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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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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李府早已一片废墟,岁月流逝将狼藉掩盖,不知何时这里已经建了一座新的宅子,有人说每到夜里的时候这里就会传出哭天喊地的哀哭声,萦绕不去。新建成的宅子添了点人气,可是没多久主人家携着上下人口匆匆的离去,旧燕归来,新蛛盘绕,再没人靠近。

钟灵毓秀初长成徐家少年——徐青衣。

领他回家的是大理寺卿徐寒,住在徐家宅子,白天进宫伴在太子端木夏的身边,一晃他便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生性清淡,眉目间透露着散不去的忧郁。

徐寒远远的看着站在凉亭中的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一会招呼少爷进房休息,天气冷了,多给他添点碳。”

说完后悄然的离去。

凉亭中的少年如一棵寒松,任狂风刮过也无动于衷。凉亭周边是一颗颗因为寒冬的到来变得萧索的枯树,身穿白衣的少年站那里,好似一滩白雪皑皑。

他站在那里,一站便是一整日。冬季的夜幕来得迅速,微弱的夕阳刚落至云中,一晃就完全沉沦,再无阳光。

侍从谨遵徐寒的吩咐催了几次李言之,他只是客气的点点头,最后妥协的进了房。

花青衣跟悄无声息的跟在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身后,虽然他就算大喊大叫鬼哭狼嚎对方也不会听到分毫的。他跟着李言之进了房,房间很简单,一张床榻,一张书架,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盆花盆,花盆中插着几只寒梅,似傲骨如他。

他静静的站在书桌前,提笔,蘸墨,在摊平的纸张上下笔,片刻后一副傲雪寒梅图作好。花青衣站在他的身侧,俯身看着他刚作好的画,摸了摸下巴,看仔细了才发现这一株正是花盆中的一株。

李言之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拿着笔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许久都没有放下,只见他锁着眉头,似乎想着还缺少什么一般。

身后的火盆烧得正旺,火苗蹭得老高,光线盖过旁边的烛火。火盆中的碳木烧得噼里啪啦直响,将还在锁眉出神的李言之惊醒,他放下笔转过身,拿起一个盖将火盆盖住,好不容易烧出点热量的房内瞬间冷了下来。

花青衣同他一般,凝视着已经熄火的火盆愣愣的发呆,记忆里的大火烧灼着心,痛苦铺盖而下,平静的脸变得扭曲,他本能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唯一不同的是他痛苦之色,李言之的冰冷寒意。

有那么一瞬间让花青衣恍惚,他似乎与李言之重叠在一起,内心的阴暗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般将他整个人都黏住,越是觉得痛苦绝望,越是觉得满心的戾气要将他抽干。

他怔怔的看着跟他一个样子的另一个自己。

那个有着李言之名字的少年便是如梦初醒的花青衣。

夜静悄悄,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去,听不见的寂寞如蛆附骨。只是这寂静并没有坚持多久。李言之住的厢房左侧是一堵高墙,那里的一动一静毫无阻碍的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停留在了房门外,门上影子长身玉立。花青衣不免心一惊,李言之似乎是知道了是谁,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门,淡淡的走过至门前,就在抬手开门的瞬间微乎其微的顿了下,既而开门,似乎方才的是错觉。

门开,一阵寒风呼啸而至,将他的发丝掀起,同时将门口的一人衣袖,发丝扬起。花青衣一看愣了下,来的人正是端木夏。

端木夏身穿一身紫衣,长发简单的编在身后,他双眼里泛着流光,密密的睫毛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出一排阴影。只见他看到李言之后露出笑容,李言之侧过身让他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端木夏手中拿着一把梅花,笑盈盈的递给平静的李言之,说道:“给,你喜欢的梅花,过来的路上正巧看到,于是就摘了些过来。”

李言之淡淡的面容换上了淡淡笑容,接过梅花,眉眼含笑:“你昨日不是刚给了一株吗?”他低头看着手中一大把的梅花,言语难语。

花青衣五官都快挤在一块了,他看着两人身边弥漫着暧昧的情愫,不知该怎么正视。端木夏熟络的坐在他的书桌前,欣赏着一副傲雪寒梅的画,脸上有难掩的喜色,他说:“青衣,这画可以送给我么?”

