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楠拿起早以准备好的礼品盒,笑道:“聂将军护送礼品占且去王礼的客栈休息,如不出我所料,明日你我二人,便可面见赵范”。
陈俊楠上次以去过邹氏的住处,这次轻车熟路,一个人很快就来到邹氏所在的官娼门前。
这里是汉中官娼之地,整座别院都属于汉中县令所有,当然也包括里面的女人。
烟花之地,总是多出一份纸醉金迷的味道。汉中历任官员都曾经在这里逍遥快活过,但邹氏却是赵范最喜欢的宠妾,因为邹氏是两年前才正式为娼的,而赵范以历任四年汉中县令,所以赵范是邹氏第一个男人。现如今的邹氏以年满十六,出落的更加娇美惊艳,更有与生俱来的奇异香气,叫赵范怎么能不娇宠邹氏。但是玩物只是玩物,赵范把这层关糸分析的十分明确,邹氏将是他最好的筹码,与飞凤寨碧月的交易,邹氏也将是最珍贵的交易品。
当然了,邹氏的命运并没有这么简单,未来她将被当成礼物献于董卓手下的“四大天王”之一张济。
陈俊楠轻叩门环,不多时就有一个丫鬟,应声开门。
丫鬟并没有见过陈俊楠,只感这位公子,面容白皙俊朗,气度不凡,但绝不是汉中官员。便道:“奴给公子请安了,不知公子为何敲门”?
陈俊楠道:“我与邹氏是旧交,还望传递一声,就陈祥龙求见”!
“公子稍后”!
陈俊楠约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听到门后传来脚步声。
随着红木漆门开启,如百花绽放的香气扑鼻而来,随后是一张倾国倾城的俏颜。身着红袍的邹氏更加美艳动人。
陈俊楠恍忽间,好似看到一朵红莲,正悄然在自己面前绽放,一瞬间只剩莫名的惊艳。
邹氏轻启朱唇,“陈仙师?您是陈仙师的徒弟,还是他的公子”?
陈俊楠这才想到,上一次见到邹氏,自己还化装易容了一番,此时邹氏自然不认识自己。
陈俊楠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便是陈祥龙,上次相见,我有不得以的难衷,才乔装改变了一番,如今我以真面目示人,请邹氏姑娘不要嫌弃”!
邹氏看着陈俊楠的脸,这才捂嘴惊讶道:“果然是仙师,容貌一般无二,只是少了胡子,与严肃的道衫,人也英俊许多”。
陈俊楠道:“邹氏姑娘,在下冒然打扰,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陈公子不必多礼”!
“敢问邹氏姑娘,此时可有空闲”?
“这个……”!
陈俊楠立即把礼盒拿了出来,递予邹氏面前,“这是奉还姑娘借与在下的黄金,请姑娘过目”。
邹氏把礼拿接在手里,轻轻开启,便看到二十枚,十两黄金整齐摆放,不由得喜上眉梢。“陈公子真是言之有信,这时日还有半月之余,却早早的奉还,让女子如何是好”?
陈俊楠道:“邹氏姑娘笑了,是在下多谢姑娘雪中送炭才对”!
邹氏想了想道:“如果公子不嫌弃,可进院中赏玩一番,免去旁人看公子站在门前,突生闲语”。
陈俊楠了头,便随着邹氏走进这座高档官娼之院。
院落十分宽广幽深,栽种着各种常开珍木,青草幽幽,十分素雅。
“公子见笑了,贱奴身不由己,这个时辰都是各位大人,寻欢取乐之时,如果赵范大人突然前来,寻不到我,恐怕以后我就寸步难行了”。
“姑娘笑了,我对姑娘只有仰幕之情,岂敢让姑娘为我受了联累”。
邹氏沉吟一下,才目不转睛的盯着陈俊楠的眼睛道:“敢问公子要救我脱离这是非之地,还我自由,可有良策”!
陈俊楠在这双眼睛中,能听到“带上我,求求你带上我,带我远走高飞”!陈俊楠如何不知道邹氏所思所想,而自己又多么想就这样带上她远走高飞,但是他却不能,就算邹氏多么善良,陈俊楠也必须利用她。
陈俊楠忍着心痛道:“我陈祥龙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城外有上万的百姓在等着我去救他们,而你却能办到这件事”!
