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达至尊, 是修真各个宗门的首领,是这并不是一个具的名,而是一个尊称。
古往今来, 都是能者居之。
现如今乃是魔妖三族混居的乱世, 修真者们也因为灵力匮乏而入世, 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调和各族之间的调和剂。
因此哪怕表面依旧是皇权至, 却其实修真各族,在各个方面都凌驾于皇权之, 而鸿达至尊,是唯一一个修真氏族和皇权全部都兼顾的帝尊。
皇权和修真宗门的统领之权,全部都系在一的手中,而海潮国还位于烛龙谷天堑,多年来为阻隔妖魔兽的入侵, 倾国之力, 居功至伟。
这样一个,自然是受各方崇敬仰止的。
是现如今这鸿达至尊, 已经足有十几年没有在各宗门之间露面过了。
据说是因为鸿达至尊的凡夫君寿数了之后, 她自此黯然神伤, 鲜少出门。
连温蓉蓉这两年, 都听过许许多多关于鸿达至尊和她凡夫君的美谈。
鸿达至尊乃是一任鸿达至尊的女儿,他父亲对她的寄望深,直接国号为她命名,因此她名唤海潮。
她也确实没有让她父亲失望, 天生五行之灵,乃是举世无双的五灵根。
在灵力渐渐匮乏的如今,依旧修成了地开海境修为。
修者古往今来, 修为分为天地三,古时期,修至天的修者们,据说早已经飞升而去,做了神界子民。
而天往下是地,分为,劈山、开海、束风三,每一,又分为中下三小。
地之下是,也就是现如今修真界普遍修为,也分为,入虚、脱凡、破妄三,每一也分三小。
虚罗门温泽阳是破妄境修为,距离地只差一步,能够增进百年寿数,彻底令容颜永驻。
而现如今的鸿达至尊,已经修了地的开海,不仅容颜永驻,寿数已经增至五百岁。
遗憾的是她找了个族的夫君,族的寿命至多百余岁。
鸿达至尊自百年前成婚之后,同她的夫君恩爱非常,她一直伴着夫君从青壮年白发苍苍,直至十几年前她夫君死去,她才将自己关起来了,再不在前频繁露面。
据说她将夫君的坟墓葬在自己居住的鸿达大殿之后,一生一死,日日夜夜长相伴。
任谁听了这样动的故事,都要忍不住叹息一声,叹一声鸿达至尊果真是至情至性之。
是温蓉蓉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不怎么形容,反正浑难受。
她不这个世界是不是连与之间的情都格外地浓烈一些。
是就她观察的这些王公贵族们,凡是高一等的,在这个只要有能耐,男女都能妻妾成群夫侍遍地的世界,更别提还有那些个个生得勾魂夺魄的妖族,择一度终生,确确实实都是妄言。
或许鸿达至尊就是格外地情痴,女子总是格外地持守心,情爱。
可温蓉蓉忍不住己度,她若是手握天下,有五百年可活,会不会毫无顾忌地爱一个族尚且不谈,哪怕会与一相守百年,也不会在他死后多年无法自拔要与坟墓相对。
温蓉蓉对这个世界,在这两年之间,已经有了不少了解。
这些了解,都是她没有在书看过的。
现如今环烛龙谷而存的四国,从前其实是一国,名为龙公国,海潮国的余津都城为首,由修真界烛龙帝尊统治。
那时候还不是魔妖族混居的时代,族依附于修真界而生存,而妖族和魔族各自分别在他们的领地划地而居,三族鼎立,各不相干。
千年前不为,魔族魔兽因为混种的出现而陡然大盛,妖族和族不堪这些混种兽潮侵扰,曾联合为战。
只可惜最初混种的魔族,因为生机之脉的存在,能力过于强悍,妖族与修真界能力强悍之,纷纷死在兽潮之下。
烛龙帝尊为守护族战死,临死前龙撞出天堑,阻断魔族的侵入,也撞断了生机之脉,令妖族神树失去养分倒塌崩散。
龙焰在烛龙谷底已经燃烧了千年之久,现如今天堑屡屡被魔族兽潮突破之处,正是龙焰熄灭的缺口。
而生机之脉断裂之后,族因为天堑获得几百年安逸,休养生息。
因为修士与妖族的能异之处,因为灵气的匮乏开始被不断地削弱,族的优势渐渐显露。
龙公国也因为权利的倾辙,分裂成四国,分别是位于东的坛渭国,位于的连方国,位于正南,也就是面对着天堑的海潮国,还有位于北的庆光国。
这些国家之中,也分别有各自的宗门。
不过现如今四国依旧海潮国为首,各家修真宗门,依旧海潮国的鸿达至尊为尊。
