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情?”
“主子,火神庙好像有人闹事。”
“是他派的人?”洛显立眉。
“是。主子,我们要不要抓?”
“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倘若他只要一个冀州乱,抓他倒是不妨事,就怕他的野心不止与此,我们得多加防备,免得着了他的道。”
二人边商量着,两匹快马飞奔火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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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儿对着梳妆镜一下一下梳理着头发,莹莹的烛光,映着她在镜中的容颜更加娇艳。
“嘶,”一不留神扯痛了头发,司徒婉儿唏嘘不已,看着断掉的秀发,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又在想下午的时候,洛显和那个寡妇的亲密场景了。那个场景就像如鲠在喉,让她怎么也忽略不掉,上不来下不去的反复折磨着她的神经。
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她知道,自己這副容貌,不是一般庸脂俗粉能够比得了的。
在冀州城内,所有女人见了她都会颜色晦暗,也许這样让自己太自负于自己的美貌了吧。
伸手抚摸着赛雪的肌肤,白的几乎透明,让人感觉不像真的,温婉美丽的如同画中走出的侍女,有些不可亲近。
司徒婉儿很嫉妒那个洛夫人,明明容颜不及自己,却偏偏长着一副讨喜俏皮的娃娃脸,明明是个寡妇,身上偏有一股灵动劲儿,整个人总是神采飞扬的。
啪!梳子重重的一摔!
司徒婉儿看到镜子里的美女脸色暗青,有些狰狞。
现在冀州百姓几乎奉洛显为神,那位洛夫人为菩萨了。
這一城,自己说什么也要扳回来!
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司徒婉儿心里揪了一下,猛地转过头。
不知何时,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背对着自己。
“啊!”司徒婉儿大叫,随即定住神色,压低了声音,“你是谁?”
“呵呵呵呵”
那人声音奇低,像是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的喉咙,勉强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声音。
司徒婉儿听着都觉得胸腔发闷,透不过气来。
“不愧是定远侯,司徒宏远的女儿,临危不惧,佩服!”
“阁下是谁?能否对我言明。”
司徒婉儿说着,右手悄悄拉向梳妆台的一个小抽屉,那里有一把短剑,是她防身之物。
“司徒小姐用不着用剑防身。”那人一语中的。
司徒婉儿心中大惊,他怎么知道抽屉里有把短剑!
這剑当年是他爹缴获的战利品,因为做的十分精致小巧,便送给她防身,司徒婉儿不懂武艺,這剑也从没用过。
“阁下到底是谁?”
那人又是一通怪笑。
“小姐还记得刘义吗?”
“刘义?”
“没错,就是被小姐活埋在后花园的那个刘义。”
“這!”司徒婉儿站起来,這个人到底是谁?他想要干什么?怎么对自己家的底细這么清楚!难道是家里人走漏了风声,或者……
“小姐不必多虑,那刘义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我這次来,是想亲自和小姐商量一下上次刘义说得那件事情。”
司徒婉儿借着烛光想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可他脸上蒙着黑布,而且始终站在阴暗处,看来是不像露出真面目。
“阁下是刘义的,主人?”司徒婉儿大胆猜测着,他刚才对刘义的鄙视,似乎显示了他身份的不凡。
“哈哈哈,司徒小姐果然聪慧。不错,我正是他的主人。”
“哼,”司徒婉儿重新坐回去,“我看,关于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们上次带来的字据,根本就是假的,既然没有诚意,我也没必要趟這趟浑水,你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那人一愣,急忙道:“司徒小姐不想报父仇了吗?”
司徒婉儿哼了一声。
“司徒小姐,关于那条字据,肯定内中有因,我自会查明,况且你已经处置了刘义。”
司徒婉儿别过脸去,似乎对他说得话不感兴趣。
司徒婉儿的态度令那个人十分不悦,可又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我只劝小姐,明日不要去火神庙,以防不测。”
火神庙?
司徒婉儿眼睛转了转。
“阁下的意思是?”
“既然小姐不肯出手,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为老将军报仇,虽然我们人单力孤,也只好只身犯险,杀不了皇帝,只能刺杀钦差了。”
杀洛显?
司徒婉儿豁然转身,面带笑容。
“阁下不用焦急,我也并没有说不帮這个忙,但总得容我些时间。
上次刘义来说时,我发往各地的信函就已经写好了,若是没有字据那件事情,恐怕都已经到了那些将军手中。
就说如今刺杀钦差,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总需有个更加何合适的时机,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司徒婉儿突然转变的态度也让那人摸不着底。
“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阁下信得过我,那就由我亲自动手,也算为我父报仇的大举,祭旗吧。”
“好!不愧是司徒小姐。”
司徒婉儿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还得请阁下帮一个小忙。”
“小姐不必客气。”
司徒婉儿转过身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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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儿神仙下凡的姿态与赈灾现场格格不入,本来一片杂乱的现场突然冲进了几十名衙役和家丁,簇拥着仙女一样的司徒小姐,泥沙其下,秩序更加混乱。
老百姓对美色的渴望现在明显敌不过美食,司徒婉儿的大部队刚开到,就一下子被挤散了。
司徒忠扶住有些跌跌撞撞的小姐,勉强把她拉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道
“小姐,我看还是回去吧。這实在不是您该呆的地方。”
司徒婉儿也没想到赈灾竟然是這样的一副场景,不计其数的饥民蜂拥向前,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這气味,司徒婉儿用手帕捂住口鼻,生怕自己被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