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珠吃惊不已。
错愕的望着张天赐。
她知道,张天赐最初对钱家出手,确实因为她的关系。
但她也有自知之明,她明白,以她和钱家那位少爷之间的恩怨,张天赐最多能做到的也就是杀了那位手脚不干净,嘴巴更不干净的钱家少爷。
不可能为了她,灭掉钱家满族。
张天赐这么干,一定有别的原因在的。
只是她不敢相信,他愿意为了她,出手对付陈家。
也对。
和钱家比起来,陈家简直不值一提。
否则,陈清泉不可能费劲巴拉的把她送上钱家男人的床,不可能找钱家当靠山。
“张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张天赐朝杜玉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婆婆到了。”
只短短五个字,就让杜玉珠原本粉雕玉琢的一张脸,瞬间煞白。
她着急的朝张天赐走了两步。
伸出手似乎想拉他的胳膊。
却在指尖即将碰到他的一瞬间,急促的收回了动作。
她声音中满是焦急。
“张总,你先走吧。”
“你一定有法子离开这里的,对吧?”
“不要让他们撞上你和我在一起,在他们心中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烂女人,他们根本不会管我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都是为了给陈清泉收拾烂摊子。”
“他们只会觉得是我生性如此,水性杨花。”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还是这种情况下单独在一起,他们一定会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侮辱你。”
张天赐浅浅淡淡的挑眉。
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是示意杜玉珠稍安勿躁。
甚至,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陈清泉病床边。
紧接着,原本紧闭着的病房门就被从外头撞了开来。
陈老夫人瘦消又干练的身体,目空一切的直直地,扑到了陈清泉的病床上,扯着嗓子高声哭叫。
“儿子,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紧张不已的抱住昏迷不醒的陈清泉。
哭得撕心裂肺。
紧接着,从病房门外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十分健硕的,保镖模样的男人。
那中年女人一进门,就恶狠狠的冲到杜玉珠面前,伸手推了她一把。
将杜玉珠推的朝后踉跄了好几步,狼狈的跌坐在病床飘窗冰冷的台面上。
而那中年女人怒不可遏。
义愤填膺的质问。
“杜玉珠,你这个无能的女人,你究竟是怎么照顾清泉的,居然会让他出这么大的事?”
“你知道突发心脏病是多么危险的意外吗?”
“清泉体检从来没有落下过,他的身体非常健康,怎么只不过到这里出了一趟差的功夫,居然惹上了心脏病。”
“是不是你气的他,是不是你有跟哪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把他气成这样的?”
这中年女人的话,似乎提醒了,病床边抱着陈清泉,不断吊着嗓子高哭的陈老夫人,她猛的一下抬头,眼神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张天赐身上。
刻薄又阴狠的看了张天赐好几眼。
然后才将矛头对准了杜玉珠。
“杜玉珠,你这个女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做老婆的代价?”
“你丈夫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你就将什么狗屁不是的男人领到这里来。”
陈老夫人顾不上抱着陈清泉嚎啕大哭了。
她高声怒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到我们成家这么多年,我这个老婆子扪心自问,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儿子,我儿子还躺在病床上,你就敢给他戴绿帽子。”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陈老夫人怒气磅礴的朝杜玉珠面前冲。
抡起胳膊就要扇杜玉珠的耳光。
张天赐在他们身后听的挑眉。
不得不说,杜玉珠真是太了解陈家这一群人的尿性了。
事情的所有发展好像都在杜玉珠的预料之中。
而面对陈老夫人对自己的攻击,杜玉珠丝毫没有反抗,甚至在耳光即将扇到她脸上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躲避。
她似乎心甘情愿,也习以为常。
这样张天赐非常不爽。
把手腕翻转,指尖弥漫起一道极细又极厉的灵气,在陈老夫人的耳光还没有落到杜玉珠脸上之前,如针如刺一样,狠狠的刺到了她的手腕上。
“啊……”
陈老夫人疼得大叫出声。
捂着手腕,额头上立刻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紧张的低头检查手腕。
似乎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伤了她。
而就在此刻,张天赐慢腾腾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里。
“陈老夫人,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像点穴术一样,不但让原本嘈杂的病房彻底安静下来,也让病房里的每个人都停止了动作。
许久之后,陈老夫人才面色不善的回头。
她看了张天赐一眼。
语气也十分不好。
“张老板,真是好久不见。”
“上次在家里时没认出来,没想到张老板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张天赐张总。”
张天赐不动声色。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静静的望着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继续道。
“没想到张老板也在边城,居然还能和我儿子儿媳碰到一起,真是太巧了。”
她的语气满是讥讽和挑衅。
阴阳怪气的可以。
要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根本受不了。
可张天赐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又怎么会把女人这种小把戏放在眼里。
他淡悠悠的笑着。
终于站起来。
信步朝陈老夫人逼近。
笑的高深莫测。
“陈老夫人说错了,我与陈副会长和陈太太在边城相遇,可不是巧合,而是陈会长刻意安排的。”
陈老夫人愣住。
皱着眉头紧盯张天赐。
张天赐好整以暇。
“陈会长算计了我,给我设了一个好大的套,想把我引到边城来杀了我。”
张天赐浑身突然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将陈老夫人步步击退,连连往后跌了好几步。
陈老夫人面色变换,眼底幽光浮动,嘴唇抽搐了一下。
“张老板说的这是什么鬼话,我儿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五次找他麻烦,他现在还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你却一张口就要诽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