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的冲刺,未几,便至。
古纳台领着草原骑兵,趁夜,冲进了新隋军的军营。
可是,那新隋军营,竟没有一人, 空空如也。
“糟糕!中计了!快撤!”
古纳台大声呼喊道,他的心中,一阵冰凉。
只是,他的数万骑兵,奔驰了二百余里,早已人困马乏。
这会儿已是夜晚,他要急着撤兵,号令虽下, 但兵士的传令, 却十分困难。
更何况,前队才到不久,后面跟随冲锋的骑兵,还没有尽数赶到。
毕竟,数万骑兵,无论想要掉头,还是向侧面引去,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虽然,数万火把照耀,黑夜犹如白昼。
但黑夜,始终还是黑夜,人的心里,在夜黑之时,有与生俱来的恐惧。
“古纳台将军领着我们冲锋,为何,这军营竟空无一人?”
“难道, 敌人埋伏在黑夜之中……”
一众兵士, 口虽不言,心中却有了无数的猜测。
就在草原骑兵慌乱未撤之时,有下属来报,说是在大部分的营帐中,发现了干柴、磷石等易燃之物。
“要遭!速撤!”古纳台的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
一时间,后队还未完全到达,无法后队作前队,根本无法撤退,更别说有序撤退。
数万骑兵,顿时乱作了一团。
“轰隆!”
数百门大炮,齐声轰鸣,其声震耳欲聋,竟盖过了草原骑兵的人声和马的嘶吼声。
那一颗颗炮弹,落在了原本的新隋军营之中。
炸开后,弹片四射。
“撤!快撤!”
草原骑兵蜂拥而退,可是,这会儿,后面的骑兵正快速冲了过来。
在黑夜之中,正冲来的骑兵要调转方向,绝非易事。
所以,先冲进新隋军营的骑兵,退也退不得。
“轰!”
有炮弹落在了营帐之中,那营帐中的干柴和磷石,刹那间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火势一起,忽地,大风“呼呼”又至。
那大风骤然而起,割得人脸隐隐生痛。
不久,各个营帐,皆起大火,成片成片地烧了起来。
无数的骑兵,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
“走!往左侧冲!”
古纳台眉头紧锁,他瞧了瞧两侧。
这新隋军营,往后,他自己的骑兵堵着,暂时出不去。
往前,正是潼关,大门紧锁。
那左右两侧,应该便是新隋军埋伏的地方了。
似乎,新隋军算到自己会今夜袭营,所以早在日落之后,所有的兵士立动,撤出了军营,埋伏在两侧。
待自己进入了新隋军营后,两侧埋伏好的新隋军,立即施以大炮,引发了营帐中的干柴和磷石等易燃之物。
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更助长火势,使得自己一方伤亡惨重。
古纳台心中隐隐觉得,甚至,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也在那位隋帝杨虚彦的算计之中。
“听说,汉人之中,有呼风唤雨的大能者。或许,这场大风,也是那位新隋帝借来的!”
一想到这里,古纳台的心中,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与新隋帝这等人物交战,简直是与神灵敌对一般。
“或许,惟有草原上那位主上,那位可与太阳比肩的跋锋寒,才可与之一战吧!”
“按理说,我与李世民约定好了,他今日出关,与我一起灭敌!
可是,这会儿,他却还没有出关!
难道……”
“倘若李世民此时开了城门,我和儿郎们,大可进了潼关,凭坚城之利,阻隋兵于城下!”
古纳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此时也不能多想。
当即竭尽所能,召集了所有的残兵,以及后续的骑兵,向左侧突围而去。
他领着骑兵冲了二、三里,便有不少马匹摔倒。
原来,这里有不少陷阱。
在新隋军之前,被挖空了一条三丈宽、一丈高的地道,其上铺着简陋的草皮,用于阻拦骑兵。
倘若白日,必可发现,但此时黑夜,如何看得清楚。
冲锋在前的草原骑兵,陷了进去,如何也出不来。
“射!”
这会儿,大批大批的新隋军,冲了上来。
他们的手中,持有弓箭。
一枝枝利箭,铺天盖地般向草原骑兵射去。
那三丈宽、一丈高的陷马道,阻隔着草原骑兵的最后冲击。
这已是最后的挣扎。
忽地,潼关城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