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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再下闲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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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庆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乾隆皇帝于公元1735年即位,在位的60年里施展其“文治武功”的治国策略,创造了封建社会里最后一个辉煌盛世,之后民间便盛传佩带“乾隆通宝”铜钱可驱灾辟邪,又因乾隆二字谐音“钱隆”而备受后世所喜爱。乾隆通宝当时发行时间较长,铸量极大且加之流传至今时间较短,所以多数价值低廉。但乾隆的雕母和母钱因流传数量极少,现在已经是收藏家们青睐的对象,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了。”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雕母就是钱局工匠按照朝廷规定的形式,用精铜手工雕刻而成的模本,又称‘祖钱’,雕母的钱文精美,文字细瘦高挺,字口深峻,笔画刚劲有力,是由当时著名书法家写的,由人工刻在上面的,每个字的笔画都非常清晰,绝无粘连模糊,笔画比同版本的流通钱要细瘦,全身经过细致修整,无铸造痕迹且铜色金黄。用放大镜从细部看还留有手工雕刻的痕迹,制作非常的精美。雕母做出以后,呈现给皇帝,经过朝廷的审定和批准,下一步就可以翻铸母钱。雕母的特殊价值在于数量特别稀少,存世量很少,因此很具有收藏价值。”高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在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怎么突然就响起那个声音让我去拿那个又脏又烂的毽子呢,难道真是如意珠满足了我的愿望和要求,不会吧?

“小泽,你发什么呆呀?对了,你这两枚铜钱是从哪儿弄来的呀?”高庆林看孙子好像有点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开口问他铜钱的来历。“哦,爷爷,这是在桥头的邵家婶婶……”高泽一五一十的把得到铜钱的经过告诉了爷爷,不过却是略过了脑子中那个声音让自己拿铜钱的事,只是说是自己心血来潮拿的而已,“爷爷,这两枚铜钱这么珍贵,我去还给邵家婶婶吧!”高泽突然想起来这是宝贝,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独占了。高庆林连忙阻止了高泽着急要出去的脚步,说道:“小泽啊,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太懂,没事的,你把铜钱又放在我这儿吧,回头我去和邵家说就行了,你发现了这两个宝贝,总得让你有个纪念。”

高泽突然又想起来干爷已经说过了那个黑色石头是如意珠还没告诉爷爷呢,急忙说道:“爷爷,干爷说我的那块黑色小石头是如意珠,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你今天早上急匆匆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起来了,只是想听听王老头怎么说而已,看来他眼还没花,脑子还可以嘛!哈哈哈!”高庆林好像和王五爷较劲似的,生怕王五爷的见识超过他却又怕老友看不出来,人老了,有个友好的竞争对手,亦争亦友的感觉那是非常好的,“小泽啊,把你那个如意珠拿过来吧,我给你找点东西嵌包一下,做一个挂坠让你带上,这如意珠可是个好东西啊,佛家说如意珠多生在龙脑中,有福众生自然得之,得此珠者毒不能害,火不能烧,常出一切宝物、衣服、饮食、种种珍宝随意皆得,能如自己意愿,而令所求一切净妙愿望获得实现。”

衙前有乐馔常精,宅内连池酒任倾。自是官高无狎客,不论年长少欢情。

骊龙颔被探珠去,老蚌胚还应月生。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

《答乐天所寄咏怀,且释其枯树之叹》唐·刘禹锡

“中渚,有螺蚌相遇岛间。蚌谓螺曰:汝之形,如鸾之秀,如云之孤,纵使卑朴,亦足仰得。螺曰:然。云何珠玑之宝,天不授我,反授汝耶?蚌曰:天授于内不授于外,启予口,见予心,汝虽外美,其如内何,从头到脚,委曲而已。螺乃大惭,掩面而入水。”高泽读着这篇《苏轼全集·杂记》中的“螺蚌相语”的故事,若有所思的想着故事的内容:田螺与河蚌在河中小岛上相遇,河蚌对田螺说:“您的长相像凤凰般清秀,如白云般高洁,虽然现实地位不如人意,但一见您便顿生仰慕之心。”田螺回答说:“的确是这样。老天实在不公平,珍珠这类宝物却偏偏生在您的肚子里,对这点我实在不能理解。”河蚌说:“老天是公平无欺的。凡物外表平淡无奇,必有宝货蕴藏其中。我襟怀坦白,从不隐藏什么,而您从头到脚遮遮掩掩,偏生肚子里却空空如也。总观你我从外表到内心,能说老天不公平吗?”田螺听后,深感惭愧,捂着脸,悄悄沉到水里。

高泽还小现在还没太理解这个故事里面所包含的寓意,不过在他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的,他觉得,河蚌虽然外表不是太好看,但是它坚硬的外壳里面却包裹着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珍珠,这让高泽对河蚌的印象可是比田螺好多了,这不,他现在就想趁着家里没人的机会再悄悄的到屋后的闲塘里去一次,再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可能再找到里面有珍珠的河蚌,他还要给妈妈做珍珠项链和耳坠呢!

