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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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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衣望着,仿佛出现了错觉一般。那深如潭水的双眸隐隐绰绰,丝丝撩拨都无法动容涟漪。再深深的探进去,又如千丝万缕的蛛丝缠绕,欲冲出,将猎物裹住,不动一分。他心下忍不住的咯噔了下,捏紧双手。

端木夏的视线忽然越过他,似乎望着远处没有焦距,飘了好一会,幽幽道:“至上次见面已经几个月了,朕本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花青衣琢磨着这话,想必是他并不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高冷那里更不需要说了,只跟他讲他想上京见皇上。不过,他也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揣紧了长袖。

当初决定上京沸腾的血冲上了脑仁才冲动前来,静下心来想想,一张残纸能说明什么?现在他又有了几分后悔。宦海浮沉,他一介置身事外的草民又懂得几分?倘若一张残纸能让百官下狱,血洗冤案,古今中外哪能有那么多的忠臣良将含冤而死?

端木夏见他不答,想到是自己有些带情逾越了,于是收回思绪缓缓道:“此次可是有什么事?”

花青衣抿了抿嘴,似下了个决心一般,回复:“草民念几载未归,偷了个闲,前来探望。承蒙圣上往日恩情,特此前来谢恩。”

他也是个拎得清的人,放着近身侍卫在身侧,无非就是保他周全,且上次下毒事件,多半也是呈皇上恩情才得以保命。

端木夏:“你......”他想说你我需要这般疏远吗?话在舌尖卷了回去,无奈的低头苦笑了下。起身踱步来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顿了顿最终有些无力的垂下。越过他的身旁,双手负立在后,良久没再作声。

一股压抑得感觉如洪倾入,压在心口,压住全身。花青衣身在其中,百感无力,正欲辞退时,端木夏开了口道:“几时回去?”

这个问题问倒他了,他来的时候只想着把那张纸呈上去就回来,如今事到临头到退缩了一步。接下来该怎么打算还真没仔细想过。心中又想想苏芷烟的百般恳求,他是在感觉手无缚鸡之力,不知如何收场。要怪就怪自己年轻气盛,不知轻重。

花青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端木夏就接了上去:“数载才归,多留些时日吧。”

花青衣:“是。”

端木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恒亲王前来觐见,他轻嗯了声,转过身对他说:“你先回去吧。”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摆摆手。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早间出来的时候是一片暖色,这个时候天际乌云遮盖,层层欲跌而下,雏形寒风加了几分凌冽,才知,寒冬将近。

回到府邸时李老伯已经吩咐了后厨准备准备好午膳,他坐在膳厅看着桌上的菜,简单的吃了些。李老伯站在一旁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少爷,可是不合你胃口?这些都是少爷当初爱吃的,哎,当初少爷在家的时候,老爷总是从大理寺赶回来同你一块吃,如今......”

花青衣看他摸着眼角,似乎又要哭了,赶忙说:“不是,不是。只是可能路上有些累了,有点食之无味。”

李老伯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默默的站在一旁,花青衣心叹一口气说道:“李老伯,你跟我一起吃吧。”

李老伯愕然,怔怔的看了一眼他,枯瘦的手哆嗦着,用力的摸了把眼泪感动的说:“少爷,少爷真的越发的懂事了。你吃,你吃!一会我叫后厨给你熬点汤,一路奔波回来,别累坏了身子,得好好的补补。”说着就兜着身子往外去,看起来跟中了奖一般兴奋。

花青衣又叹了一口气,不是无奈,而是觉得心口堵堵的。

待吃过之后他想着去一趟灵堂看看壳子之前主人的叔父,刚走到门口又看见李老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说他们家少爷懂事了,如今长大了,懂得体贴老骨头了。他只有闪在一旁,待李老伯蹒跚出来后才进去。

灵堂内放着一张案桌,案桌上放被擦得发亮的灵牌,灵牌上‘徐寒’两个大字凸显,灵牌前的香炉中还插着一根刚燃着的香,烟雾随风一卷腾腾翻起,犹如一缕安魂萦绕不去。花青衣站在跟前,心中一阵苦楚翻起,他紧咬着双唇,站了许久才拿起一支香点上,跪在蒲团上,磕了几个头。

高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他一会便悄无声息的离去。待花青衣从灵堂内出来时候,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零星小雨,阵阵冷风出来,他收拢了双臂。

秋雨来得无声无息,飘飘洒洒,夹着秋风,一片萧瑟。庭院内有一汪湖水,雨落涟漪,一圈一圈的散开。这雨来得突然,也来得及时,打破心中的倘然,跟着湖水一同波动。

花青衣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站在湖畔边,双手负立在身后,雨水打湿他的衣襟,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秋风扫过,青丝贴面,再一望似乎望着那一头,再一望,双眼浑浊。