而鸿达至尊的海潮军,虽然这么多年,依旧在对战魔族的战役之居功至伟,是这么多年没有出世面对众的鸿达至尊,突然温蓉蓉送来了邀请见面的木签……嘶。
若是换成其他宗门的,怕是要乐疯了,是温蓉蓉只觉有些害怕。
她对自弱小的认,让她对一切的未和强大都本能地畏惧怕,她不可能去应邀见面,她直接跑了。
连夜跑的。
白马山庄里面留下了大妖阏逢来应付,作为十宫楼白马军团之首,阏逢的能耐绝不止于他山崩面前不改色的装逼本事。
他在那一年多发疯的时间,足足脱胎换骨了五次,断掉半妖之尾,新生出了五尾。
无论是容貌和心智,早已经同当初温蓉蓉随手救下的半妖山阳天差地别,还得了五尾狐传承,最擅长蛊惑心的幻术。
温蓉蓉留他应付一切,做扫尾工作放心得很。
而这段时日烛龙谷的碧脑麟也猎杀的差不多,尸首大部分抛下了天堑。
一份属于魔族群兽领地的地图,也因为这些四处抛尸的大妖悄无声息地绘制而成,送了温蓉蓉手中。
温蓉蓉在七月初快马加鞭连夜跑路,出了海潮国地界之后,又不急着朝回赶,在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
烛龙谷抛入魔兽领地深处的碧脑麟尸首延缓了战事,因为食物匮乏缠绵不去的兽潮彻底在七月末褪去。
当然这方法不是温蓉蓉多么聪明机敏地想,而是全妖奴们功劳。
魔兽因为缺少食物而企图越过天堑攻击族,烛龙军也不是没有想猎杀低阶魔兽,低阶魔兽的尸去延缓战事。
只不过他们整战力很强,个能力稍差,烛龙军中修士与妖族和魔族不能全心的信任,贸然进入魔兽领地,一旦遭遇群兽攻击,必将会沦为魔兽的食物。
而没有十宫楼大妖们神魂融合心念相通的默契,不恋战,不贪厮杀的纪律性,不可能进入魔兽的领地后安然无恙地退出。
况且这个魔兽的尸喂养魔族群兽的办法,在兽潮将退的时节尚且奏效,真正冬季来临,杀兽止潮根本来不及,无异于杯水车薪。
天时地利和,缺一不可。
而温蓉蓉就正好赶了这个天时地利和,十宫楼在这一次免费对各国各宗门分发灵器,又巧妙地碧脑麟的尸首,帮他们把缠绵不去的兽潮之尾扫掉之后,彻底声名大噪。
十宫楼这个宗门,强势崛起,也就无怪乎会引起鸿达至尊的注意和邀约了。
温蓉蓉此一行不光保住了灵脉,也妖奴们日后在各国建立十宫楼分楼,大妖的份在各族周旋售卖灵器,挣足尊和敬畏。
她的生基本已经达了巅峰。
因此直八月盛夏,她才总算带着仆从从坛渭国回了图东都城。
温蓉蓉回家的第一时间,就是缠着柯灵雁起腻。
柯灵雁早早接收了她要回来的消息,等在家里为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几。
临近天黑,温蓉蓉坐在太阿堂里面,看着婢女一菜,食指大动咽了两下口水,张望着门外。
“二哥怎么还没回来,”温蓉蓉靠在柯灵雁的肩膀,抱怨,“我要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柯灵雁侧头将头靠在温蓉蓉的头顶,这两年她每每看自己的女儿,都觉像是在做梦。
为母亲,其实她私心里不希望温蓉蓉活得太过沉,是又忍不住为她骄傲。
“在路了,家仆不是来报过两次了,”柯灵雁怜爱地摸着温蓉蓉的头顶。
哪怕现在温蓉蓉已经比她高了很多,她却还是觉得她依旧是几岁时候的模样,整日赖在她的不愿起来,娇嗔又可爱。
两个正说话间,温正玉总算是进门了,婢女将打湿的布巾递他擦手,温正玉接过之后坐在位置,看向温蓉蓉。
眉眼带着谴责,“总算舍得回来了?母亲惦记你惦记的都病了一场,你可倒好,野出去了就不惦记家中。”
“啊?”温蓉蓉闻言立刻坐了起来看向柯灵雁,“母亲,你病了吗?那为什么传信的青绝鸟不曾告诉我……”
“那些妖奴个顶个心眼儿都是偏向你长的,”温正玉哼了一声,“怕是家中出事,他们也是报喜不报忧。”
“你少危言耸听,”
柯灵雁听不下去,瞪了温正玉一眼,“别听你二哥胡说,我就是入夏那几日咳了几天,有些风寒,很快就好了。”
温蓉蓉还是愧疚得不行,哼哼唧唧地钻进了柯灵雁的怀里,把柯灵雁逗得直。
温正玉看着她撒娇耍赖,也忍不住起来,一家其乐融融开始吃饭。
温蓉蓉提起温泽阳,“大哥在那里挺好的,我抱了抱,亲自用手量了,没有瘦,母亲放心吧!”
