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社还没被收购,但是据说已经快了,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人心惶惶,本来是前景极好的杂志社,却一下子要遭遇这样的突变,他们内部已经有些人开始对曹馨予有微词了。
那天开会的时候她见着众人稍显惶恐的神色,很是不忍,她跟他们保证说她会想办法,一定不会给不怀好意的人给收购了的。众人不置可否。
有点脑子的人都已经猜到这个欲收购杂志的人是跟萧衍晖有关系的。就这一期写了关于他的内容,第一次杂志被他尽数没收,第二次也如此,根本是一份都没有卖到任何一个百姓的手里,他们杂志社在钱财上倒是没什么亏损的,他是原价付款收购,并非使用了不法手段。众人觉得这次是得罪了萧衍晖,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曹大总编是怎能解决的?当初坚持写萧衍晖丑闻的是曹大主编,现在出了事情以后面不改色说交给她处理的也是曹大主编,这份笃定中的蹊跷也不由得他们不往别处去想,毕竟是做都市杂志的,谁没几个八卦的细胞?可是众人都不敢说出来,她冷若冰霜的脸也不允许他们对她开玩笑。
那天,她严厉的神色掠过众人的脸,并无异样,装得可真是好,一个个都俨然影帝影后。她知道,他们在私底下也有些怀疑这杂志社里面是不是出了内奸,只是都不敢在开会的时候说出口。事后倒是有几个不在怀疑之列的人跟她说了他们自己的怀疑,她不动声色说是知道了,待他们以为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件事情走了以后,她按着桌子狠狠发誓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出卖杂志社的人。
曹馨予今天没开车,坐万分拥挤的地铁。
沿着地铁指示牌走五分钟左右,到那一排排别致的一模一样的花园式别墅,西北角的那一间便是曹澄鸣的新家,他新婚以后就搬到这里来,从前住的地方早就已经被萧衍晖的家族企业开发了去,成了商业小区以及***所,昨天被绑架去的"夜笙歌"便是从前她家所在的地方。
若不是重新踏进那块土地,她对萧衍晖的仇恨恐怕不会这么深。她叹了口气,现在想什么都是没用的,过去已经成了既成事实,她再努力也斗不过在A市只手遮天的萧氏家族,她承认她快要妥协了。只是在妥协之前,她要过来向曹澄鸣确认一下事情的真实性。
她刚出国不久后曹澄鸣就给了个地址给她,以邮递的方式寄过去,电话都不打,她看到是他寄过来的新家地址,不但没记下来还被她一手搓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一次的地址是萧衍晖给她的,她昨天跟他要了地址,他什么也没问,就给了她。
没人懂她的痛,后妈是她小姨。妈妈卧病在床的时候,他就跟小姨好上了,还偷偷摸摸的隐瞒了她三年才敢见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勇气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真话,她宁愿他骗她说他跟小姨是在妈妈死了之后跟小姨好上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说出真话以后的痛楚以及挣扎,渐渐地,她发觉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博取她的原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光明正大地跟着小姨回去见舅舅他们,在比如买下这所公寓过二人世界。
她不想说他无耻,男女之事,谁又能分出个青红皂白来?谁又光明磊落些?只是她还是不能原谅他的行为,若不是不想看着他死,白白的连累了外公外婆他们没个倚靠,她也不会帮他。
萧衍晖不过是想报仇而已,他是看着她太嚣张敢跟他作对一时兴起跟她玩一下,这种人渣一旦腻了就会放她走的,这一层,她倒不是很担心。她太了解他喜新厌旧的个性了。再者,跟他在一起或者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从他身边挖出一些当年拆迁事件的有力证据来。
自然,一切都是她的自我安慰,对于所有,她都还是处于一种未知的忐忑状态。
可是,她是不会认命的。
她的手放在门铃上好久都不敢按下去。
曹馨予,现在错的人是你吗?无耻的人是你吗?你怕什么?正当她鼓起勇气想按下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