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丁全办公室时，姓赵的果然也在。我慵懒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副无精打采状。
姓赵的嘿嘿笑着凑过来，“兄弟！你好酒量啊。昨晚喝那么多，竟然啥事没有！小李没怎么着你吧？”
“她能咋着？要不是她非跟我喝酒，我不会这个样子。到现在头还疼，都忘了昨晚怎么回去的了！”
“她就是对你有意思嘛！对我咄咄逼人，对你撒娇献媚，和电视上说的老美一样，可不是东西，搞双重国际标准。改天我见她要好好说说她。”
丁全接过话头，“老赵你厉害啊，都知道国际标准了！但老美是成心使坏。她俩是男女之间有啥好说的！
歌词里怎么唱的？心甘情愿两眼泪汪汪，情郎就是我心中的太阳……
小李那丫头就好这口儿，司马兄弟，你可不敢千万别当真！”
看他满脸好心肠的样子，我软在沙发里干脆闭上了眼，和他一样地装模作样。李晓语明明就是他带过去故意接近我的。装什么大善人呢？
我突然又有些好奇：她真的太像杜妖精了！究竟是什么人？和丁全啥关系？
呆会儿见到她看能否了解点信息。
“小李经理是不太一样。她咋那么能喝！估计我都拼不过她。”
“我给你说，昨晚上她是对你动了心思，急着送你回去呢！后来我强行给拦着了。——她那种女孩子路子太野。真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你老弟！
所以刚才我琢磨了一下，还是不喊她了。以后你要防着她点。”丁全不急不躁，说得一本正经！
“谢谢丁哥。昨晚我真喝多了。幸亏没出事。”我一脸诚惶诚恐状。
“咋没出事？你都把她抱上了。不是我俩拦着，下一步她都敢带你去开房！那你就要摊上大事了！”
姓赵的呵呵笑着，顺手拿出手机，让我看照片：一个男人和李晓语正脸贴脸喝酒。
李晓语美目流盼，神采飞扬，非常享受的样子。那男的头垂的很低，只看得见脸型轮廓！
“这……这个是我？”
“那还能有谁！你俩又是交杯又是亲嘴的，简直是……乳香娇妻！”
“那叫如胶似漆！老赵你就是孙猴子带眼镜——充啥文化人！”丁全依然呵呵呵地笑。
——看来姓丁的这小子才是幕后猪脚。我心里慢慢悟出些道道儿来。
幸亏我昨晚留有心思。不然就真的落入这老货的套里了。如果给他留下清晰面孔，估计他能当做炸弹使，随时把我炸得血肉横飞。
果然是人面兽心啊。
面上对你有多亲，底下对你就多狠！
可是现在……呵呵呵，让这俩老小子失望去吧！
我一把夺过姓赵的手机，直接把照片删除。“这照片不能存！让公司知道那可就麻烦了。——丁哥你那儿有照片没？赶紧也删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顾看你俩亲热了，哪顾得上拍呢！——拍了我也会删掉。兄弟你放心吧。”
这货的瞎话比出口成章都牛叉。从早上打电话到现在，前后连贯浑然一体，有情节有细节有义气有担当，简直就是精彩纷呈的网络小说。
太有才了，跟大神们有地一逼！
我做出老老实实地后怕状连连道谢。
姓赵的看了一眼丁全，“小丁，司兄弟可是实在人！说一不二，没一句诳话。合作的事我就直说了吧？”
“行！昨晚我和他说了。他喝点酒记不太清。你再详细给他说下吧。”
——终于来了！
两个老货绕这么大个圈子，总算要干点正事了。
我拭目……装傻！
“什么合作？昨晚上我一点没印象。”
“那我就给你说吧！老弟，你不是急着找客户打款发货吗？我俩商量了一下。禹城的情况特殊，市场足够大，无论谁做都吃不完。
所以干脆我俩一起做，具体区域划分你不用管。这个不是啥问题。
现在想跟你说打款的事。原来你说过，不是需要先打款吗……”
我腾地站了起来，“不行！你们不能打款！”
姓赵的对我的反应有些吃惊，“兄弟你啥意思？厂里可以铺货？”
“不是啊！厂里根本就没有铺货政策。必须先打款再发货！”
“就是嘛！我就想着哪儿有这种好事？”姓赵的笑。
丁全也不急不躁，意味深长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