温正玉啧了一声,这天底下好意用手臂去量温泽阳腰围的,也就温蓉蓉这一个小混球了。
于是他温蓉蓉夹了块肉,“瞧着你瘦了点,多吃些。”
“我没瘦!”温蓉蓉提起这个兴奋地拍了下自己的腿,“我是又长个儿了!”
“哎呦,长个好,再长高一些,你还小呢。”
柯灵雁说着掩唇起来,她这两年舒心得快顶她半辈子了。
家中三个孩子都长大成,家中的事情本来还要她操劳,是现在生意都是随做做,她那间屋子……都被温蓉蓉用黄灵石新砌过。
虽然她一介凡不能吸收灵力,却每天早起来神清气爽是真的。
后院养着的两个温景明从前无出的妾室,其实她一直装着大度,却每每碰见了都堵心的很。
温泽阳和温正玉底是男子,想不那许多。
温蓉蓉却早在一年半之前,就打发新嫁了,一举两得,即不至于让她们待在这虚罗门空耗青春,又不至于让柯灵雁看着堵心。
柯灵雁心情好了,加富贵日子一滋润,简直有种回春奇效,最近这半年,姐妹们出去约着喝茶香的,哪个见了她不说一句羡慕。
因此柯灵雁越发地疼爱温蓉蓉,从前还觉得她年纪大了,找不家要耽搁了。
现在倒好,也不怕她长成傻大个,也不怕她年纪大了,反倒觉得谁也配不自己女儿。
温正玉都要听不下去了,是他也只是摇摇头,自家母亲和小妹布菜,看着她们闹。
吃过了晚饭,温蓉蓉去了柯灵雁的屋子赖了快要月中天,才把本来想念女儿的柯灵雁弄得烦了,将她撵回自己的兰庭院。
而温蓉蓉回了兰庭院,舒舒服服泡进了灵脉之后,才隔着一帘子,开始听着山庄的妖奴她报告这些日子来,灵脉的进展,和收各地投奔的妖族数量,还有关于各国贵族私下订货的事情。
温蓉蓉边伺候的是竹叶,竹叶现在温蓉蓉擦背都不用手,它是植物妖族,进境很快,有灵脉它扎根,现在已经和阏逢一样,是五境大妖。
是和温蓉蓉一样,竹叶本质没有什么出息,不肯做十宫楼白马军的长老,只愿意在温蓉蓉边伺候。
温蓉蓉去海潮国的这段时间,竹叶被她拨去了柯灵雁那里伺候,否则她离开图东都城底不放心。
“小姐最近各国求购灵器的越来越多,我们是不是要涨涨价?”
