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场地上,公仇称手持一矛当先行到正中。
王双斗意十足,取一口长刀在手也行到场地中央,两人对立而站,已然准备就绪,只等着一声令下便发动各自的攻势。
“武斗即将开始,两位需谨记刀枪无眼,比斗时不可狠下杀手,点到即止。”眼见场中两人皆是战意勃勃,孙坚不由起身叮嘱二人。比试本是助兴娱乐之意,若是谁伤着谁那可就颇为不美了。
“诺,我等谨记。”公仇称与王双同声应了一句,两人自然也知比试乃是切磋,并非生死搏命,心下自有分寸。
“好,既如此,那两位这便开始吧!”见孙坚交代完毕,单经抬手发令,比斗开始。
一瞬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向场上,没有人愿意错过兵械交斗的精彩场面。
“公仇兄,请多指教!”场上,王双当先抱刀一礼,旋即目光中精光一闪。可别看他年幼,比公仇称小了几岁,但是临战对阵的气势却丝毫不亚于一些久经沙场的勇士。
公仇称咧嘴笑笑,他很欣赏王双的斗势,钟声道:“好,那就让某好好领教领教,王贤弟的高招!”
话音一落,公仇称冲身便出,只顷刻间,他整个人的威势便是大增,仿若一匹捕食的野狼一般,瞪起凶厉的眸子,挥矛杀向王双。
“好强的气势!”
只这爆发出的气势,已然让观战的单经眉头一跳,暗暗感叹。这一瞬,他不禁认为或许自己看走眼了,公仇称也许并非多文少武者,说不定他还是个被埋没于历史尘埃中的勇将。
单经正自这般想着,却不料斗场上局势骤变,原本是公仇称气势汹汹的挥矛刺向王双,可当单经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一声骇然惊叫便从公仇称的嘴里迸出。
原来,公仇称挥矛刺出,本是先发制人,却不料被纹丝不动的王双扬刀只一拨,便将公仇称看似威猛的攻势给轻而易举的截挡下来。
公仇称骇然之际,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王双抢身上前又扬手一刀,直接硬磕在公仇称的矛杆上,击得他双臂一颤,虎口都崩裂开来,更是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下一瞬,王双攻势不歇,手起时长刀又出,只眨眼的功夫,那公仇称的胸口前锋锐的刀锋已然近在咫尺,而只需王双稍稍一用力,公仇称便会一命呜呼。
一切实在发生太快,快到让在座人的双眼无法捕捉,胜败已定,只想不到是在不到数息之间!
别说只是单经一时没有弄明白反应过来,就连孙坚与其他观战诸将也没看清楚场上的这一快速变化。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变化,只能让人认识到一点,那便是公仇称与王双的差距简直不是一点点。
“王贤弟刀法何以这般之快?”
公仇称呆呆的站着,眼神中茫然一片,那顶在胸口前的刀刃,透射出一股股冰寒侵入他的体内。
毛骨悚然,冰冰的冷芒,令他不寒而栗!
王双收回了长刀,没有说话,只用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应公仇称。在他看来,眼下说任何言语那都仿佛会对公仇称造成羞辱,所以,用淡淡地笑意回应,无疑是无声胜有声!
“某输了!王贤弟非某可比,只望来日某寻贤弟指点一二时,贤弟莫要推拒。”迎着王双的那一抹看不出任何意韵的笑意,公仇称将手中的长矛弃手扔下。他虽是输了,但却没有丝毫气恼与不甘,相反他输得磊落,以豪迈的姿态抱手作揖,心悦诚服的拜敬对手一礼。
“理所应当。”王双淡笑着回应,俯身捡起公仇称的长矛,递还给了他。
“多谢贤弟。”
王双的话语虽只有短短四字,却让公仇称感受到了无比的诚意,他再次揖手一礼,旋即与王双纷纷退回席间坐下。
见两人回到座间,孙坚起身道:“元仲帐下果真英雄辈出啊,这位王双兄弟武艺过人,刀法使得宛如疾风骤电,惜孙某不得早识,深感遗憾。今若非公仇称手段不济,否则孙某定能一睹王贤弟真正身手,这一碗酒也就能喝得更加痛快了,哈哈哈哈!”
说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王双打量,眸子中升起一抹灼热之意,举碗至嘴边,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下了一碗酒。
单经见孙坚看着王双两眼发光,心中不由一跳,这孙坚的话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儿,看似平淡无奇的言语中,却是令人感到了一丝挖墙脚的意思。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孙坚赶忙轻咳几声,肃容道:“适才比试未足尽兴,可继续再进行下一轮!”
