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将散尽,韦康轻轻唤住雷铜。“将军阵前骂阵,可用箭羽附草籽,射向汉中”。
“统帅何意?是喻为插标卖首之意”?
韦康微笑不语。
第二天,雷铜率着三千兵马,在汉中城前摆阵,遣侍城前讨阵。
高览端坐城头,闻听污言,眉头都不皱一下。朗声道:“刘璋乃巴蜀之主,担任益州牧之职,却听信司马朗谗言,对汉中大动兵戈,此乃手足相残。吾劝尔等早日退兵,莫要伤了两家和气,若想攻汉中,我高览自会守之,莫要多费口舌”。
雷铜便命士卒,用弓箭裹草籽射向汉中,直射得城墙、城门四处都是没入半截的弓箭。
雷铜大笑道:“高览儿,汝家爷爷为你插好标,等着尔等提首来献”。
一联数日雷铜皆来讨敌,高览根本联理都不理。雷铜按惯例射出弓箭。
有人问高览,“韦康为何每日讨敌,也不攻城”。
高览笑道:“韦康这是欲盖弥彰之计,至古攻城擅计谋者,必用水淹、焚火和土攻。这水淹虽有天时,却无地利,这焚火却无地利又无天时,只有这土攻方为上策,所以我料定韦康欲掘土道进攻汉中。传我将令,在汉中城墙附近,挖大坑,修土道。若韦康掘出土道便必与我们的土道相通,届时我们便坑杀掘土军士”。
时间就这样静俏俏的走过,唯一留下的便是汉中城墙与城门上的箭羽,草籽落地生根,很快就生长得汉中城墙附近皆是杂草,特别是城门之上,杂草足有两寸之厚。
忽然一夜刮起温暖的南风,风势足有五级。
韦康仰天大笑,招来众将道:“今夜南风势大,此时汉中城门以长出两寸杂草,正是我军攻城之时”。
杨怀道:“禀统帅,这土道尚有一半没有挖通,不如在静等几天”。
“杨怀将军,土攻之计实为欲盖弥彰之计,高览素有防御战威名,岂能不知防御土道之法,但高览永远防御不了天利之势,这南风突起,我军弓箭借风势可射平时两倍距离,而汉中士兵却只有平时的一半距离。数日来我让雷铜将军飞射沁过油渍的弓箭,与草籽就是为今夜火攻汉中城作准备”。
众将闻言皆赞韦康妙计。
韦康道:“雷铜将军率本部军马,城前射出火羽,待汉中城头起火,趁乱攻城”。
入夜十分,突然火光冲天而起,成雨一样的燃火弓箭,纷纷射向汉中。把一却可以燃的东西都燃烧成火焰。
立即有人禀报高览,“禀统帅大人,今夜南风势大,韦康借南风火烧汉中城,我军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城外的敌军,反而敌军的弓箭借风势飞出平时两倍的距离”。
高览大惊,慌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联日来,高览衣不解带,就怕韦康趁夜偷营。
高览治军颇严,眼观城墙起火,立即吩咐士兵,严守阵地,以滚木礌石迎敌,架起大锅数百口,锅中皆是各种污秽之物,只待煮沸,这种东西就是守城的利器,沿城泼下,沾到敌人的皮肤上,便能烫下一大片肉皮,古时医疗技术十分落后,受了这样的重伤,约等于宣告这个人的死刑。
高览又命士卒,住城门,只要城门不倒,这守城战便是胜利。
韦康一见汉中军卒临危不乱,各守阵地。暗自咬牙,心中叹道:“高览果然名不虚传”。
但火势以起,此时不攻城池,不是白白错过了大好良机。
韦康帅旗一挥,成都军卒,纷纷冲向汉中城墙。
联日来准备的攻城器械,纷纷登场,壕桥铺架在护城河之上,士兵挂起云梯便向城墙攀去。硕大的撞车,被数十军卒推攁着撞向汉中城门。
正是此时,汉中守城士兵,对着攻城士兵发出最强的反攻手段,各种重物从城头砸向成都士兵,煮沸的污秽之物兜头泼下,引来成片的哀嚎。
云梯都是由绳索制作,汉中守军用刀把云梯斩断,跌落摔死成都军无数。
但是借着天势南风,无数的成都军卒还是蹬上了汉中城头,一场血腥的屠杀就此展开。
连天烽火中,陆陆续续传来战死将士的低吼与痛呼。
风声鹤唳、血肉横飞、血流成河。真是一城之功血染成。今夜一战鬼神灭,若是太平总无事,若起兵戈血争流。
这样的血腥的撕杀直至天明。韦康帅旗一挥,成都兵这才退去。
高览虽然胜了这场守城战,但伤亡的军士,足有数千之众,收殓战场,四周堆满了尸体。
高览知道韦康一定会在下一场攻城战时,让这样的场景从演,也许下一次的下一次,汉中城池将被韦康攻破。
高览虽然不怕战争,但高览却不忍因战争而死的亡魂,如果可能高览愿意身死,而结束这场战争,但这绝不是他可以决定的。而且这汉中城池也绝不能丢,这是陈祥龙的基业,陈祥龙施仁政,拯救苍生的根基,如果没有了这里,一切宏图皆是妄谈。
高览缓缓从怀中掏出蔡文姬送给自己的锦囊妙计。
只见字迹清秀周正,颇有一股书法大家的神潤。
“高览统帅,见字如念,守城幸苦。今敌众锋芒以现,守城之固在于一个利字,可遣伶牙利齿之人,面见刘璋,备诉巴蜀战局形势,若成都与汉中相争,则两败俱伤,巴蜀张鲁,占尽地利,必趁虚夺成都,就算张鲁没有适机夺巴蜀之主的位置,巴蜀乃众狼之地,八狼可食虎。而且汉中地势狭,必将与黄巾贼众相抗衡,夺之无利。刘璋详思必会退兵”!
高览看着这只锦囊,陷入沉思。
恍然大悟,叹道:“蔡文姬真乃神人也”!
随后高览又发起愁来,自己营中还真没有能胜任此次任务之人。
就在此时,忽听人报。“禀报统帅大人,城外来了一个衣衫褴褛道人,五短身材,相貌丑陋,疯言疯语,要面见祥龙公,还自己是祥龙公的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