“噢?女子只是弱质女流,如何能帮助你们”?
“我要面见赵范,并且让他相信我,我需要进见他的身份,一个能让他相信我的身份”!
“此话何讲”?
“我要借赵范手上一万精兵,攻打飞凤寨”!
“这件事请束女子无能为力,因为我知道赵范为人贪婪,他绝不会为了百姓而出兵相助的”。
“我为他准备了黄金,足足九百两”。
“这么大的数目,应该可以让赵范动心了”。
“但是他不会相信我!一个来路不明之人,任谁也不会把汉中的兵权交到他的手上,除非他真的活腻了”!
邹氏沉思良久,突然抬起头,“我想到了一个注意。有次赵范喝醉酒曾经过,这飞凤寨占山为王,打杀劫舍普通百姓也就算了,竟然还劫舍当朝当权的宦官的仪队,虽然这些阉割之人让人嫌恶,却执掌官僚命运,稍有不慎,我这县令就作不成了,想候补这官位之人多如牛毛”!
“姑娘的意思是”?
“陈公子何不乔装成一名宦官,以当朝当权宦官张让为名,您为张让护送财物,路径此地,被飞凤寨抢夺一空,随从护卫皆被杀死,只剩您一人抱着宝盒逃走。赵范一直苦于结识当权宦官没有门路,如果相信了你,又有巴结之心,很有可能就把汉中兵权借给你。而且赵范还有一个月就任期满,汉中的兵卒他又带不走,见到你进送的黄金,很容易就动心”。
陈俊楠一抱拳道:“邹氏姑娘出的计谋真是妙也,但是我如何让这赵范相信我便是落难的宦官”?
邹氏道:“我邹氏家族有门远亲,进朝当了宦官还深得宠信,我曾经和赵范闲谈过,不过当时只是笑尔,不过有我为你作证,赵范很有可能就信了大半”。
“邹氏姑娘真是深明大义,我替城外一万百姓谢谢邹姑娘相救之恩”!
“陈公子借得兵权,缴灭飞凤寨,一定要回来救我脱离苦海”!
“陈某绝不失言于姑娘”!
“好!一会公子就随我演一出戏,只是公子可曾见过宦官言谈行走”?
陈俊楠肤色白嫩,体态瘦弱,还真有作太监的潜质,陈俊楠在二十一世纪,看过不少宫廷太监戏,自然可以学得入木三分。
立即不阴不阳的尖着嗓子道:“洒家只需微微乔装,必叫这赵范深信不疑”!
“陈公子随贱奴去庇所稍后,赵范今晚就会来此寻欢,介时贱奴为陈公子引荐”。
“邹氏姑娘应改一下称呼了,在下是陈公公了”。
邹氏捂嘴轻笑,在前引路。
不多时就来到一片风格雅致的楼宇,木质装饰十分奢华,虽然只有二层却如浮云般连绵,造型颇有异域风格,让人眼前一新。
陈俊楠本是二十一世纪普通大学生,自然没有见过这等风雅奢华场所,不免好奇心起,四处打量。
陈俊楠看到许多容貌俱佳的少女,一种是媚骨天生,一种是清新素雅。
不多时邹氏推开一扇红漆木门,“这便是女庇处,公子请入内室休息,我需妆容番,便可静候赵范大人”。
中国古代历来有官娼和私娼。官娼就是官家开办地妓院。亦就是由国家管理,专门为政府官员和军人服务地官办“三陪”女郎。
陈俊楠闻着屋内独特的芳香,早以心猿意马,更见邹氏入了房间梳洗打扮,听着声音早以坐立不住。
见四下无人,陈俊楠大着胆子,向邹氏内屋走去。
邹氏正对着一面铜镜,缓缓的梳理长发,仿佛知道陈俊楠必会走进来一般,只是缓缓的抚弄着长发。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
陈俊楠仿佛痴迷一般,呆呆的走近邹氏,轻轻伏下身,喘息着用嘴贴近陈俊楠的脖胫。
一缕暧气立即贴在邹氏的脖子上,邹氏如电流般一颤。
随着陈俊楠环抱而来的双手,向后轻轻仰着头,陈俊楠的嘴慢慢滑向邹氏的香唇之上。
吻过几个呼吸,邹氏轻轻推开陈俊楠,秀气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宛若星辰的杏眸,水汪汪地眨着,“陈公子,奴婢一会还要服伺赵范大人,不可毁了容妆”。
邹氏的眼睛仿佛沁满泪水,看得陈俊楠一阵心疼。
“我不管,我要带你走,我要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邹氏终于破涕为笑,一抹妩媚在她嘴角扬起。“陈公子真的愿意收我为妾,不在乎我的出身”?
