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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前因后果 谁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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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一听杨妙珍的话,心想也是。而且宋宇由现在这个处境,还联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件事。那就是明末京师保卫战。袁崇焕杀败后金军后,想见崇祯,崇祯怕袁崇焕有诈,只允许他一人登城。还是用箩筐把他吊上城墙的。有很多人都在这件事上批评崇祯眼瞎,不识忠良。其实在宋宇看来,崇祯这件事一点没做错。边关大将勤王入京,本就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

崇祯让袁崇焕单人面圣,这是十分合理的事情。毕竟好不容易打退了后金军,结果临了了,被自己人给弄死了,那真是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血的教训证明,亡于边关将领之手的大帝国,真是不在少数。当然了,宋宇此刻肯定不是怕死,之所以这么想,那是因为宋宇觉得这是一国之君会见边关手握重兵的大将时一个必要的程序。

如此想着,就见宋宇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杨妙珍的说法,在心里琢么了片刻,随即抬头笑着看向了因为杨妙珍的呵斥,而站在数丈开外不敢向前一步的陈孝庆道“:陈老将军,平生什么事最让您念念不忘?或是对您触动颇大?”

看来宋宇审问人,绝对不会询问一些籍贯什么的芝麻绿豆小儿科。而是直接问起陈孝庆的往事。陈孝庆见皇上给自己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想都没想直接道“:要说触动最大,那肯定是此时此刻站在老将面前的您,对老将触动最大了,皇上。”

好吗,陈孝庆竟然说宋宇对他触动大。这句话直接把宋宇说了个没脾气。不过宋宇转念一想,陈孝庆说的也对。毕竟自己和越军厮杀了一日一夜,此刻衣甲虽说由于孟英他们的保护,没有到血淋淋的地步,可浑身脏的也跟个丧家之犬差不多了。尤其是大宋的火铳,冒烟先不说,就那些个*,已经把自己整的浑身上下黑不拉差的。

细看的话,宋宇现在跟个非洲难民似的。又黑又脏,还很狼狈。宋宇这被保护的重点对象都这副惨样子了,周围的人更不必说了。倘若杨妙珍和孟英俩人不说话,绝对没人能认出他俩的性别。原因很简单,血水和着泥水和汗水,把这俩人美丽的面孔彻底掩盖了。

正因如此,陈孝庆才说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宋宇在想明白为什么会得到这么一个奇怪回答后,笑了笑继续对着陈孝庆说道“:别说现在,老将军,您就说说以前。”

“:啊。”陈孝庆被宋宇一点拨,才幡然明白过来。其实陈孝庆自打见到宋宇这个大宋皇帝以后,整个人就觉得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原因很简单。因为宋宇这家伙,彻底颠覆了陈孝庆心中皇帝该有的样子。在陈孝庆心中,皇帝应该啥样呢?应该是干干净净,出入仪仗,前呼后拥的。像是高宗皇帝,就是个喜欢视察的皇帝。比如说视察泉州后,高宗皇帝发表重要讲话内容,说海商之利,相比于从老百姓手里扣那点税赋之利真是好很多。比如说高宗皇帝观看丰豫门后,发表重要讲话,有钱了,就该享福了。

总之一句话,宋宇这家伙与其说是个皇帝,还不如说是个捡破烂的。在思考了片刻后,陈孝庆对着宋宇回道“:回皇上,要说老将平生最为念念不忘的人或事,还真有。记得当年老将被贬左江道,毕再遇将军给老将送行,对着老将说出了一席话,让老将这后半生始终的记在心里,憋在心里,可是把老将折磨得够呛。”

“:哦?什么话有如此大的力量,能够伴随一个人半生之久?”宋宇听了陈孝庆之言,顿时来了兴致。立马发挥起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开始做吃瓜群众了。

陈孝庆见问,顿了顿,才鼓起勇气说道“:毕将军曾说,兄弟,此一去,千万里之遥,你我二人从此以后怕是难以再相逢了。现今朝廷昏暗,奸佞当道,虎狼横行,忠义隐没,长此以往下去,我大宋怕是再难有余力北伐了。不北伐,我等也就成了笼中的金丝雀,摆着看罢了。正因如此,你这一去,恐怕你我二人再难相逢了。倘若要改变这个局面,除非能有一明君圣主得天下,澄清玉宇,再造社稷,到时兄弟你,或许还有回乡的希望。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说到这,陈孝庆哽咽了,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毕再遇已经去世了。对面的宋宇见自己再次弄哭了一个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宋老将陈孝庆,舍你其谁?”

