孟达立即明白,外面有人监视偷听。
张松念动道家法决,片刻后才道:“俩位大贤之士,今夜汇于我的营帐之内,不必有任何担忧的,可畅所欲言,我以在这里布下隔音咒,此时我们所的一切,屋外之人绝不会听到分毫”。
法正这才道:“仙师果然道法高深”!
张松“呵呵”尖笑。“我这两下子,唬唬人还可以,真正高深的手段,我却没有。至于两位贤能乃治世之才,却屈屈营前议事,不如早作择主之打算”。
法正这才道:“我与孟达兄,深夜造访便是这等打算”。
“两位大贤莫要拘肃,坐下话”。
张松把酒为二人斟满,举杯道:“吾主大表弟祥龙公,可是当世少有的贤能之士,素有善名,而且擅识人才,若两位先生投于祥龙公门下,必得重用”!
法正与孟达对视一眼,道:“我等皆是欲投祥龙公”!
张松叹道:“吾主此时,空有拯救黎民的抱负,确无良田以抚灾民,士卒军士也曲指可数,我诓来汉中四万大军,以是汉中倾囊之兵啦”!
法正叹道:“先生为何此时还要欺我!汉中之军实不足两万”。
张松“呵呵”尖笑,“果然骗不了法正兄弟”!
法正想了想道:“吾与孟达兄,商议过巴郡之战。这巴郡紧临垫江而立,所辖有垫江、阆中、江阳、宕渠、符县。巴郡之城有南北两道城门,明日营中议事时,我与孟达兄愿献分攻之计。届时刘璋军攻南门,祥龙军攻北门。北门地势险,易守难攻,所以只能智取。但张鲁腹背受敌,必然不会轻意应战,所以只有强攻一途。但围城而攻,何其难也!我与孟达兄会献联环计,先入巴郡者,便得巴郡之地。祥龙军看似攻城甚紧,实则保存实力,自然刘璋会成为巴郡之主,届时祥龙军以霞萌住军,若张鲁兵败,必走垫江水道回临江县城,养精蓄锐,以待反击。此时巴郡便成了孤城,唯一能救援巴郡的便是江州,但江州之兵最快也得十天才能赶到巴郡,而且援军之行,必经霞萌”。
法正到此处,突然停住。
望着张松笑而不语。
张松缓缓头。道:“先生妙计,可安天下唉”!
这一夜三人又言谈许久,这才各自回营睡下。
第二天,张松便以两军军纪分明,而分别扎营。汉中军每日埋锅作饭,皆是按五万人设灶。每日士兵训练,皆是双倍。
此计便是法正教授,由侍快马联夜传信汉中军。
黄权亲自登高查看,也看不出任何兵少的样子。心中暗之嘀咕。“都祥龙公乃仁义之君,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么短的时间,征招这么多的士兵,恐怕妇老孺幼得占多数”。
黄权便把这个消息给刘璋与刘巴。
刘璋自然是满脸得意,众人都劝刘璋莫要轻信张松,而刘璋却对张松深信不以,此番正应了前言,故而扬扬自得。
刘璋招来众将议事。
刘璋道:“吾乃巴蜀众地之主,益州太守,世袭的官位,而张鲁竟对我刀兵相向,占据巴蜀临江之地,据险而行谋逆之举。前有诛其家室之实,以是血海深仇,即然恨我入骨,不如早行讨伐,奕棋之道,宁少一子,不失先手。今日吾起成都六万兵军,又得祥龙公五万兵马相助,必攻下巴郡,诛死张鲁。几位贤臣可有攻城之计”?
刘巴抱拳道:“祥龙公即以出兵,为何不打头阵,若祥龙公立下首功,主公可许厚利”。
刘璋了头,“此计甚妙”!
黄权却冷笑道:“汉中此次出军,难道真如表面这般简单?恐怕心怀鬼胎,欲作墙头草,谋利是实。若主公想借汉中之力,必须让汉中兵引火烧身,与张鲁结怨。只有这样汉中才会真正帮主公出力”。
刘璋缓缓头。“黄权将军所言甚是,但如何让汉中与巴郡结怨”?
法正抱拳道:“若想两家结怨,来容易。祥龙公出兵,欲作观虎斗,我们便叫他们逃不开干糸。巴郡有南北两门,我们不如让汉中军攻北门,成都军攻南门,两门分别扎营住军,使巴郡腹背受敌。主公若与巴郡发生战事,汉中军就算想暗兵不动,巴郡也会主动出击,届时汉中军只能出军迎敌”。
刘璋、刘巴、黄权三人闻听此言,颦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