还来?
单经闻言顿时暗暗摇头,他对孙坚简直有点无语了,眼下可是即将接近傍晚,按道理该是歇一歇的时候了,纵然要比,也应该另择他日。
“文台兄,如今天色已然不早,今日之比试莫不如暂且搁下,待明日再比如何?”单经实在有点倦乏了,脑海中想把孙坚喝倒在地的想法,此刻也因为长时间久坐于此的关系,一下子如雾而散。按照眼下这种态势比下去,纵是孙坚今日醉酒不倒,自己也会倦乏的倒地了。
“孙某今日尚且未得尽兴,元仲如何便有逐客之意?”孙坚闻言不悦,面庞上微微有些恼意上涌。
眼见孙坚不满,略带恼色,单经心中也有些许愤怒,是啊是啊,就是下逐客令咋的了,你还真把这当自己的地盘了吗?虽然心中不满,却也只是如此腹诽一番。
单经不能因为心中的猜测就对孙坚交恶,于是不动声色的掩盖了心中的不满,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道:“文台兄何出此言,元仲只是担心兄长营中有事,故此方有这等建议,经绝无半点逐客之念!”
“近来营中哪有甚事?孙某空闲得很,除了每日初晨与深夜守城几时,其余时间皆闷在营中,你我且再教试一轮,看看今日谁为胜者?”单经的温言细语,总算是让孙坚面庞上的恼色消逝,他豪然建议再比斗一轮。
“如此,那便依文台兄之言,再教试一场!”单经暗自苦涩地的一笑,应承道,心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孙坚初来营帐之时,对自己还是客客气气的,怎么此时性情大变,难道是喝醉了不成?单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曾见过有关孙坚酒量如何的记载,或许他是真的有些喝醉了吧。
由此,单经心中的气也消了,能看到孙坚撒酒疯的时候也不多啊,如此想着又不由的微微摇了摇头。
“哈哈哈……这才对嘛!”而孙坚听了单经的回答,顿时豪笑几声,单经的话让他感到畅快,当即不作多言,即点黄盖出席参加教试。
黄盖欣喜不已,素来严毅的面庞上尽情的扬起难以掩饰的笑意,他今天可是一直期盼着自己可以上场展露手脚,这下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见孙坚遣黄盖出席比试,单经自然也不会大意,孙坚要比,自己自然要尽心陪他玩一场,想喝酒是吧,我满足你!等你喝趴下了,我也就好回帐中歇息了。
“叔业!”单经肃容起身,目视诸将呼唤一声。
座列中,郭援也早期待着施展手段,立时起身应道:“末将在!”
“着你与公覆比斗一场,点到为止!”单经正容而视,将再灌孙坚一碗酒的兴致,全都放在了郭援身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一场你们便使自己的武器来比试吧,如此也能瞧出你们自己的本事。”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武斗,单经如此建议。
“诺!”郭援嘹声一应,唤军士取来方天画戟,立时纵戟绕席而出,行到场上。
而在单经话落之时,黄盖也回到席位取上了平时随身携带的钢鞭再次绕席而出。
随着郭援与黄盖的的步伐,不多时两人便已对立而站,比试还未开始便似乎能闻到硝烟的气息了。
“久闻叔业乃威烈将军帐下之虎将,武艺超群,罕有敌手。黄某早就想与叔业兄一会,看看若叔业兄这般人物,能在黄某手下走得了几个回合?”黄盖挺胸横鞭,重声嚎道。话虽有些许狂傲,但却无有恶意。
“哈哈……”郭援畅声豪笑一番,旋即朗声道:“公覆果真是艺高人胆大,援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试试你的手段了。”
“那好,某这便让叔业见识一下某身手!”黄盖振声如雷,四尺钢鞭横举于胸,整个身形刹那间便暴冲而出。
“喝!”郭援剑眉立竖,七尺方天戟斜提在手,炸喝声起时,脚步顺时踏空跃出。
“呼!”
两人相近,黄盖当先发起攻势,四尺钢鞭撩空便是一记重抡,只见白空之内,空气瞬间被他搅动,一道寒光刮空而过,刚劲十足的浑铁鞭直直横扫郭援壮实的前胸。
这一击速度极快,力道也不可谓不大。
郭援眼神锐利,电光火石间已然捕捉到了钢鞭飞袭而来的轨迹,他炸喝一声,右臂挥动之际,方天画戟迎面反抡而出。
“哐~”
一声炸响传开,钢鞭与画戟磕击在了一起,钢铁间的相撞,顿时激溅起一簇闪耀的火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