李言之笑着回应着,可是花青衣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人在笑,心里却非比寻常的平静,没有一丝涟漪,越是平淡越是让他觉得有一丝痛楚慢慢的爬出来,让他感觉窒息。

端木夏将画小心的卷起来藏在袖中,随后起身站在李言之的面前,眼里的深情如水一般流出,看着李言之的模样似乎要将他深深的刻在眼里,他试探性的想拉他的手,却被李言之似无意的躲开。

李言之退了半步转身给他倒上一杯热茶递过去说:“夜里寒,太子这会跑出来要是被圣上发现了如何是好?”

端木夏并不觉得尴尬,耸耸肩说:“我在宫里头等了你一天,我以为你怎么了,就出来看看。你......没事吧?”

李言之道:“只是今日觉得有些伐了,所以没去,你别多心了。还有,我不是差人跟你说了么?”

端木夏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瞧见熄了的火盆,刻意避开这个问题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生火?你看你房间冷得一丝暖意都没有。”

李言之才反应过来,唔了声就看到端木夏脱下他披在身上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这会他快速的抓住他的手,双手抱着他的手搓了搓,李言之又要抽开时他加紧了力道,这一拉便将他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李言之顿时全身僵硬着,不知所措的想要推开,端木夏更是紧紧的抱着。

李言之:“太子.......”

端木夏截断道:“叫我初落。你看看你,整个人都冻僵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嗯?回头我要跟徐大人好好的说说!”

李言之:“.......”

花青衣:“.......”

两人最后不言不语的抱了一会,端木夏才不舍的放开他,耳朵出泛上微红,他扭过头不去看李言之,似无意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才扭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言之,然后径直走出,在他前脚踏出房门时李言之叫住了他,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端木夏的身上,淡淡道:“你也知道天寒,我在屋里没事。外面风大你赶紧穿好。还有,别爬墙进来了,以后走正门,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你。出去的时候也走正门吧,我叫人引你。”说完就要出去叫人的时候,端木夏笑了笑赶忙拦住了他说:“你可别,这会他们都该歇息了吧,要是看到你这里大变活人,还不得吓坏了他们!我保证这次最后一次翻墙了啊!下次我就走正门!”

说完便低头拉了拉衣袍,抬头对着李言之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转身走到墙角处几跃便上了墙头。

李言之站在房门口凝望着墙上站的人,一轮朦月,一丝清亮,站在月下的少年回头看着他,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中。

李言之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回到房中,拾起那一束梅花插在花盆中,轻柔的抚摸着朵朵盛开的梅花,静谧的夜里悄无声息,他好似轻叹了一声。

待熄灯时,李言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全然没有睡意,花青衣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手紧紧的攥着,仔细的看了下才知原是玉佩。

花青衣想要找出那块明明拿在手里的玉佩,他又摸了摸身上,空无一物,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内心在告诉他,他丢失了重要的东西。他慌张的将所有的记忆都连在一起,依旧找不出破绽。

我真的是李言之吗?我生活在那个世界的二十年的时光是什么?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我.......是谁?

花青衣颔首闭眼,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他紧紧的咬着唇,一会嘴里含满血腥的味道,嘴唇已经被他不知不觉加紧的力道咬破。

胸口再一次传来嗜心的痛,他冷汗直冒,仿佛下一次他就要疼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关门声,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他站在徐寒的书房外,李言之同他一起面露寒色的站立在房外的窗沿边。

房内传来徐寒的声音,他缓缓道:“不知丞相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房内烛光摇曳,将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拉得很宽,里面人的一举一动清晰呈现,周遭的随从家丁们都已经被支开,无人发觉他们的秘密相会。

花青衣听到丞相两个字,想起他来上京的路上听到的闻言,‘太子’‘李长青’‘先帝’‘马车’所有的字眼都呈现在脑海中,太子失踪,先帝登基,李长青满门斩杀........他不敢再细想下去。真想似乎明明的摆在眼前,可是他没敢在想,尽管没人发觉他的存在,他此刻还是屏住呼吸。倘若真的神明就会发现,一魂一人站在门外,杀意戾气,痛苦仇恨全部都暴露在外。

冷风依旧狂妄,顺着门缝将房内的烛火吹灭。印着的影子瞬间消失,房内的人悄无声息,好似不知什么时候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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