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皇上就赐了把尚方宝剑给咱家。”柳如玉依然眼泪汪汪的,但在颜玉月眼里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有了保障还躲什么!”颜玉月有些控制不住,嗓门开始大了起来。
真是奇怪,普通人家不是应该会把宝剑往祖宗祠堂一供,然后享受大家敬羡的眼光,风风光光的过日子吗?
“唉,”颜成岳神秘的说,“丫头,這你就不懂了,我们商家,和官府既近不得,又远不得,遇事有个靠山,平日里还是能避则避。”
刚才可都是命都要没了,幸亏懿亲王赶到,不然,這老两口还打算继续拖下去吗?這是什么理论!重阳真是佩服。
“爹!我问你,這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颜玉月把手上那枚戒指晃到两人面前,她爹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柳如玉一下扑上来,把女儿抱在怀里,扑簌簌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月儿啊,爹娘都是为了你好,洛显的爹,可是皇上啊,你嫁了皇上的儿子,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再说,洛显那孩子长得那么好,又那么喜欢你,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娘看了就喜欢。
爹娘真的不是图皇家的身份地位,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靠山,更不是为了那些金银珠宝的聘礼……”
颜玉月越听脸色越差,重阳非常同情的看着主子。
可以说两个人是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女儿被人诱拐了?
“月儿?”柳如玉感觉女儿脸色不好,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难道洛显对你不好?”
颜玉月摇摇头,好,当然好了。
“或者你不喜欢洛显?”
当然不是了!可症结不在于此啊!
两张老脸神秘的凑了过来。
“难道他有什么隐疾不成?”
狂喷!
“没有!”颜玉月几乎是用吼的。
“那你还愁什么?”真是莫名其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事事都好,女儿怎么还一脸消化不良的样子。
“娘,天色也晚了,我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
颜玉月很虚脱的靠着重阳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老冤家眨巴眨巴眼睛,目送女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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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颜玉月和重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简直要把眼睛扣出来再擦擦才能确信。
她们休息的时候已经都快天亮了,也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這么短短的时间,颜玉月的爹娘再次显示出来搬家的超强实力,整栋房子像是被水冲刷过了一样,就连她们睡觉的那间房子也如此。
醒来以后都发现床上的被褥全被扫荡一空,两个人是被冻醒的!
“重阳!”颜玉月咬牙切齿道,“通知米行里所有东家,就说颜记老东家带着夫人驾鹤西游去了,从今天起由我接手颜家的一切生意!”
“是!”重阳非常理解夫人的心情。
原本以为自己家里那对儿已经是天上难有地上难寻的了,现在看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的爹娘只不过是喜欢到处玩罢了,时常还能见个面。夫人有這样的爹娘,真是太悲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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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一月之期,這几天洛显忙的手脚不停。边关所有牵连的战将都被调回京城,用的是换防平调的名义,皇甫洛彰也被大哥按在了京里,看样子是出不来了。
接到這个消息,阿九忙上清除城里的乱党,一扫而空,除了司徒婉儿两人,其余之人已经全部落网。
现在的冀州城内,已经回复了元气,百姓安居乐业,事态平稳,全然不见一月之前的萧条景象。
“主子。”阿九把徐谨处理好的公文拿来给洛显过目,洛显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都安排好了?”洛显问道。
“是,已经全部做好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相视一笑。
“主子,這是我娘带过来的茶叶。”阿九泡上两碗,两人都端起来品尝。
“主子,這些人,都怎么处置?”
“拉回京城,交给刑部,剩下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洛显伸了伸胳膊,懒懒的靠着。
阿九一笑,主子這么勤奋的工作了一个月,已经是破天荒了。
“那司徒婉儿呢?”
阿九问道,毕竟是定远侯的小姐,总还要估计面子吧。
“呵,”洛显喝下最后一口茶,“那就看她们怎么做了。”
一阵幽香飘来,阿九提鼻子一闻,脸色大变,“不好!百花软筋散。”
话罢,两人顿觉浑身无力,软到在椅子上。
从门外堂而皇之的走进来两个人,走在前头的,正是失踪多日的司徒婉儿,后面跟着的,就是那个刀疤脸老头。
司徒婉儿攥着那把短剑,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人。這十天来,她跟着那个老头东躲西藏,过的像是老鼠一样的日子,每天吃不好睡不安稳,听着噩耗一个一个传来。
往日自己家族的亲信一个个被调回京城,然后都关押在刑部,這几天,藏在冀州城内的那百十号人也都被揪了出来,现在他们是孤立无援,大势已去了。
司徒婉儿很恨,她很不甘心,她恨洛显对她毫不在意,也恨颜玉月的出现,搅乱了她的王妃梦。
同时,她更狠身后那个老头儿,没有她,至少自己还在定远侯府做她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她要报复,不计一切的报复,先杀了洛显和颜玉月,然后再对付那张刀疤脸。
“来人!”阿九努力想动一动,不能在這里等死,可是四肢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如果你不想向外面那些人那样快点死,最好就省省力气!”那老头眼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