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出去找村里的棋友鳌战去了,不过在出去之前把一个挂坠戴在了高泽的脖子上,那是高老爷子答应用高泽的那半边如意珠做的一个挂坠。高老爷子不知道从那儿找了一块和那半边如意珠刚好吻合的另外半边的白色的石头,在高泽看来那就是石头,上下两头用一些金黄的金属固定住,在一头挽了个圈,用一根红绳穿着,就变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类似太极图案的另类的挂坠了,高泽看了还是比较喜欢的,挂在脖子上左看右看又摸来摸去的显摆着,高老爷子慈祥的摸了摸孙子的头欣慰的笑笑就出去了。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收拾了吃饭的碗筷之后洗刷一番就拿着还没做完的女红去了隔壁的婶婶家,给高泽的感觉,妈妈好像永远有做不完的女红,一闲下来就拿出来做不停,他可不知道,妈妈在这附近的名气可大得很,谁家有什么重要的女红都要请他妈妈来做的,特别是结婚这样的大喜事,更是少不了林佩云的女红,她的手艺可是绝活,特别是她的一手绣活那更是出类拔萃的一绝。他和爷爷的生活可都是妈妈在照顾在张罗的,爸爸高怀远好像是在外地好像是省城工作,一年当中也就是中秋春节那几个大的节日才回来那么几天,高泽也不知道爸爸做什么工作,反正他也不关心,他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爷爷交待的毛笔字练完了,他早已过了先描后临的初级阶段,刚开始的时候两位爷爷都是让他自由发挥,通篇书写,给他一篇文章,随便他用什么字体只要是用毛笔把这篇文章写出来就行,写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重点的选择了一些他总写不好的字和他们认为重要的来写,现在干爷已经让他背贴临摹了,看好一个字,然后不许看,凭印象来写,写好后反过来再对比,寻找问题,再纠正,这是毛笔字了。干爷总是说练字先练笔画,不要直接写字,不会走怎么会跑,笔画需稳,写字要按照你练的笔画写,笔画很关键,然后才是结构,也就是成字,结构,间架都是关键。高泽自从练习写字以来他的帖子都是他的两位所选,选出来之后让他读贴,还给他举了个例子,宋代的书法家黄庭坚说:“古代人学习写字不都是依靠临摹,他们常常把古人的书法作品张挂在墙壁上,专心致志的观看它,看准了才下笔。”唐朝的欧阳询发现了晋代索靖写的碑,爱不忍离,索性坐下读碑三天。读的帖越多,眼力就会越高,就知道了如何写才好,好在哪里。描摹临帖,在两位爷爷的特殊“照顾”下,高泽的字倒是写得越来越有模样了,反正这两年过年的对联都是高泽的手笔,高庆林倒是乐得清闲,索性连村里来索对联的人都推给了高泽,到了年关岁底,高泽倒成了大忙人了,整天的弄得一身的墨点,不过高怀远和林佩云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耳朵里全是村里的人对儿子的夸奖和表扬,儿子争气了,父母当然开心高兴了!

放下毛笔,高泽跑出屋外张望了一下,没有动静,他本想去王全家叫上王全和他一起下水的,可转念一想,这一叫就会惊动了妈妈,所以干脆就“单独行动”吧!他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来到闲塘边上,他可不敢从那个长满了荠头的水塘里直接下水,水深先不说,光是那满塘的刺他也不敢去碰,还是选择了他们平常下水的老地方,从水浅的地方先下去适应一下,让冰凉的河水又泡一泡,天真是热啊,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象怕阳光伤了它们的翅膀,周围都是知了不眠不休的“热啊,热啊……”的叫声,让在树下乘凉的人也是坐立不安感到急躁。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连水面远远看去也好像在慢慢的蒸腾一样,感觉就快要滚开了。

还是先凉快凉快吧,啊,舒服呀!下到水面以下,冰凉的水还是让高泽打了个激灵,他们平常下水的地方刚好在一片树荫下面,下了水顿时阴凉了起来,所有的毛孔一下子都缩了起来,让人烦躁的知了声仿佛一下子都消失了,“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这些看过的学过的诗句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是涌了出来,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不知道是谁最先选在这儿下水的,眼光不错呀!高泽在心里默默的夸赞着他的“前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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