说出这句话,宋宇不再原地观望,直接快步走到了陈孝庆面前,一把拉起了他“:陈老将军莫要悲伤,朕来这,就是来报国仇家恨与接您回乡的……”

国仇家恨,宋宇的国仇家恨指的是什么,他没说。不过要是让宋宇的一帮子兄弟说的话,那首当其冲是金国。毕竟宋金之间的仇恨太深了。不过宋宇这家伙却一直在向金国示好,这就有意思了,又说要报仇,却又对主要的敌人金国示好,这看来是口不对心啊。从某些方面来看,宋宇对金国示好,主要是为了对抗蒙古,难道蒙古真的很强大?强大到让宋宇都要对主要敌人金国妥协?

答案是肯定的。综观天下三千余年过往,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够像现在的蒙古这样强大。这种强大不光是兵力装备财富上的强大,这种强大还包括内在的,心理上的强大。所有蒙古人全都受到了成吉思汗的感召,团结在他的麾下,做到了一个民族,一个大汗,一个声音,一个梦想。没错,现在的蒙古族像极了二战中的德国,甚至比二战中的德意志民族还要团结,还要铁板一块。

在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后,宋宇紧接着问道“:陈老将军,这些越人为什么突然跪地投降了?”

见宋宇问这个,陈孝庆竟然也是摇了摇头“:这老将还真不太清楚。”说出这句话,陈孝庆竟然避开这个话题,直接开始讲述起自己这些日子来都干了什么事。原来在大宋和大理会师广南西路后,两军一直是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是大宋广南西路改革军制,陈孝庆和刘克庄一文一武忙的跟狗似的,压根无力南征。

就这样在忙了数个月后,总算是将广南西路搞出来点样子。而且这数个月的时间,广南西路打压豪强也得了不少金银粮食,这些金银粮食在刘克庄得到谢道清的准许后,除了部分金银北运临安,像是粮食,全都直接留在了广南西路。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宋宇的出战诏书也到了。在接到宋宇的诏书后,刘克庄,陈孝庆还有大理的高通三人便开始研究进攻策略。依照宋宇诏书中说的南部战线位置,陈孝庆这老姜不多时就总结出了一套靠谱的战略。

陈孝庆认为,南部宋军先行一步进攻升龙,虽然升龙周边已经没有广袤的雨林,都是平坦之地,不过却到不了升龙城下。一则,宋军人数太少,数万军队在陈孝庆看来颇有点孤掌难鸣,孤军深入得意味。一旦被越军主力包围,就算战斗力再强,能抵挡一阵子,最终粮草也会被切断,可以说绝对有死无生。

从现在打出的这个结果可以看出,陈孝庆这家伙猜测的真是太准了。当然了,陈孝庆也算错了点。那就是华岳的活跃表现,还有宋宇这样不要命的皇帝直接诱敌的计策。再往详细分析的话,按照陈孝庆的意思,南线宋军此刻已经成了虚,而自己广南西路的部队则成了实。虚实之间,就这样在陈孝庆这里掉了个个。可以说和宋宇正好相反。

宋宇这家伙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主力,别的部队都得围绕着自己来打。可现在看来,宋宇这场仗真的没做成主力。首先升龙就是人家华岳拿下来的。就算不提华岳,现在这种局势,没有广南西路兵马来援,宋宇能撑到天黑?

在摸清楚现在出兵,己方处于什么局面,又是什么态势之后。陈孝庆开始制定出兵计划。首先大理的步军三万,骑兵一万和大宋广南西路的千余骑兵集中到一块,不走原始丛林这条看似绕近的路,而是迂回至大理境内,经大理从越国的西北边境进入。其余广南西路兵马,除少部分留守城池外,则全部交给了刘克庄,由刘克庄带兵南下,直取北江。

之所以要兵分两路,将所有骑兵都集中到了越过西北方向,主要是因为从此攻越,大理得放血供应粮草,毕竟由一个贫瘠的广南西路供应两军远距离奔袭,实在是难如登天。可以说陈孝庆选择了一条又稳妥,又赚便宜的谋略。除了这点好处,陈孝庆还有个小算盘。这个小算盘算计的就是大理和段尚的暧昧关系。陈孝庆就是要利用这层关系,好让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深入越国腹地,进而攻打越国升龙城。

而刘克庄则率领广南西路的其余兵马,穿越原始丛林去攻击北江软嫩。好拖住软嫩,不让他借机南下支援升龙的机会。如果能短时间内击败阮嫩自然最好。在做好进攻方向安排后,陈孝庆便和刘克庄约定,若无差池,最后两军会师升龙城下。

之后陈孝庆便和刘克庄分别。一西,一南各自出发了。陈孝庆这一路可以说很悠闲,除了路远了很多,山路不太好走之外,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大状况。倒是刘克庄这一路出了点有意思的事。

刘克庄在穿山趟林了数日后,便来到了北江软嫩的地盘。北江是越国境内的一条河。由西北向东南流淌。阮嫩的北江城坐落于北江北岸。从这座城的坐落位置就能猜出来,这座城主要是为了抵御南边来的敌人。也就是升龙方向的进攻。至于大宋方向,看来软嫩从来没有想过和谐的大宋有一天会主动打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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