过往的几位家仆都曾上前劝他回房歇着,别进了冷风,着了病,被他淡淡拒绝,之说无碍。后来李老伯急忙的送来一把伞,才将他唤醒,转身的那一刻让李老伯似乎有些幻觉,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少爷此刻面布寒霜。

是夜。这一场秋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越下越大,积蓄了许多雨水的屋檐滴滴答答的漏着水滴,咚的撞上木窗,合着庭中树叶被风吹得飒飒的响声,好似一场奏乐。墙上的琉璃瓦被雨水打湿,再暗淡无光的夜里也泛着微微光亮。

花青衣不知怎么,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为何变得躁动,没由来的一股忧障爬上心头。这一愁,愁了好几天。

这一日他独自坐在庭院里喝上一壶老酒,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经过秋雨扫过的事物变得萧瑟一片,也不打扰他的心境。

坐了几时,李老伯匆匆前来告知皇上来了,他急忙起身打算去厅堂接见,还没来得及赶过去,那九五之尊穿着便衣的帝王已经踱着步子往他这里来。仅有他一人。

他连忙躬身作揖道:“恭迎圣上。”

端木夏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将他扶起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人,青衣就不用这般多礼了。”

花青衣一听青衣两个字,心中就滚滚翻腾,他不知作何回应。端木夏似乎发觉他的拘谨,淡淡的笑了笑,余光看到凉亭中的一壶酒,说道:“你怎么大白天的喝起酒来了?怎样,我们两个也喝一杯吧。”

说罢便信步走过去,随意的坐下,对着他招招手。花青衣只有捏着双手跟着过去,坐在一旁。这时端木夏已经斟上了两杯酒,像喝茶一样咕噜的喝了下去。

花青衣微微诧异,心道:这要是不知帝王真面目的人,还以为只是平常公子哥一样呢。我在这里战战兢兢的陪着,感情他跟个没事人,纯粹就是来叙叙旧友一样。罢了,他竟然没有皇帝架子,我再兜着心显得不自然说不定还让他怒了。

端木夏喝下一杯酒后关心的问道:“回来的几日还过得习惯吗?”

花青衣收拾好颤抖的小心肝,笑着回复:“多谢皇上体贴,这几日过得还行。”

说的时候他还特意用余光观察身旁的天子,他发现在说到皇上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态有些冷冽,不过也只是瞬间。怕是他不喜欢他对他的这个称呼吧。想到这里他又不适宜的想起当日在自家房中看到的字画,这下轮到他自己神色变幻了。

端木夏漫不经心的问他:“高侍卫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他?”

本来正端着一杯酒喝的花青衣,一听他这么问含在嘴里的酒差点就喷出来了。他心里暗自叫苦,刚巧在一刻钟前他磨着高冷让他去给他买心心念念的糕点去了......这帝王要是知道他‘威逼利诱’的让自己的侍卫去给他买糕点,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到这里他就冷汗直冒。

他正想随便打个马虎,谁知道这说曹操曹操就到,远处高冷已经冷着脸,提着一打糕点前来。在见到端木夏的时候才稍微的收敛了点神色,将糕点放在桌上,脸上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高冷:“陛下。”

端木夏挑挑眉看着桌上的糕点,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高冷,还有作怪的花青衣,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他也不说破,对着高冷说:“你也坐下来吧。”

刚说完高冷就冷冷的看了一眼花青衣,恭敬的道:“属下不敢。”

端木夏也不强求他,便由着他去。高冷待了一会便在端木夏的耳边说了几句便离去了,现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其实在花青衣猫在宅子里的几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该不该将那张纸给端木夏,思前想后,左右徘徊。今日见到端木夏便衣前来,他便作了个数,左右看了下四下无人,才慢慢的从袖子里踹出来,放在桌上,小心说:“皇上,草民此次进京是有一物想交于皇上。”

端木夏也不拐弯,直接拿起桌上的信封,拆开看。信封打开时,他有些震惊,身上寒气散开,捏着残纸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此物从哪来的?”

花青衣一看他的神情便知道这纸张有用,但是他又不敢全盘托出,怕说全了会连累苏芷烟,想了想又觉得贵为圣上的人哪有这么好糊弄,只好揣着小心肝只说这是他人所托之物。

端木夏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他直冒冷汗,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人头不保。

他揣着心,心惊胆战的,

良久后他突然说:“此事切莫跟人提起。还有,你即日启程回去,我多派两个人在你身边。”说完后冷峻的脸像被拉了阀门一样,油然卸下,有些疲惫说道:“我别无他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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