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白紧咬牙关。
强烈压抑住想要后退的冲动,又紧了一下张天赐的胳膊。
才鼓起勇气。
“我不跟你回去。”
流云真人噌的一下站起来。
慈眉善目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扯出嘲讽又冷肃的笑。
“好,很好。”
“童依白,这是你逼我的。”
“我把你当掌心里的宝,你不愿意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却非要跟着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鬼见愁的地方吃苦。”
“看来,是我宠你宠的太过了。”
流云真人看似闲庭信步的朝张天赐的方向坐了两步。
目光审视却轻蔑的看了张天赐一眼。
正要开口。
却听到张天赐嘲讽的声音。
“师父,名义上,依白是你的徒弟,怎么又扯什么跟不跟,吃香的喝辣的这样的鬼话。”
“难不成依白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师父根本没有把她当徒弟,而是有可耻的恋徒癖,想要胁迫绑架依白,逼她为你所用?”
赌石公盘的展示厅围观众人虽然已经被清空,但,流云真人安排来清场的人却一直守在这里。
便是他们听了张天赐的话,也都纷纷侧目。
不等流云真人说话,童依白已经愤然。
“他一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不休对我不怀好意,我又怎么可能沦落到,必须在固城那个小小的黑市拍卖会讨生活?”
流云真人似乎没想到童依白会对自己反唇相讥。
脸上怒色更浓。
但张天赐哪里肯给他说话的机会。
而是慢吞吞的嘲讽。
“原来如此。”
“没想到流云真人作为修真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居然为了为难一个晚辈,宁愿滞留在俗世,把这里搅弄的天翻地覆。”
流云真人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睛。
恶狠狠的瞪着张天赐。
张天赐始终态度和煦。
可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在臊他。
他不能再让张天赐开口了。
流云真人冷笑。
“好你个毛头小子,你既然非要出这个头,那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张天赐,你今天若是能打赢了我,我可以任由你将童依白带走。”
“可你今天若是败给了我,那只能怪你技不如人,等待你的将是死路一条。”
他话音未落,就已经主动攻击过去。
直冲张天赐面门。
速度之快,让他的身体在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道残影,他周身都带着足以让所有人都窒息的威压,瞬间朝张天赐压过来。
将他彻底笼罩在其中。
安静的展示厅里,本来因为张天赐和钱家众人的斗争,而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块,也承受不了这样灭顶的压力,啪啪作响。
一个个炸裂开来。
在空气中碎成粉末。
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就呼吸困难的江小雅差点儿撅过去。
被强大的威压挤压的眼珠子凸起。
幸好童依白到了她身边。
释放出灵气护着她,才让她活过来。
两个女人短暂的对视。
又纷纷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张天赐。
而在流云真人强有力的攻击之下,张天赐却是一副不退反进的样子,双手运掌,竟朝着流云真人迎了上去。
江小雅不明白流云真人的厉害之处。
脸上虽有焦急,却并未失态。
可童依白就不一样了,她深知流云真人所练功法之精妙,更加明白他修为之高。
眼看着张天赐和流云真人对掌。
一时间她竟有些支撑不住,尽量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膝盖弯碰到室内唯一完好沙发,重重跌坐上去。
才终于喃喃道。
“老公。”
“老公,你要小心。”
她语气又急又关切。
只是,还未等声音完全落下,她原本焦急的神色就已经被惊讶取代。
因为她看到张天赐居然完全接下了流云真人两掌。
眼看着流云真人的第三掌就要劈下来。
张天赐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
他以非常迅猛的速度握拳,用拳头还击流云真人。
在童依白惊愕的目光之中,彻底将流云真人的所有攻击挡回去,甚至还将他打的往后退了好几米。
流云真人也是满脸吃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发麻,两条胳膊已经彻底麻木。
嗡嗡嗡的,昭示着刚才受到的重击。
“你……”
他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只恶狠狠的瞪视着张天赐。
“张天赐,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过一个留恋在俗世的蝼蚁,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你……”
他不敢相信。
因为张天赐始终站在那里,如松柏一般。
仿佛他刚才所有的攻击都荡然无存,根本没有落在张天赐身上一样。
这怎么可能?
流云真人对自己的掌法有信心,他自小就练习这一套月华掌,曾经多次与和他修为相当的修士对战,也不落下风。
他原本有绝对信心,能用这套掌法,将张天赐就地灭杀。
却没想到张天赐居然挡下了他的所有攻击。
流云真人变了脸色。
因为张天赐刚才释放出来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那神秘又强大的力量让他感到心惊。
“流云真人,敬你是长辈,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非要与我动手的。”
“你的掌法已被我破解,那么接下来轮到我出手了,流云真人,希望在我的攻击之后,你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我面前,继续和我讨价还价。”
张天赐慢悠悠笑出声。
手腕翻转之间,长剑已握在掌心。
他剑法精妙。
每次出剑都带着强大的进气,还有连绵不绝的剑意,在不知不觉之间,用那极其幽微,又极其霸道的剑气,将人困在他强大的剑意之中。
那流云真人反应过来之时。
他已经被张天赐困在了,那有剑意结成的,非常危险的牢笼之中。
他不敢挪动半步。
因为只要他稍微有所动作,那可怕的剑意就会立刻席卷而来,割破他的衣服,割伤他的肌肤,在他身上留下横七竖八的血痕。
“张天赐!”
他惊呆了。
他恶狠狠怒和张天赐。
脑筋却在飞速转动着。
他在算,若是他强行闯出这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剑意牢笼,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