“不在乎!统统不在乎,我要拥有你”。
陈俊楠一把把邹氏搂在怀里,极尽温柔的吻着邹氏的香唇,双手在邹氏每一寸肌肤上滑过,狠不得把邹氏整个人都溶化。
邹氏闭着眼睛承受着,缓缓把自己腰间的丝带解开,露出精华似锦的肚兜。
陈俊楠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澎湃的激情,用香尖轻轻触碰邹氏胸前的粉嫩,右手轻轻划下邹氏的裤子。
如青龙出海般,在邹氏身上驰逞。
激情过去,陈俊楠躺在木质地板上,仰视着屋,缓缓道:“你的好,我铭记在心,必不负你”。
邹氏缓缓把自己的衣饰穿戴整齐,“陈公子的心意,奴家明白,我会等待着公子凯旋”。
邹氏站起身摇逸着身姿,走出屋外,命令下人准备酒宴。
不多时,一桌酒宴便摆上屋间方桌之上。邹氏缓缓为陈俊楠斟酒,道:“一会赵范走进屋内,必会吃醋于公子年轻英俊,公子不可多言,待女子为您引荐后,公子才可开口”。
陈俊楠了头。
果然如邹氏所料,大约等了三十多分钟,邹氏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一脸福态的中年人缓缓走了进来,看到陈俊楠先是一愣,随后一丝不悦爬上眉头。
邹氏笑道:“赵范大家让奴家好生等候呀”!
中年人冷哼一声,“等候之言差矣,应该是本县令坏了你俩的好事吧”!
邹氏捂嘴轻笑道:“赵大人竟然还喝起干醋来了,不知大人还记得我曾经向您起过,我有一门远房亲戚入朝为官,一直服伺张让前后”。
赵范挠了挠后脑勺,“还真有这事,难道面前之人,就是你入朝为官的亲戚不成”?
“正是陈公公,这位便是汉中县令赵范大人”!
陈俊楠站起身,深施一礼,学着太监不阴不阳声音道:“洒家本姓陈,是邹氏的外房亲戚,近日路径此地,想起我有一门亲戚,便来投奔”。
赵范留着八字胡,满脸堆笑,几步就走进房内,向陈俊楠抱拳施礼道:“下官不知上差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赵大人乃汉中父母,自然公事缠身,那有怪罪之理”!
“敢问陈公公如此年轻,便入朝为官,深得张让大人器重,不知是何缘由”?
“洒家七岁便净身,一直追随在张让大人身边侍候”!
“果然年轻有为,我赵范进士出身,少年随父从军,因建军功才坐得这汉中县令一职。深知张让大人为国分忧,日理万机,早有面谈身授之想,苦于无门无路,一直无缘得见”。
“赵范大人果然非常人能比,它日我必为赵大人引荐”!
“唉呀!下官真是要谢谢陈公公的美意呀!烦劳陈公公把下官的心意记在心里,如若事成,下官必奉予厚礼”。
“赵大人此言虽是客气,不过洒家却真是受赵大人所累才会这般落魄”!
“上官何出此言”?
“洒家受命于张让大人,押运一批财物,却不想在汉中地界,被匪人劫去,一行随从也皆被杀害俘获,幸得贴身侍卫,奋死保护,我才留得命在,此时失窃财物,罪大于功,只恐回朝也无颜面见张让大人,洒家想回乡隐姓埋名,苦于没有出路,这才投奔邹氏,望得一条活路”。
赵范闻言,假惺惺的愤恨道:“这大胆匪人,真是猖狂至极,只是下官无力缴匪,这天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下官本有心招募乡勇,却无粮草,只得作罢”!
