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英见宋宇因为自己这句话生气了,‘噗嗤’一下乐了“:行了吧皇上,就您那身手,要是没本姑娘在前边给你抵挡,你能杀得了这双刀越将?只怕还没走一回合,您这皇帝就该驾崩了……”
“:你……”见孟英这么瞧不起自己,宋宇眼珠一转,随即说道“:切,说我身手差?丫头你也别得意,今日看你这身手,朕很后悔让你做随身护卫了,你知道吗?要是彭兄弟在这,就这点越兵,彭兄弟早都一脚一个踹死了。就这阮改,彭兄弟能直接手撕了他!!”
“:你就吹吧皇上。自打娘胎里出来,本姑娘就没见过能直接用手撕人的,我爹功夫厉害吧,他都不会撕人!彭义斌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撕人了?”孟英一听撕人,果断给了宋宇一个白眼说道。
宋宇见孟英不信自己说的,直接回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可亲眼见过手撕鬼子,那家伙,撕得过瘾,撕得血呼啦差的。你这叫没见识你知道吗?”
孟英见宋宇胡说八道还有理了,是笑着解释道“:你说的那是神仙吧!好吧皇上,我对您的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真不知道您的幼年是在啥畸形环境下茁壮成长的。更不知道您都看过啥胡说八道的玩应。本姑娘告诉你,用手撕人,不可能!功夫再好,也不行!而且皇上您记住了,沙场死斗,长兵胜短兵,短兵胜重兵,重兵胜坚甲,坚甲胜弩弓。骑战需长兵,乱战需短兵,破阵需重兵,御敌需坚甲,守城需弩弓。唯独徒手不入征战厮杀之流。正因如此,您说的手撕之事,实在是可笑之极。”
宋宇被孟英这一大串的专业术语说的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不过宋宇这家伙依旧是死鸭子嘴硬“:彭兄弟是铁布衫好吗?这功夫刀枪不入,更兼运气后力大无穷,手撕鬼子不是梦你知道吗?”
“:皇上,您能不能别胡言乱语了?练硬气功压根就不是为了刀枪不入好吗?”孟英见宋宇这个外行人不停地胡说八道,对他是真没辙了,无力的说道。
孟英对宋宇没辙了,宋宇却听得挺开心,开口追问道“:硬气功不是为了刀枪不入,那练来作甚?为了作死?”
孟英见说,看了看周围,见杀了阮改后,越军暂时重新被挡在了阵外,这才放心的回过了头,像个幼儿教师似的,给宋宇讲解道“:顾名思义,硬气功练的是气。为何要练气?因为气这东西,练得久了,可顶士人力,甚至百人力。简单跟您说吧,像是丫头我这样的不会运气的,要是碰上彭义斌这样的硬气功高手,只能求速战。而且得想方设法不和彭义斌直接比拼力道。不然早晚落败。”
宋宇听到这,终于搞明白了。感情硬气功不是为了刀枪不入,手撕鬼子也只是浮云,硬气功真正的作用是增加一个人厮杀时的耐久力和爆发力,可想明白归想明白,宋宇这嘴依旧不服输“:这次算你有理,朕不和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宋宇在乱战之中,还有闲工夫研究这个。不可谓心不大。可就在这个档口,周围突然传令声骤起。不过不是宋军的传令声,而是越军的传令声。由于越军用的越语传令,宋宇压根听不懂,但很快宋宇就发现周围的越军竟然开始往地上扔兵器。边扔兵器,这些越军竟然开始下跪。随着丢掉兵器的越军越来越多,混乱的战场渐渐回归了平静。
宋宇正在纳闷这些越兵是不是吃错药了,打的这么占上风,为什么突然开始跪地投降了时,就见韩令辉领着王念祖和吕文德向自己走来,等到几人来到近前,韩令辉如释重负的说道“:皇上,您没事太好了,方才被冲散,可是吓剎小弟了……小弟还琢么着,你要是有个……有个……我也就……”
看着一向冷冰冰,硬朗无比的韩令辉,今日被自己搞成了受气的小媳妇样,宋宇就老觉得挺对不住他的,只见宋宇十分不好意思的拉起了韩令辉道“:你就不活了是吗?没骨气,不像个爷们,倒像个娘们!再者,朕这不是没事吗?”
“:皇上,我们娘们怎么了?”谁料宋宇这话直接激起了孟英的不服。只见他怒视着宋宇说道。
宋宇见这姑奶奶这档口了还要刨根问题,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丫头你不算,你还小!长大了再找朕说事,乖……”
“:算你反应快,不过你记住了,以后说人坏话,不要拿我们姑娘做比较,告诉你,我们一样上得阵,杀的敌。”孟英怒色说道。
宋宇本就没理,见孟英松口了,哪还敢顶嘴,是嬉皮笑脸的连连点头称是,这模样,要多谦恭多谦恭,看来宋宇这家话也有软骨头的时候。急中生智,摆平了孟英,宋宇长出口气“:你们说也奇怪啊,越军本就占据上风,多打会,咱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可这些越军眼见胜利在望,为何突然投降了?这是玩的什么计谋?”
韩令辉见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念祖刚才说,越军喊得命令是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哦?”宋宇一听越军时这个命令,更加诧异,转头看向王念祖道“:念祖,他们为什么投降?”