竹叶本来不是个守财奴,是架不住温蓉蓉多年熏陶,她也着实发现了钱这个东的好处,于是整日惦记着灵器加价。
这会儿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手臂生出的竹枝交叉纠缠,托着泡在灵脉中的温蓉蓉,让她不至于滑进去,又不用躺在硬石头,像是躺在吊床一样爽。
温蓉蓉半眯着眼睛,手指点了点,“你眼睛里就这点小钱,不能随哄抬物价,接下来的订单尽量也少接,我们已经引起了鸿达至尊的注意,等阏逢这次去赴宴之后,看看他怎么说我们再应对……”
“哦,”竹叶应了一声。
沐浴池帐幔外面报告山庄中新进境的妖族的换了一个,温蓉蓉一听这声儿,顿时了,示意竹叶拉开帐幔。
竹叶都没有回头,袖口蔓生出竹枝,卷动了帐幔,将里面在袅袅水汽之中泡澡的温蓉蓉显露在前。
“二嫂?来来来,过来泡一会。”
温蓉蓉召唤鲶鱼小姐绵绵。
绵绵却一本正经地摇头,“不了,我今天已经饱了。”
“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进境的妖族就这些,还有两个青绝鸟也进境了,只是千栾兽一族……除了肚子越来越大,什么也干不了。”
绵绵顿了顿,又说,“他们还特别能吃。”
温蓉蓉点头,“哎呦你可别叫主,我二哥听见了要对我动家法。”
“千栾兽你不用管,我自由妙用,青绝鸟督促一下,通信用他们会节省很多力财力。”
“好的,主。”绵绵一本正经地说。
温蓉蓉对她无奈,挥挥手,“好了,我都了,你回去睡觉吧。”
绵绵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这才出去。
她这两年在山庄,帮了温蓉蓉很多忙,无论做什么都井井有条,且为刻板谁也说不话,不对任假辞色,倒是适合管理山庄。
只是……温蓉蓉叹口气。
竹叶温蓉蓉为什么叹气,忍不住说,“她一条鱼,怎么比我这竹子还没心。”
温蓉蓉,止她一个无奈,她二哥温正玉也是很无奈,快三年了,温正玉过了弱冠,可是鲶鱼小姐还是不懂爱。
竹叶见温蓉蓉惆怅,自告奋勇,“要不我去跟二公子说说,别咬着那只鲶鱼不放了,跟我多好,我繁殖力特别强,一次能生好多小竹笋……夫肯定也高兴。”
温蓉蓉差点呛水,看着竹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顿时得不可抑制。
温蓉蓉,“哎,你要是能让我二哥移情别恋,那也是本事啊哈哈哈哈哈……”
竹叶点头,“明个儿我就去试试。”
温蓉蓉为她开玩,没往心里去,舒舒服服地泡了澡之后,就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温蓉蓉醒过来,自己吃了兰庭院小厨房弄的早饭,然后晃悠着去了妖奴山庄。
柯灵雁去和城中夫们在聚欢楼聚会,留了口信要温蓉蓉无聊可去找她玩,其实就是抱着在前显摆她小女儿的心。
温正玉则是清早入宫了。
温正玉这段时间是真的忙得脚打后脑勺,秦礼合快要死了。
是离奇的是不是不是因为兽潮的事情被温蓉蓉扼杀在了摇篮里,他样子简直像个活骷髅,白发苍苍掉的没剩几根,竟还顽强的活着。
居然也还算清醒,就是现在也不肯立太子,大臣们嘴皮子都磨破了让他顾及国本,他就装疯卖傻地家是不是觉得他快死了。
温正玉依旧是御前红,只不过他现在红的发紫,更加受各位皇子的追捧,不少指望着他能在皇帝的面前说两句好话,毕竟温正玉可比后宫那说不话的摆设皇后,跟皇帝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而温正玉却现在哪位皇子也不见来往,一直都是躲着,就连安栾王几次邀他出去饮酒游湖,都被他拒绝了。
如今皇权如那盅中骰子,不摇了几点,不谁会是这坛渭国的主。
都想做这个幸运儿,拼命地拉拢党羽,排除异己,温正玉在这皇权中心,不被卷入漩涡撕碎的立足根本,就是八面逢源也八面不靠。
而温蓉蓉并不懂这些,她觉得这些都离她很遥远,晃悠了自己的妖奴山庄,和妖奴们疯闹了一整天。
了下午准备去聚欢楼转一圈她母亲个炫耀机会的时候,被九皇子带堵在了闹市。
九皇子如今堪称穷途末路,前几日母妃柳氏伺候皇帝的时候,说话引了皇帝不高兴,伺候了这么多年居然被贬了位份。
一时间母子惊慌失措,又孤立无援,想着找在皇帝面前说些好话,把柳妃的位份再提回去。
因为她的位份哪怕是不觊觎大位,日后也关联着九皇子的封地。
可是柳妃唯一的哥哥出征烛龙谷,现如今她又在后宫之中不得出,只有九皇子遍寻朝野,也就只有一个温正玉能伸手够得着,这才派盯着,无论是虚罗门出来了谁,都要通他。
虚罗门老宗主夫柯灵雁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可是那个女油滑的程度比温正玉有过之无不及,今天这个深居简出的温大小姐他堵住,九皇子不可能放过。
“温小姐,不你是否还记得我,”九皇子生性凉薄阴沉,样貌生得虽俊美却阴鸷。
是此刻扶着马车边缘对着温蓉蓉,却轻声软语,姿态放得很低。
“炼器师比赛的时候,想要邀温小姐一同聊聊,”九皇子说,“那日温小姐推拒说与安栾王有约,不今日可否赏脸?”
