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表现出来的所有能耐。
都让流云真人迟疑。
他不但看不出张天赐是什么修为,已经达到了什么境界。
甚至,凭他的判断,竟只能看出张天赐是个凡人,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灵气波动,也没有任何异能显现。
他展露出来的,无论是掌法还是剑术,好像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清晨的广场上,呼吸吐纳的最基本动作。
可作为张天赐的对手,流云真人太清楚了。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
张天赐的每一招看起来都似乎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却带着能够将任何人终结于他的攻击之下的危险。
流云真人看准了时机想逃。
可他脚步才刚一动,张天赐就看出了他的意图。
“怎么,你以为被我困住了,你还能逃出来吗?”
“别痴心妄想了。”
张天赐手中长剑一扫。
目光鄙夷的望着流云真人。
“这是我刚刚学会的新招,九霄剑法。”
“每一招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剑剑都藏着横断天河之威。”
“你要是有胆,就跨出这一步,看看我这极其幽微的剑气,能不能伤了你?”
流云真人像吃了苍蝇一样。
脸黑成了一块炭。
他恶狠狠的瞪着张天赐。
怒不可遏。
“张天赐,你究竟想怎么样?”
张天赐冷笑。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不是你找上门来寻我麻烦,我又能拿你怎么样,你那么欺负侮辱童依白,她都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你却不死不休的纠缠,甚至还追到了这里,派人追杀她,绑架她。”
“你做下的这些事,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张天赐冷悠悠挑眉。
“没有撕破脸皮之前,我可以给你留些面子。”
“但既然窗户纸已经被捅开了,你就别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的,我对自己的敌人一向不会手下留情。”
“即便你曾经是童依白的师父,也无济于事。”
张天赐看了一眼,缠绕在流云真人周身的剑气。
握着手中的剑挥了一下。
那极其幽微又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瞬间朝流云真人扑了过去。
流云真人眼底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之色,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骇人的冷风,将他身上的衣服割裂。
一脚翻飞之间在空中画了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然后才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流云真人眼前。
流云真人立刻神情大变。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
他身上的道袍,是宗门下发给每一位门内高阶修士的一件防御性法器,这样的防御法器,即便是在同等级境界的修士争斗间,也不可能被直接割裂开来,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候保命。
可张天赐却做到了。
流云真人心中大骇。
皱紧了眉头瞧张天赐。
不可以。
他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落在张天赐手里。
以张天赐的实力,如果他再不反抗,恐怕真的要死在他手里,到时候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流云真人咬牙,双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太极八卦阵,恶狠狠的朝张天赐扑了过去。
那些凝结在他周身的剑气,将他身上的外袍割的七零八落,甚至有几道剑气直接割上了他的皮肉,他调动了经脉中所有的灵气去抵抗,才看看能做到,不在那些可怕的剑气下受内伤。
流云真人越想越气愤。
恶狠狠的朝张天赐怒吼!
“张天赐,你这个狗杂种!”
“要不是你站出来,坏老子好事,老子现在早就已经领着童依白那个贱女人返回宗门了。”
“你居然还敢凝结剑气来对付我。”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流云真人不顾一切的以掌向张天赐攻过去。
轰的一声。
他的拳头狠狠落在了张天赐手中长剑上。
张天赐手中的剑刃不断发出嗡嗡争鸣,颤抖着,把他的虎口震得发麻。
张天赐挑眉。
看来他真是小瞧了流云真人。
流云真人这一整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今天要是换做任何人,在他面前受到这一掌,恐怕都得身死道消,当场殒命。
可偏偏,流云真人运气不好。
遇上的是张天赐。
“你觉得以你的功力能杀得了我?”
张天赐似笑非笑。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流云真人。
而流云真人看着张天赐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他脑海中预想的所有可能性都没有出现。
要知道。
他是结丹期修士,而且,他修习的功法是当年师父陨落之前,拿出来的终生积藏,说是极品也不为过,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同境界修士的斗争中从来没有输过。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功法厉害。
可今天,他用了他十成十的功力却没能伤得了张天赐。
“不可能。”
流云真人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不敢相信张天赐这么厉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从来没有人能从我的掌下逃生,就算是结丹期修士也不能,你凭什么可以。”
流云真人怒目圆瞪。
恶狠狠的盯着张天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张天赐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世上之事只有你不知道,不明白,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觉得我不过是区区一届凡人,便以为,自己可以强占我的女人。”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这句话吗?”
流云真人被张天赐噎得喘不过气。
缓了好半天。
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去瞧童依白。
见她面色无恙,完全没有露出震惊或者着急之色,似乎早就知道他不是张天赐的对手一样。
流云真人立刻更加愤怒。
他朝童依白颐指气使。
“依白,我没有从你师门除名,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我的徒弟,我还是你的师父。”
“你认不认?”
童依白没反应过来。
可张天赐却笑了。
他眼里满是嘲讽,慢腾腾的朝流云真人的方向走了两步。
“流云真人,本来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不想说什么难听话。”
“但现在我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