“:这在下确实不知。”不过王念祖明显只是个翻译,对于越军为什么突然投降了,也是茫然不知。
眼见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宋宇摇头笑了笑“:邪性的民族,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
说出这句话,宋宇开始四下里张望。由于越军跪地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宋宇的视野开阔了起来。就见宋宇举目向远处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一队骑兵向着自己的位置开过来。再往远处看去,便发现渡所方向还有大量的人马,不过由于距离太远,这些人马是哪边的却分辨不清了。除了这两路人马,宋宇还发现在自己的后方,一个山坡之上也有大量的人马,老远的瞅着,少说数万人,不过距离也很远,依旧分不清敌我。
看过了周围的情况,宋宇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韩令辉等人说道“:越军突然投降,不会是因为这队骑兵吧?你们说会不会是越军使诈,故意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派这队骑兵来过来取我的项上人头?”
宋宇这句话问的可以说有一定道理。处在四周都是敌人,剑拔弩张的环境中,人的警惕性都会很高。相反的,紧张之中突然让你松懈下来,还是一松到底,这时候来一队骑兵冒充救兵来取你的人头,可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宋宇这个疑问抛出后,孟英他们立马都哑巴了,许久才听杨妙珍答道“:皇上,天要黑了。这队骑兵即使是敌人也莫要慌乱。毕竟现在兄弟们又集结在了一起。这队骑兵若是想玩什么花样,妙真也有办法在天黑后将您带出去。”
得到这样一个答复,宋宇猛然心头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十分急切的看向了四周,大略的数了一下身边剩余的兄弟后,宋宇这心里就一阵的发酸“:还剩百多人了,这场仗打的,真是绝了我的户啊……呜啊啊啊……”
整个战场现在可谓静的惊人,独独飘荡着宋宇撕心裂肺的哭声。也不知周围宋军是谁开口说道“:官家别伤心了,能为了您,为了大宋而死,我们心甘情愿……”
有人起了头,就听周围幸存下来的宋军士兵纷纷说道“:是啊官家,为了您,我们什么都豁的出去……官家您别伤心,就像您平时说的,生逢乱世,老死榻上实是人生最大的耻辱。今日这些先走一步的兄弟们,能为国为民而死,定然都会含笑九泉的。”
“:对不起,是我这个皇帝发起的这场战争,害的你们生死一场。”宋宇听到周围士兵的劝解,擦了擦鼻涕眼泪抱歉道。不过说完这句话,宋宇眼神中又浮现出了一丝阴狠之色,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我想说,越国这个国家,非灭不可。咱大宋的广南西路,为什么地广人稀?为什么成了流人之所,不毛之地?还不是因为挨着大越这个操蛋玩应?挨着这个玩应,年年被掠,岁岁被夺。再好的地,它也变成了人间地狱。正因如此,这次南征,就是要给他大越做个绝育手术,让他彻底断子绝孙。再从国内挑选勤劳朴实的百姓,迁来这块土地重新来过。只有这样,朕才能对得起这身皇袍,对得起你们口中所喊的官家二字,对得起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万余兄弟的尸首……”
狂暴夹杂着泪水,让众人看起来,自家的皇帝仿佛是疯了。不过宋宇这种状态,并没有让周围的人感到反感,她们纷纷你一句我一句说道“:官家好样的,我们支持您……官家,只要小的们还有一口气在,您说去哪就去哪,您说打谁就打谁,小的们保准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像您说的,我们要让天下人,见识一下我华夏民族的威风……”
宋宇听完周围兵士的言语,恢复了平静,含泪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身后天空。只见日头已经彻底落下,西方只剩了一片绯红,还有那数片火烧云,既凄美,又让人看了心里觉得十分舒坦。正在愣神得档口,耳边孟英的声音响起“:大家结阵保护皇上,骑兵过来了。”
这道声音过后,宋宇回过了头,就见己方士卒开始走动,不多时小阵结成,而那队骑兵也已经来到了阵外,宋宇就听身边的韩令辉小声说道“:皇上,看装束这些骑兵是大理骑兵。当初大理使者来临安,身边的护卫装束就与这些骑兵差不多。”
“:大理骑兵?”宋宇一听是大理骑兵,立马惊呼出声,同时心里快速想道:大理的军队,一直都是和我大宋广南西路的军队黏在一起的。若面前这支部队真是大理军队,那是不是说克庄的部队也在附近?如此想着,宋宇再次抬头看向了这队骑兵。就见这队骑兵在行到自己部队数丈远的距离之外后停止了步伐,随即从前锋挤出来一身穿大宋盔甲的老将军。这老将军在挤出骑兵群后也不多待,直接下马向前走了数步,随之脱下帽盔,单膝跪地对着自己的方向拜道“:广南西路新任大将军陈孝庆,求见我皇。”
陈孝庆?一听这个名字,宋宇心里一咯噔:乖乖,真是广南西路的的兵马到了。如此想着,宋宇赶忙向前走了两步“:朕在此,陈老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陈孝庆见宋宇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脸上立马露出了高兴之色“:太好了,我皇无事,老将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陈孝庆起身就要向宋宇走去。可谁曾料想,刚走了没几步,一直站在宋宇身旁的杨妙珍突然呵斥道“:站住!”
“:妙真,这是自己人,你想干嘛?”宋宇见杨妙珍呵斥陈孝庆,是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皇上,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小妹不会让任何没说清楚来路之人靠近您。这人既然说自己是陈孝庆,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吧。”杨妙珍听了宋宇之言,一脸阴沉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