完,还长嘘短叹一番。
“赵大人不必自责,这天灾人怨颇深,洒家虽得张大人器重,但犯下如此之错,只恐无力自保,如若让洒家拥得上万良兵,洒家必戴罪立功,缴灭匪患,夺回失盗之物”。
赵范眼睛一转道:“上官不知本地情形,才会口出此语,这飞凤寨乃晓勇之徒,这飞凤寨寨主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根本不是我们寻常百姓可以抗御的”。
陈俊楠“嘿嘿”一笑,“赵大人是怕赔了钱粮又折兵吧!如若赵大人肯出兵相助,洒家自有黄金千两相送,并且此次出兵,不轮胜败,洒家都有言劝进张让大人,让他相信赵大人如何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
“可是失盗财物没有追回”?
“匪患战败逃逸,实属人之常情,想必张让大人也不会怪罪才是”。
赵范用手抚着八字胡,心中暗想,“这陈公公只是想把自己失窃的财物,推在土匪的头上,自己出兵助他一臂之力,这土匪劫金之事,则名正言顺,他必会在张让身边为自己美言。如果这批财物真不是他监守自盗,被土匪劫去,他必怀恨在心,此时虽罪名加身,不能报复,它日如果他又得宠信,必报此仇。而且自己还有一个月就到任期,这汉中的军兵,也是下任县令的部属,自己早以在别处为官,何不作一个顺水人情。它日也好有个升官契机”。
赵范想到这,以对陈俊楠深信不疑。“这借兵之事,虽难也易,只是看陈公公有心扶植一下下官否”!
陈俊楠大喜道:“赵大人之功,利在千秋,为民除害这是义举,百姓自然爱戴赵大人,它日回禀张让大人之命,我必把大人的功绩一并诉。明日我会携重礼面见赵大人详谈借兵之事,大人以为如何”?
“这出兵缴灭匪患,是利民利政大事,明日午时,我在公堂之上,静候陈公公,随后调拨兵权,由陈公公亲率,不知下官这么办,可得陈公之意”?
“此如甚好,洒家与张让大人都谢谢赵大人的美意”!
赵范举起酒杯,“请公公满饮此杯,以略表下官敬意”。
陈俊楠见事以办成,喜悦不以,与赵范喝过几巡酒,便道:“洒家与赵兄一见如故,奈何今日时辰不早了,洒家先回卧塌休息,明日在与赵兄相会”!
赵范听闻以兄相称,喜不自禁,“陈兄不如在此安歇,明日我们一同起程”!
“赵兄美意,洒家心领了,只是我这残身,本不属于这烟花之地,看着男欢女爱让洒家更感凄凉,请赵兄不必挽留”。
陈俊楠完,站起身向外走去。
赵范起身躬送。
陈俊楠出了官娼,便回到王礼的客栈,与聂壹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得详详细细。
聂壹听后,先喜后忧,“主公之计甚妙,只是苦了主公的名誉,这天下之事,都在百姓的口中,如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只恐主公日后深受其害”。
陈俊楠摇了摇头道:“维今之计,也顾不了这些细节了”。
聂壹道:“主公真乃仁主,为了黎民百姓,甘愿遭世人的误解,不过老朽有一计,可力挽狂澜”。
“不知是何计谋”?
“主公明日贿赂之时,不可让外人看到,借兵之事,要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内幕之人,必须杀人灭口”。
“聂壹将军之计,太过毒辣,我陈祥龙以拯救黎民百姓为任,怎可为了自己的私欲,妄动杀念”。
“主公之言差矣!想救天下苍生黎民,就得保全名誉,试想主公行了不齿之事,外一败露,谁还肯为公主仁政出力,天下百姓又如何看待主公。而且这赵范一行,皆是贪污腐朽之徒,除了他们,更能让一片百姓安宁”。
陈俊楠想了想道:“但是邹氏姑娘,虽算不上贞节烈女,但也是舍身就义,我怎么忍下心下杀手呢”?
“邹氏姑娘却有为国之举,但出身红尘,对主公名节有损,不杀她!主公必受其害”!
“让我想一想,如果邹氏姑娘可以不求名份的话”?
聂壹冷冷一笑,笑得陈俊楠毛骨悚然。“以我听闻主公之言,这邹氏心计颇深,全然不是女子作为,如若主公不忍下手,老将愿替主公背袱这不仁不义之骂名”。
“待我好生思考一番”。
聂壹一躬身,“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