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几乎不使唤沈清芸,除非被沈清芸抓住,她才勉为其难地让她动手,大多数时间她都只是让沈清芸自己站在门口。
刚才她去找萧钰的时候,沈清芸就站在门口,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一出来,就装作心事重重的样子。
明明在里面,她还活蹦乱跳、思路活跃,结果一出来,她就像是蔫儿了一样。
沈清芸很好奇刚才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芸本来想问一句,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和陈洁儿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就算她问了,陈洁儿也未必会说,所以她干脆就没问。
但她没想到,这一次虽然她没有主动问,但陈洁儿却很主动地邀请她进房间。
“沈姑娘,你进来吧,我跟你说说话。”
沈清芸乍一听有点高兴,想着能打听打听情况,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她很快就恢复理智,警惕地看着她。
“陈姑娘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陈姑娘不是不大喜欢跟我说话的吗?今天怎么有兴趣邀请我进去聊天了?”
陈洁儿郁闷地摇了摇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看,你也知道现在府上多来了一个钱姑娘吧?”
一听陈洁儿要说的话题和那个钱姑娘有关,沈清芸一下子就精神了。
不过她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那钱姑娘有什么问题吗?她和你应该没什么差别吧?都是王爷带回府的客人。”
“当然不一样,这个钱姑娘啊……”陈洁儿又叹了口气。
陈洁儿这样真是把沈清芸的那点好奇心全都吸引出来了,沈清芸甚至还有点着急,想催促着陈洁儿赶快说。
但她又担心自己太着急容易被陈洁儿笑话,所以她虽然心里确实很着急,但还是故作镇定。
“既然你这么难受,看来这件事应该很严重吧?那我就进去陪你说说话。”
陈洁儿又顺势帮沈清芸戴了高帽说:“那就太感谢你了,我在这王府里孤单得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后啊,我有什么话就找你说吧,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沈清芸撇嘴说:“陈姑娘既然是王爷的客人,哪儿有我嫌弃的道理?”
陈洁儿邀请沈清芸进来,然后给沈清芸倒了一杯茶,还拿出了两枚蛋黄酥。
“这是我做的点心,叫蛋黄酥,味道还不错模,你尝尝。”
沈清芸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到这是来打听消息的,可不是为了吃东西。
“陈姑娘有什么话要说吗?”
“其实那个钱双双,她是真的喜欢王爷。”
沈清芸薄唇微微抿起,看上去有些紧绷。
“王爷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王爷。”
其实钱双双喜欢王爷这件事,不用陈洁儿说,钱双双光是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
她只见了钱双双一面,就是她刚进王府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和钱双双交流,连对视都没有。
但她还是看到了钱双双看着王爷的眼神,那眼神和她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她还要着急、迫切。
“这钱双双和我不太一样。我就只是个乡下丫头,但钱双双好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在钱家的时候,她对王爷就很是爱慕,这次本来王爷不想带她出来的,她的家人也不同意,但她为了王爷,宁可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也要追随而来,她对王爷的用心真是可见一斑啊。”
陈洁儿说的时候那语气很是感慨,好像这件事也让她很头疼一样。
钱双双没说话。
她观察着钱双双的表情,觉得钱双双现在应该已经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
对钱双双来说那就是,既然连陈洁儿都觉得钱双双很危险,那更何况是她呢?
陈洁儿又继续说道:“其实这对我来说什么事,但我就想到了你啊。你那么喜欢王爷,我一到王府,你就紧张得不行,所以我就觉得这件事应该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帮你做什么事?”
沈清芸也不是那种单纯地傻白甜,更不是脑子里除了醋就没有别的的人,至少智商还算在线。
“我没有啊。”陈洁儿耸肩,“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而且我毕竟知道你对萧钰的心思,所以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
“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你的目的不单纯呢?是我的错觉吗?”
“当然是你的错觉。如果我的目的真的不单纯,那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反正钱双双已经住进来了,你迟早都会知道。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提醒你一句,让你心里有个底。”
钱双双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怀疑。
“当然了,我就是随便跟你说说,你随便听听就好。如果你怀疑我有什么目的,那你听了之后转头就忘,只当我没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对你而言,多听这两句话应该也不会吃亏吧?”
虽然钱双双很怀疑她,内心觉得她不怀好意,但钱双双也没再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我其实就是想找个人吐槽一下,难得你愿意听我的吐槽,那你尝尝这蛋黄酥,如果喜欢的话,我再多给你拿两个。”
钱双双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来尝了一口。
“怎么样?”
钱双双尝了一口之后愣了一下。
“还不错。”
钱双双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蛋黄酥。
陈洁儿又回去给她拿了两块。
“那你再拿两块走,也给你母亲尝尝。”
“嗯,谢谢了。”
“没什么,我刚好做的比较多。剩下的一会儿我就去给王爷送去,我出来的时候见他好像要去探望钱双双,等一会儿他回来我再送过去吧。”
钱双双一听这话,马上停下自己咀嚼的动作。
“你说王爷去哪儿?”
“去看钱双双啊,她不是病人么,很正常。”
陈洁儿说的正常,在沈清芸眼里就是不正常。
她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仓促地把蛋黄酥都吃掉,她起身就要走。
她走得很着急,甚至连蛋黄酥都差点忘记拿,还是陈洁儿追着给送过去的。