温蓉蓉看了眼他后带着的亲卫都把马车围了,还说请?
她用脚趾头想都这九皇子找她干什么,这是柿子专拣她这个软的捏啊。
温蓉蓉悄悄摸出灵器,想让这个无礼狂徒她这朵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是还没等出手,马车不远处有一持扇走近,顿时整条街都五彩斑斓了起来。
只因为这实在是长相太过明艳,锦袍佩饰更是繁复至极,活像个雉鸡成精,一己之力装点了整条街的颜色。
“好巧,九皇子殿下居然在,”这唰的展开折扇,折扇的巨兽冲着九皇子这边无声的咆哮。
九皇子见了鬼一样后退一步,眼神紧盯着持扇之,满眼的怨毒和不甘,却不敢前了。
持扇之这才侧头,看向温蓉蓉说,“温小姐,德明宗宗主已经在平燕楼恭候多时,命在下来接你呢。”
温蓉蓉记得这个是南荣元奚的手下,叫元雪松,这两年的形势看来,是他的心腹。
温蓉蓉一时间不去赴九皇子的约更糟心,还是去赴南荣元奚的宴席更操蛋。
反正看着都是来者不善。
她的命运就是一辈子窝家里闷声发大财最好,连街都不能是吗!
温蓉蓉糟心无比地应了元雪松,对着九皇子,“抱歉殿下,不巧今日我先与德明宗宗主有约了。”
九皇子不甘心得很,他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的,是他似乎非常的忌惮元雪松,或者说是忌惮他扇子的巨兽。
于是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温蓉蓉抱着难言喻的心,赴了南荣元奚的宴。
平燕楼是新开半年的,比聚欢楼还大,是不对平民开放,在城郊,依山临水而建,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意味。
温蓉蓉在马车一直闷不吭声,元雪松说是接她,却在九皇子走后,直接钻进了温蓉蓉的马车。
边的仆从和婢女跟在马车两面,察觉温蓉蓉情绪不好,一个个都和她一样肃冷着脸。
元雪松用折扇挠了挠鼻子,逗了温蓉蓉两句她不开口不理,也不说话了。
不过快平燕楼的时候,温蓉蓉主动侧头元雪松,“九皇子似乎怕你的扇子,你那扇子是什么兽?”
“驱邪除祟的梵罗兽,”元雪松说,“那九皇子带鬼祟之气,自然不敢凑近。”
元雪松说完之后,等着温蓉蓉继续他扇子叫什么,为什么九皇子有鬼祟之气,温蓉蓉却把头转回去,不理他了。
搞得元雪松很是郁闷。
温蓉蓉在琢磨南荣元奚的目的,她可不赴约的,是南荣元奚没事儿不找她,找她都是正经事儿,今天还帮她解围,不去不好。
于是她闷坐在马车里面,等了平燕楼门口,被元雪松引着进去,一路走过曲折华丽的回廊,穿过两处花团锦簇鸟鸣蝶舞的庭院,最后了三楼,来了一处临江的敞窗大套间。
温蓉蓉一进门,就看南荣元奚一个临窗盘膝,鬓发随风而舞,湖面与光线宛若水天相接,尽在他的座下,窗外彩蝶似乎都被他吸引,盘旋不去,好一副蛊惑心的模样。
他面前放着一张古琴,微微垂首,他的手依旧好看得如白玉精雕,指尖错落放在琴弦,温蓉蓉进屋之后,他才弹下了第一个音。
温蓉蓉一听脑子就炸了,鲛最擅音惑,这是南荣元奚第一次对她用妖术。
“哎哎哎,”温蓉蓉捂着自己的耳朵,喊,“大哥大哥,有话好说……”
温蓉蓉迅速跑南荣元奚的边,一把将手按在了他的琴弦之,止住琴音。
慌乱间头昏脑涨的也看不见什么,不巧按在了他的手,冰凉滑腻的跟条毒蛇似的,温蓉蓉赶紧挪开了手。
南荣元奚眉梢都没有动一下,琴音消散温蓉蓉松口气一抬头,就对了他幽深浅淡的双眸。
“恭迎十宫楼楼主,怎么,曲子楼主不喜欢吗?”
温蓉蓉脑壳瞬间成了开盖的,从她正面看脸,嗯,还是彩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